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锦绣之沈清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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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嫡母的突然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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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盛世锦绣之沈清宁传
作者:
谋渊
本章字数:
6570
更新时间:
2025-06-05

从桂老夫人清幽的小院出来,沈清宁的心情复杂而沉重。怀中木盒的重量,仿佛是侯府百年积淀的秘辛与危机。沈敬先辈的字字句句,勾勒出一幅比她想象中更为波谲云诡的画卷——侯府的基业竟建立在见不得光的边贸之上,家族的兴衰与朝堂的暗流紧密缠绕。那些看似遥远的家国风云,此刻因这沉甸甸的秘密而变得近在咫尺,切肤之痛。她知道,拥有这份知识,既是机会,也是更深重的危险。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隐藏锋芒,同时利用一切机会壮大自己,方能在未来可能到来的惊涛骇浪中寻得生机。

正思量间,贴身丫鬟紫月急步上前,神色带着几分意外与不安:“小姐,刚有人来传话,说是……说是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沈清宁闻言,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嫡母王氏自她记事以来,对她这个庶女的态度便只有冷漠与刻薄,何时有过这等“请”她过去的体面?更别提平日里,若非必要场合,她们几乎没有私下接触。这突如其来的召唤,显然非比寻常。她心中警兆顿生,不动声色地将木盒交给紫月收好,轻声吩咐:“仔细放好,莫要让人看见。”紫月会意,小心翼翼地将木盒藏入她的披风内。

“可说了是什么事?”沈清宁边整理衣裳边问。

“未曾明说,只道是夫人有事吩咐。”紫月低声答道。

沈清宁心中思绪急转。王氏这般做派,绝不会是出于什么母女情分。她将侯府后宅比作那句古语**“人心不同,各如其面”**(解释:意为人们的内心想法各不相同,就像每个人的面孔都不一样。强调人心的复杂性和多变性。)。在王氏那张看似端庄实则藏着无数算计的面孔下,隐藏的从来不是善意。她回想近来府内发生的几件小事——自己如何在私塾考核中崭露头角、如何巧妙化解了冬日炭火的克扣,以及嫡姐沈清柔因此表现出的日益加剧的妒忌。难道是她在这些小事上的应对,引起了王氏的注意?还是,这背后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带着满腹疑问和十二分的警惕,沈清宁随紫月来到王氏所居的正院。刚踏入院门,便察觉到今日的气氛与往日不同。往常虽也规整,今日却似多了几分刻意的温暖。廊下伺候的婆子丫鬟,见她前来,脸上虽然挂着公式化的笑容,眼神中却流露出好奇与揣测。

进入正堂,王氏正半倚在软榻上,身边的侍女正在为她捏腿。见沈清宁进来,王氏竟未像往常那般立刻摆出嫡母的架子,反而脸上堆起一丝温和得近乎慈爱的笑容,招手道:“清宁来了,过来坐。”

这笑意让沈清宁心中更冷。正如《韩非子》有言:“夫君子之从政也,非以加陵上也,非以害下也,非以偷取利也,非以下比周也;以为国也,以为家也。”(解释:这句虽是论为官之道,但可引申为人在行事中应有正首的目的。反观王氏,其一切行为皆是出于私心和利益,她的“好”自然不会是出于公心或善意,必定另有所图。)王氏的一切行为都围绕着她嫡系的利益,这突如其来的“好”,无异于黄鼠狼给鸡拜年,绝不安好心。

沈清宁敛去心中波澜,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给夫人请安,夫人万福。”

“起来吧,快到我身边来坐。”王氏语气轻柔,甚至带着一丝连沈清清和沈清柔都极少听到的亲昵。她指了指软榻边最近的绣墩。

沈清宁依言上前坐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恭顺姿态,垂眸不语,等着王氏开口。她深知,此时多言无益,只需听、看、分析。

王氏细细打量着沈清宁,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庶女一般。她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计算,但很快又被那层虚假的温和掩盖。“清宁啊,你这孩子,平日里虽然安静了些,但夫人都知道,你是用功的。前些日子私塾考核的事,先生也向我提了,说你在史书和数算上颇有见地,连老太太都夸赞了几句。”

沈清宁心中一凛,原来消息己经传到她这里了,连老太太(指侯府辈分更高的长辈,可能不是桂老夫人,但也说明她的表现引起了府内高层关注)都知晓了。她谦逊地答道:“清宁愚钝,不过是按着先生的要求,尽力而为罢了。多谢夫人谬赞。”

“瞧这孩子,就是太谦虚。”王氏亲热地握住沈清宁的手,那触感让沈清宁本能地感到不适,但她并未抽回。王氏的手指轻柔地着她的手背,语气愈发柔和:“夫人也想着,你年纪渐长,也该多学些更精深的东西。府里的女艺教习,虽然不错,但到底不是京城最好的。夫人想着,过些日子,给你请一位外面的先生来,专门教你琴棋书画,如何?”

这个提议让沈清宁有些意外。按理说,嫡母只会想方设法克扣她的资源,断不会主动为她寻求更好的教习。这确实是莫大的“恩典”。沈清宁心中警惕己提到最高,她知道,世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解释:这是一句俗语,意指一个人无缘无故地对你特别好,很可能是因为他另有所图,心怀不轨。用来形容王氏此时的表现恰到好处。)。王氏绝无可能真心为她好。

她面上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感激涕零地道:“夫人隆恩,清宁何德何能,敢劳夫人如此费心。清宁现有这些教习便己足够了。”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王氏佯装不悦地轻斥道,“都是侯府的小姐,哪能有什么够不够的。夫人瞧着你是个有心、有潜力的,不想埋没了你。再说了,过两年你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多学些本事,将来也能嫁个好人家,给侯府添光彩,是不是?”

议亲!沈清宁心中警兆再次大作。原来,这“恩典”最终还是落在了议亲上。联系到她刚从桂老夫人那里得知的信息,侯府的边贸营生、朝中站队、与显国公府的关系……这一切都表明,侯府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而女子的联姻,在这样的大家族中,从来都是稳固权势、打通关系、甚至牺牲的工具。王氏此刻提及议亲,绝不是简单的关心她的婚嫁幸福,而是看到了利用她的价值,或者,需要将她安插到一个特定的位置上。

她想到了沈敬手札中提到的关于侯府与外部势力关系的忧虑,也想到了自己作为庶女,原本只会被安排一门毫无助益的亲事。王氏现在主动提出为她请更好的教习,提升她的价值,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反常。难道是侯府的某种情况,需要一个棋子,而她,因为近期表现出的“潜力”,被王氏选中了?

沈清宁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可能性,但面上仍旧是那副感恩戴德、惶恐不安的模样。“清宁一切听凭夫人做主。夫人为清宁考量,清宁感激不尽。”

王氏见她“驯服”地接受,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在她看来,这个庶女虽然有些小聪明,但终究是养在深宅、没有见识的姑娘,几句好听的话,一点看得见的“恩典”,便能让她感恩戴德、任由摆布。她并不知道,沈清宁的内心早己是波涛汹涌,她的顺从,只是为了更好地窥探她的真实意图。

王氏又闲话了几句,无非是些对她“关心”的话语,以及对她将来“美好前程”的展望,听在沈清宁耳中,无异于毒蛇的嘶鸣。她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和恭顺的姿态,滴水不漏地应答着,没有透露丝毫内心的想法,也没有询问任何与请教习相关的细节。她要等,等王氏露出狐狸尾巴,等这个所谓的“恩典”背后真正的目的浮现。

离开王氏的正院,冬日的阳光依旧明媚,但沈清宁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嫡母突如其来的“恩典”,比她任何一次的刁难都更让她感到不安。她知道,这仅仅是开始,王氏的算计,绝不会如此简单。

回到自己的院子,沈清宁屏退左右,只留下紫月。她将桂老夫人给的木盒取出,却没有急着打开。她望着窗外,心中警钟长鸣。王氏此刻的示好,或许与沈敬手札中揭示的侯府困境有所关联。是侯府需要人才?还是需要牺牲品?无论是哪一种,她都必须保持清醒,利用这个机会,学习更多东西,积蓄更多力量,同时,也必须尽快弄清楚王氏真正的图谋,才能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正如《道德经》所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解释:灾祸中蕴藏着福的因素,幸福中也隐藏着祸的苗头。意指坏事可以引出好的结果,好事也可以导致坏的结果。提醒人们要辩证地看待问题,居安思危。)这突如其来的“福”,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更大的“祸”的开始。她必须小心拆解这层层伪装,才能在这危险的棋局中,不成为被牺牲的棋子。

沈清宁深吸一口气,将木盒珍而重之地放在案头。她知道,未来的路,只会更加艰难。但她己经不再是那个只能逆来顺受的庶女。她拥有知识,拥有盟友,更拥有不屈的心志。嫡母的“恩典”也好,算计也罢,她都将迎难而上,步步为营,在这暗流涌动的侯府,乃至更广阔的天地间,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锦绣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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