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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义愤填膺：“不行！我们不能让你就这么被欺负！秦少知道吗？他那么护着你，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沈明瑶心中得意，面上却慌乱地摇头：“不要！别告诉秦昭哥哥！他…他最近也很忙…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了…而且…而且没有证据…”
她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对秦昭的“体贴”和对“流言”的无力辩驳。
“这怎么能是麻烦！”林薇薇急了，“你就是太善良了！被人欺负成这样还忍着！证据？哼，大家眼睛都是雪亮的！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班长他们说说！”
她说着，风风火火地站起身，跑向教室前排聚在一起的几个班委。
沈明瑶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的阴冷一闪而逝。
嘴角那丝冰冷的弧度，无声地扩大。
沈铮月，感受一下被千夫所指、百口莫辩的滋味吧！
很快，教室里开始弥漫起压抑的议论声。
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沈明瑶，充满了同情、探究，以及…
对那个“不在场者”无声的谴责。
“真可怜…看着脸色好差…”
“不是吧，听说铮月家里最近也出事了，好像是基金会…”
“嘘…小声点！没看薇薇说吗，那个基金会有问题…”
“真没想到有些人表面看着清高，背地里这么狠…”
“有霍家撑腰了不起啊？就能随便欺负人？”
流言如同毒藤，在午休静谧的教室里悄然滋生、蔓延。
沈明瑶将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耸动，仿佛在无声啜泣。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低垂的眼帘下，是得逞的怨毒光芒。
*
青市近郊，秦家别院。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午后的阳光，室内只开着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
沈明瑶穿着一身纯白色的真丝睡裙，蜷缩在宽大的丝绒沙发里。
长发披散，遮住了半边苍白的小脸。
她紧紧抱着一个柔软的靠枕，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某一点，里面盛满了惊惧和脆弱。
“秦昭哥哥…我又梦到了…”她的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和浓重的恐惧后遗症，细若蚊呐，“好多血…好多人在追我…骂我是骗子…是鸠占鹊巢的野种…还有人…拿着刀子…好冷…我好怕…”
一滴晶莹的泪水适时地从她眼角滑落，滴在真丝睡裙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坐在她对面的秦昭，眉头紧锁。
深色的常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但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深处，此刻却翻涌着心疼和压抑的怒火。
他看着沈明瑶这副如同惊弓之鸟、被噩梦折磨得憔悴的样子。
再联想到手下汇报的，沈铮月母亲那个基金会被“重点关照”后，沈铮月至今未归，沈玉兰疲于应付的狼狈。
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和为她“讨回公道”的冲动，几乎冲垮了理智。
父母严厉的警告言犹在耳，让他对首接动沈铮月本人有所顾忌。
但动她母亲，动她赖以立足的根基…这总不算越界吧？
秦昭俯身，动作轻柔地将沈明瑶冰凉颤抖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宽厚的掌心。
“别怕，瑶瑶。”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和力量，“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那些噩梦…很快就会结束。”
他指尖拂过她冰凉的脸颊，擦去泪痕，语气温柔却暗藏杀机：
“让你痛苦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基金会的事，只是开始。我会让沈铮月知道，在青市，动我秦昭护着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沈明瑶顺势将脸埋进他温热的掌心，贪婪地汲取着那份安全感，身体却抖得更厉害，仿佛不堪重负。
“可是…秦昭哥哥…”她抬起泪眼，带着深深的担忧和“善良”的劝阻，“沈同学…她好像认识很多人…霍总…还有…会不会给你惹麻烦？伯父伯母那边…”
她恰到好处地点出秦昭的顾虑。
“麻烦？”秦昭冷笑一声，眼神睥睨，“在青市这一亩三分地，我秦昭想动谁，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霍砚川？他的手还伸不进税务系统！至于我父母…”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他们只需要看到结果——看到你平安快乐。其他的，我会处理。”
他揽住沈明瑶的肩，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为她隔绝世间一切风雨。
“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等你睡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沈明瑶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如同脆弱的蝶翼。
嘴角，却在秦昭看不见的角度，勾起一抹冰冷而怨毒至极的弧度。
沈铮月，感受痛楚吧！
这仅仅是你和你那卑贱母亲，坠入地狱的第一步！
*
万米高空，湾流G650平稳地穿梭在云层之上。
舷窗外是翻涌如海的云浪，夕阳的余晖为机舱内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沈铮月靠在宽大舒适的航空座椅里，闭目养神。
眉宇间带着长途奔波和灵力消耗后的淡淡疲惫，脸色还有些苍白。
但周身气息沉静内敛，如同深潭。
霍砚川坐在她侧前方的位置。
面前摊开着一份加密的西北水文地质分析报告。
但他目光的焦点，却长久地、不受控制地落在身旁少女沉静的侧脸上。
夕阳的金辉勾勒着她精致的下颌线条，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脆弱与强大，在她身上矛盾又和谐地交织。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舷窗外翻涌的云海。
指腹却无意识地、用力地着挂在颈间那枚边缘刻着符文的铜钱。
落地的时候，她便第一时间收到了程嘉树的消息。
附有几张偷拍的照片，税务人员占据基金会议室的冰冷画面。
沈玉兰在办公室独自揉着额角的疲惫侧影。
沈铮月握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眼底深处，冰封的怒意如同沉寂的火山，在平静的表面下汹涌翻腾，几乎要喷薄而出！
好一个秦昭！
好一个沈明瑶！
趁她远赴西北，竟敢用这等卑劣手段，对她母亲和基金会下手！
利用公权，构陷施压，毁人根基！
这己经触碰了她的逆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