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晨熬到大半夜,总算把那本《宫宴礼仪》看完了,文言文就是难得认。
后半夜玉娥变成了一只兔子,在椅子上酣睡,白清晨叹口气,自己回床上睡下,就不赶她走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梦见自己和柳轻轻打起来了。
梦里她与柳轻轻滴血验亲成功,她真的变成了柳曼曼,然后认祖归宗。短暂的姐妹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梦里她和幽司搞在了一起,难舍难分。柳轻轻气急败坏像是当场抓奸:“姐姐和妹妹总是要选一个的,所以,妹妹你去死吧!”
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过来,白清晨在梦中捂着胸口,看着鲜血汩汩流下。好疼,好疼…
额…好像,也不是很疼。
所以为什么不疼呢?睁眼,原来是梦。
白清晨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胸口,还是完好的,没有破个窟窿。
转念回味这个离谱的梦,柳家双生姐妹花柳曼曼,姐妹花同时争夺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幽司…
欧…漏…
白清晨摇摇头,想把这个离谱的梦快点赶出自己的脑袋,一定是这两天为她是不是柳曼曼这件事情,太过焦虑。
俗话说梦都是相反的,她一定不是柳曼曼,就不会是柳轻轻的孪生妹妹,至于幽司…
白清晨捶捶自己的头,这都什么和什么。早说了不要和一个男的长期相处,会产生幻觉。她的圈子就这么几个人,产生幻觉也很正常。
仙界没有昼夜变化,白清晨掐指一算,现在是早上五点多,还早。又看看在椅子上睡着的玉娥,怕吵醒她蹑手蹑脚出了门。
正好主卧的幽司也开了门,两人视线迎上。
白清晨:怎么会这么巧?
“跟本殿来。”话毕幽司己经往后院走。
院子里静悄悄的,白清晨心里叹口气,逃不掉的。
跟着到了后院,只见幽司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草,再看花圃里正好就有一大片,他手中施法灵力注入,不消片刻就完成施法递给白清晨。
“这根仙茅被本殿施过法,你到时候想办法让柳轻轻接触她,仙茅会自动割伤对方并收取血液。”
白清晨拿在手里左右瞧,她现在看不到上面附着的灵力,茅类通常有圈锯齿作为防御的确容易伤人,可为什么她没有被伤:
“也没什么特殊,我拿在手里它怎么不伤我?”
幽司见她玩一根挺开心的,还用手指触碰仙茅的锯齿,幼稚。
“你想试试?”
“不了。”白清晨把仙茅放在自己的袖中,就当自己没说过。她吃饱撑的才想添道伤口。
“本殿会在暗中观察,用法术催动仙茅伤人。”
白清晨修为低恐被察觉,幽司想了想还是自己动手更为妥当。只是他的确不愿意多接触柳轻轻,有些事情只得白清晨去做,否则血早就去取了。
“可要是柳轻轻不碰这仙茅呢?”白清晨觉得百花宴上一堆鲜花里出现根仙茅挺突兀的,借口不好找啊,并且柳轻轻为人高傲,估计都不屑同她这类仙宠讲话。
幽司听了她的话后眼神一暗:
“那只能选不体面的方法了。”
“比如…说?”白清晨试探着问。
“你把她打一顿。”
白清晨嘴角抽了抽,的确不体面。柳轻轻再菜也修炼了几千年,真打起来到底谁更不体面?
“呵呵…那还是仙茅吧。”实在不行她拿仙茅当剑使也比打架强,何况这玩意儿被施了法还会自动存血。
“还有问题吗?”
白清晨摇头,她一向觉得计划赶不上变化,过程也许会有差异,结果达成就行。犹犹豫豫都是内耗,干就完了。
“那出发,百花宴在第三重天,从这里下去还得耗费些时间。”
白清晨自觉挽上对方胳膊,她对仙界也不熟,百花宴具置自然不知道,等她自己飞过去估计幽司早没影了。
一路上仙卷如画,每下一层天所见楼宇就更多。白清晨还记得三司殿作为大帝血脉分支应设在六重天,越往下面积越大,宴会设置在三重天也正常。
等他们到时七点刚过,着实飞了很长一段距离。
楼宇绕环,仙池分散,八条通往宴会中心的桥廊弯弯绕绕又相互连接。
这地方比三司殿大太多,自然更加开阔,白清晨被这美景所吸引,眼神左顾右盼。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以后有的是时间见,别整得跟没见过世面一样;一边又感叹着池中流光溢彩的莲花,全朵都散发着灵气,也不知道炸后好不好吃,能不能吃。
“大人,这花可以摘一朵走吗?”
“不难。但是这种莲花没有药用价值,只作观赏。”
“那我摘一朵回家观赏。”观赏完就把它裹鸡蛋炸了,她好久没吃过鸡蛋炸鲜花。
幽司眼见着白清晨撸袖子就想去摘,忙拉住对方袖子。
“不难,但是别这么显眼。”
白清晨缩回手,乖乖跟在身后。
又走了一会儿到达宴会入口,幽司把请柬递过去,负责人员统计的小仙子按人头递过两块竹简。
白清晨翻看,正面写着:“百花宴宴会令”,反面刻着宴会时间和“以作纪念”几个字。
一边跟着幽司走一边问:
“怎么上次仙友会没有这个令?”
“仙友会不过几十人,并且彼此认识,不需要辨别身份。这个不一样,百花宴盛大,除了九重天各仙家会到场,各州也会派出代表人。
人员混杂,恐有异心之人借机上天宫行不轨之事。”
“既然盛大,那为何大人不愿意来,不来的话不怕怪罪吗?”
“赏花而己,无聊。以本殿的身份,就算是此次主办的紫苑宫娘娘也得礼让三分。”幽司脸上是少见不耐烦。
“若不是取血,本殿是不会来的。”
白清晨不知为何一个宴会让他不悦,但是审时度势:“放心,我尽快,取完就走。”
“快不了。”
幽司在一处亭子停下,坐在圆桌的凳子上,手中端起一杯沏好的茶,放在嘴边轻抿,仿佛要把他内心的无聊一起喝下。
白清晨也拿起茶壶想给自己倒一杯,余光中有道熟悉的白光靠近,略带鬼祟。
一把打开的折扇横在幽司眼前,扇子边缘差点抵到茶杯。
“猜猜我是谁?”
白清晨看过去,这人真的演都不演,好歹换一把扇子,伪装一下声线。
“君洛尘。”幽司把茶杯放下,语气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