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砖窑出来,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了,方莹不放心她,执意要找人去送她。
“我骑骆驼来的,你找人送我,我又不能和他同乘,反倒麻烦。”棠歆儿边去牵骆驼,边劝方莹。
“要不就别走了,再者和我将就一晚,今晚把砖都运出来,明天我们就都回去了。”方莹还是不放心。
棠歆儿牵着骆驼,脑袋凑近方莹,撸开袖子,露出绑在手腕处的袖箭:“我带着防身呢,你放心吧。”
说完,她摸了摸骆驼脖颈,骆驼就半跪了下来,棠歆儿翻身上了骆驼,一扬鞭子,骆驼便跑了起来。
方莹不放心的跟着跑了一段,直到棠歆儿不见了踪影,她才讪讪的回了窑场。
空旷的大漠中一人一驼迎着晚霞飞奔,从天边一抹红晕跑到漫天繁星,眼见着再翻过一片沙丘,她就可以看到井场了。
前方忽的多了一阵驼铃声。
棠歆儿心生警惕,拉住了缰绳,然后一翻身跃下了骆驼,她拉了拉骆驼的脖子,骆驼就乖乖的跪坐在了地上。
“嘘......”
棠歆儿靠在骆驼的身子后面,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远处的沙丘沙丘上,一个人骑着骆驼朝着她的方向奔了过来。
棠歆儿心下狐疑,这人不会是来接自已的吧。
很快,那人便到了她的跟前,棠歆儿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模样:
“花子,你怎么在这!”
“你胆子可是够大的,大晚上也不怕迷路!”花子坐在骆驼上冷哼道。
“有北斗星,怎么会迷路,你是来接我的吗?”棠歆儿从骆驼后面爬起来,翻身上了骆驼。
“camel,我们走了!”棠歆儿拍了拍骆驼的脖子。
花子别开眼睛,一只骆驼起的什么名字。
“走了!”花子也不等她,扬鞭骑着骆驼就跑远了。
棠歆儿:......
是来接我的吗,怎么自已就走了。
棠歆儿紧随其后跟了上去,花子跑了一段,就渐渐慢了下来,然后和她并排走在了一起。
“你上次说的话,我听到了!”
棠歆儿心道,他们每天都有说话,你说到是哪一句啊。
“你说的对,畏首畏尾,也挡不住别人的进犯!”花子有说道。
棠歆儿心道,原来是这句啊,但是不同的立场,观点也会不同,她说的就是单指建井一事。
“啊,我随便说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花子忽然语气不愉起来:“我心自然有数,你不必忙着撇清。”
棠歆儿:......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走了!”
两个人片刻的沉默后,花子一扬鞭子,又跑了。
棠歆儿摇了摇头,她有些怀疑自已来这儿,是为了感化这里的人来的。
一个个的都有心结,都有情绪,当她没有情绪吗,别说家国情怀了,她连自已的世界都回不去了,她还不是努力的好好的活着吗。
她会怎么做,或讽刺,或贬低,或打压震慑,甚至想过打死几个出气,但真正面对这样的场景时,她发现,除了气愤和悲凉,她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