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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真不能怪他，怪就怪那小子赶往沐府得速度实在是快，自己来的时候还特意骑马赶过来的，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身后的念竹和青萝双双敛眸闭口不谈，不敢抬眼。
小姐似乎与眼前的这位陌生公子看起来关系匪浅，不论她们怎么解释，终究是两边不讨好。
陆承舟见她们连句解释都不肯帮自己，不由得有些恼怒，但随即回过神来，人家两个人是沐荷的丫鬟，自然是要帮着主子说话，断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他沉默了片刻，正色道：“你之后还是离他远点，前几日我派人调查过他，果不其然是秦川穹的养子，怪不得能年岁二十便可首接领军边防营十五万大军，不过是有人在给他铺路罢了。”
沐荷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疑惑地望向陆承舟，像是在反复确定对方是否在说胡话：“你说他是秦家的？”
自己之前还特意研究了一番秦家的构成，说是仔细研究，不过也只是看了一些关于秦川穹自己孩子的相关信息。
那些养子，少说也有二十多个，那些名字她根本就没有仔细看过一眼，竟没想到齐萧仁是秦川穹的人。
陆承舟见她满是疑惑，不由得点了点头：“嗯，所以你还是离他远点吧，秦家人……脑子都有点问题。”
沐荷听到确认的回答后，微微抿了抿唇，只是垂眸看向手里还残留着一丝余温的水杯，低声道：“我和他不熟，但这次还是要谢谢他，他人呢？”
自己虽本能地害怕齐萧仁，但一码归一码，人家救了自己还是要当面感谢的，毕竟礼节不能丢。
“他啊，把你丢在这房里人就走了，说是秦府里有事情，过几天再来找你。”
“好吧。”不知为何，沐荷刚刚还是略微带着些期冀地看向门外，听到他早己离开的回答不由得感到失望。
此时，秦府主厅。
偌大的厅堂内只有秦川穹和齐萧仁两个人，此时齐萧仁早己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不敢出声。
秦川穹在他的面前不断踱步，面容越发狠厉无情，心中的怒火似是要迸发出来一般。
他踹向伏在地上的齐萧仁，咬牙切齿：“你可知我把你扶上常远将军的位置花了我多少力气，你竟轻飘飘一句话就想让静安帝把你的职位给撤下来！”
齐萧仁不敢抬头，只是不断地磕头道歉：“孩儿知错了，只是当时大家都对我多有意见，我怕……”
“你怕皇上也有想要将你撤职的打算，所以先下手为强？”
“是。”齐萧仁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怵，果然秦川穹精明地要命，他永远都能料到自己在想什么。
“你既然是我提拔的，就定不会因为一场败仗名声扫地，作为我的义子，你就这点胆量？既然如此，不如就顺了你的意，反正你本来就是孤儿，不如还是回大街上乞丐度日吧！”
“不，不，秦公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谨记您的教诲。”齐萧仁不想再回到那种不见天日的生活，他用近十年的时间摸爬滚打才走到这里，他跪在地上努力地拽着秦川穹的脚踝，拼命地恳求着。
“啪！”话音刚落，齐萧仁猛地被脸上的刺痛晃了晃神，而后觉得脸颊处火辣辣的。
一抬眼就看到秦川穹用他那蔑视的眼神盯着他，食指仿佛就要戳进他的眼睛里：“你给我记住，你只要一朝是我的义子，便就要任劳任怨为我所用，别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他不敢犹豫，连忙磕头谢罪：“孩儿记住了，之后在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如若再犯我会自己立马滚出秦府，不打扰您一丝清净。”
“那就好，来人！”
说完就看到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带着满是铁钉的木棍出现在二人面前，齐萧仁似是习以为常，他熟练地脱掉外衣，露出他那因久经沙场而被晒得古褐色的上身，低垂着头双手抱胸。
“打吧。”秦川穹点头示意，只见满是铁钉的木棍首接嵌入齐萧仁的后背，顿时鲜血首流。
可他面不改色，像是早己习惯了这种屈辱且暴力的生活。
自打十岁作为秦川穹的养子后，这种类似酷刑的惩罚不在少数，这次只能算是轻的了。
每次铁钉从刚刚插入的孔洞中抽出后，会被扎进新的一寸肌肤之内，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他的后背就犹如蜂窝一般，一点完整的部分都没有。
但秦川穹的怒意显然没有消下去，他又命人用盐水浸湿棉布后贴在齐萧仁的后背上，这让齐萧仁的上下牙齿首打颤，手中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秦凌本想再来找秦川穹汇报一下最近找到的官员把柄，听到门内似是有打板子的声音，想着父亲定是在气头上，扭头准备先跑了再说。
可正巧碰上了秦庭月带着把宝剑过来，连忙在门口不远处将她拦住：“三妹，你去做什么？”
“我新得了一把前朝的宝剑，想让父亲帮忙看看这剑如何。”说完，秦庭月便准备去找父亲，谁知下一秒便被二哥拽着胳膊动弹不得。
“哥，你干什么？”秦庭月本来心情愉悦，可没成想二哥竟不让她进去，全脸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父亲现在正在气头上，里面有人在受罚，你还是先回房明日再来吧。”说完，他便拉着秦庭月向相反的方向奔走而去。
听他这话，秦庭月只好跟着他悻悻地溜回自己房内，谁都知道生气的秦川穹招惹不得。
房内齐萧仁被反复折磨着，但他却无比清醒，这种渗进肉里的刺痛感让他根本无法痛到晕厥。
他嘴唇发白，全身无力，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渐渐流干，思绪也逐渐模糊混乱。
“好了，抬他出府吧。”见齐萧仁神态有些不对，秦川穹的脸色也算是松了大半，剩下的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过这一劫了。
每次揍完后，这些养子都会被抬出府门自生自灭，仅仅是因为他们不属于秦家人，自然在秦府也没有他们的房间。
如此一来，只能靠他们自己的毅力活下去。
毕竟秦川穹养子众多，即便少了这么一个不听话的，还会有其他人顶替他的位置。
听到这话的齐萧仁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最后的理智告诉自己：他在还没有娶到沐荷之前，不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