林浩楠采购了一车的物资,阿才美滋滋的指挥着村里的婶子们,把食物搬去灶房里。
那个大大的布包,他小心翼翼的护着,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他朝着正准备帮忙搬食物的棠歆儿神秘的轻喊了一声:
“姑娘,这是您交代的东西,我给您放到棚子里去吧。”
棠歆儿和身侧的离夏对视一眼,笑着丢下手中的活计,朝阿才走了过去:“我们帮你。”
阿才呲着一口小白牙:
“这点子东西哪里需要帮忙,被那几个小子看到,还不被他们笑话死。”
棠歆儿轻笑出声,别人会不会笑他,她不敢保证,但是杨小六和方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人群中,正在搬粮食袋子的黄婶,小眼睛在布包上一阵乱转,趁机插话道:
“何劳阿才亲自动手,我们这几个婆子抬过去就是了。”
说着,她人就已经朝着阿才身前的包裹凑了过去。
听到黄婶子的话,离夏本还笑着的脸,忽的没了笑容。
她轻侧身子,便把黄婶连人带手挡了回去。
黄婶被拦,心中不快,哎呦一声就要开口说些酸话。
离夏却在她之前开了口:
“黄婶,既然想帮忙,那我托您办件事,不知道你可愿意帮我跑一趟。”
黄婶掩饰着心中的不快,扯着衣角,献媚的答道:
“姑娘有事,只管发话就是。”
离夏给棠歆儿和阿才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先把布包拎走,然后才淡淡的看着黄婶:
“您带把木铲,去把灶房第二个灶台后向外一步远的地方,地下埋的一个布袋子帮我取挖出来。”
黄婶子身形一晃,险些跌落在沙地上,九月天,她的额头上生生出了一层冷汗:
“姑,姑娘……”
灶台工作的另外几个妇人,神色皆是一阵慌乱,暗怪黄婶多事。
离夏微挑眼角,嘴角噙着笑意。
“怎么?婶子不愿帮我,那我换其他人就是了!”
说着,离夏抬起手,向妇人堆里指了过去。
“不不不,小姐,我这就去取。”
黄婶子一急,上前去扯离夏的胳膊,‘小姐’两字顺嘴就喊了出来。
犀利的目光从离夏眼中闪过,她冷冷的看向黄婶:
“看来,你记性不大好,是要我再重复一遍?”
“不用,不用,我这就去取。”
黄婶子跌跌撞撞的往灶房跑去。
离夏的目光在其她几个妇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后,淡淡开口:
“我竟不知诸位对春晖巷竟有这般情感,时隔多年还能将府里的老习惯带来清水湾,当真是外祖父母的好忠仆呢。”
对面的妇人皆都埋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黄婶子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几口茶的功夫,她便扛着一个半大的布袋子返了回来。
“姑娘,全在这了。”
黄婶把布袋子放到离夏身后的车上,然后低着头站在她的对面。
离夏嘲讽的看着那个半大的布袋子:
“好了,各位也别客气了,请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回了遮阳棚。
棚子里的沙地上,七七八八的摆了一地的瓶瓶罐罐。
棠歆儿见她进来,向她伸了一个大拇指。
“我当你就默认了呢,原来是养肥了再宰啊。”
离夏板着一张素脸,嗲怪道:
“自已的爷们也在井下出苦力,从自家人嘴里省出粮食,坑的还不是自已爷们。
我要不是每日去煮粥,只怕她们还会变本加厉。”
棠歆儿知道她是气她们不争气,恐她气出好歹,忙向她招手:
“来看看这个夜光杯怎么样?”
“夜光杯?”
离夏绕了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杯子。
“和那只碧玉杯相比,质地差了些”
离夏仔细看过后,悠悠的说道。
棠歆儿点头,碧玉自然是最好的,但相对的成本也高出很多。
她又捧着一套薄如蝉翼的胭脂玉瓷杯端详。
玉瓷杯表面平滑光洁,通体乳白色,色泽均匀细腻,似凝脂,如美玉。
棠歆儿越看越喜欢,半乳化的色泽,和清亮透明的金黄色沙棘酒,简直就是绝配。
她将这套瓷器单独放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