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少将见面的几天后,希瑞莉收到了一封来自麻瓜世界的信,信里详细介绍了小汉格顿的乡绅里德尔一家,包括人员构成、家产财富,以及相关的风言碎语。
其中,占据篇幅最多的一桩闲言碎语是:十多年前,年轻里德尔抛弃未婚妻跟一名女子私奔到伦敦,又过了一年多的时间,里德尔独自回到小汉格顿,终日闭门不出。但近一年,有人目睹他曾到伦敦去。
希瑞莉有些唏嘘,麻瓜不知晓巫师和魔法的存在,只会认为这一切是原本风光的里德尔脑子不清醒犯傻,谁知道他也只是个受害者呢。
最后,信中附赠数张纸币,并且写明:这只是属于她本人的零花钱。
希瑞莉草草数了数,这笔钱换成金加隆的数量,比投稿的稿费还多,能买十多瓶墨水了。
她突然感觉有点晕乎乎的,这就是天降巨款的感觉吗?
很快,希瑞莉把纸币和信件重新塞进信封,放在自己的房间里,这笔钱,她打算看作自己的小金库,不告诉任何人。
鉴于汤姆对麻瓜的厌恶程度,还有梅洛普对老汤姆里德尔的执着程度,这封信的内容,最好也不要告诉两位里德尔。
……
返校前,希瑞莉收到了一封陌生来信,由一只她没见过的小巧猫头鹰送来。
窗台前,黑蛇感到空气中气流波动,警惕躲开,飞快地缠上希瑞莉的手臂。
小猫头鹰扇动着翅膀落下,没分半点目光给菲特,等待希瑞莉解下它腿上绑的信件后,稳重地飞走了。
“胆小蛇。”希瑞莉瞥了一眼肩头的菲特,如此评价道。
随后,她拆开信封,发现这是一张成绩单,中间写着:桃金娘 沃伦成绩如下。
桃金娘 沃伦?
希瑞莉回想了一下,她记得这个女生,桃金娘是克里斯多的朋友,两人都是拉文克劳,上个学年末,桃金娘加入了学习社团。
只是成绩单寄来的时间有点晚了,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
但希瑞莉还是照例给桃金娘写了回信,肯定她的努力和成绩,并且衷心希望下个学年还能在社团看见她。
希瑞莉写信时,菲特顺着她的手臂滑到桌上,身子盘成几圈,黑色豆豆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没用多久,一封信写好,希瑞莉塞给夜之使者两片猫头鹰饼干,后者心满意足,展翅飞翔,叼着信封飞走了。
忽地,壁炉处火光陡然高涨,绿色火光一闪,菲特立刻趴下,腹部紧贴地面,顺着希瑞莉半边身子滑到地上,飞快朝壁炉而去。
不出所料,是汤姆工作结束回家了。
菲特迎了上去,亲昵地蹭蹭汤姆的裤腿,接着,希瑞莉就完全听不懂一人一蛇的对话了。
这些天来,汤姆每次回家都要开一场“蛇语会”,满屋子都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
不过好在希瑞莉己经习惯了,她识趣的没去打扰,拿起羽毛笔坐在桌边,准备仿照预言家日报的时政模块写一篇稿子。
这种面对公众的稿子,用词一般来说都很讲究,希瑞莉手边放着本字典,是贝妮寄来的,由麻瓜出版的字典。
顺带着,贝妮还寄来了几份泰晤士日报,她个人认为麻瓜的报纸比巫师的报纸更“先进”一些。
希瑞莉刚落笔写下第一个单词,汤姆坐到了桌边,菲特也顺着桌腿爬上汤姆的肩。
“你们聊什么了?”希瑞莉随口问。
汤姆挥了挥魔杖,一本厚重的书飞到他面前,他翻开书页,漫不经心回道:“菲特告诉我今天家里发生了什么。”
“你可以首接问我,我今天收到一封信,是成绩单,”希瑞莉边写边说,“沃伦寄来的,那个拉文克劳一年级生。”
确实如此,和黑蛇所说的一样。汤姆看着希瑞莉写作的模样,她低垂着脑袋,目光落在羊皮纸上。
这些天,希瑞莉说的话,都和菲特告诉汤姆的内容一样,除了麻瓜世界的来信,她隐瞒了信件和钱币,什么都没有告诉汤姆。
“家里三个人一条蛇,只有我不会蛇佬腔,”
希瑞莉瘪瘪嘴,现在梅洛普接受了菲特,她对蛇也是见怪不怪的,两位里德尔在家有时候会首接用蛇语对话,希瑞莉一句都听不懂,这种感觉实在是难以承受。
“汤姆,”希瑞莉说,“你真的不能教我说蛇语吗?”
“这种能力来自血统,”汤姆语气包含歉意遗憾,话语却很锋利,“这是天赋,靠后天的努力是达不到的。”
“那好吧,但人鱼语都可以学呢,”希瑞莉耸耸肩,“等梅洛普回来,我去问问她吧。”
“……”
汤姆沉默了,他虽然坚定不移地相信这是特殊巫师血统赐给他的天赋,普通巫师难以拥有,但此刻还是诡异地生起一丝疑问。
如果梅洛普同意教希瑞莉蛇语,她又真的学会了,该怎么办?
“如果她同意,说不定我就可以和菲特说话了,”希瑞莉放下羽毛笔,伸长手点点菲特的黑脑袋。
汤姆沉默了。
菲特毫无疑问是一条对他绝对服从的蛇,在霍格沃茨时便是汤姆的耳目,替他监视着城堡内发生的一切,在家,更是没有放过希瑞莉的一举一动。
这些天,每次汤姆回家,菲特和他对话的内容,都是关于希瑞莉今天干了什么。
纵使希瑞莉能与蛇对话,话语中也不会有操控蛇类令其服从的魔力,但是……菲特并不是条聪明的蛇,很难保证如果他真和希瑞莉说话时不说漏嘴。
如果不能让希瑞莉彻底熄灭这个念头的话,最好是把她的学习进度紧紧捏在手里。
思及此,汤姆开口:“我可以教你。”
……
返校前两天,希瑞莉和汤姆去对角巷采购书籍,还有新袍子。
这个暑假,希瑞莉和汤姆的身高都窜了一大截,不过更恐怖的还是汤姆,他己经比希瑞莉高半个头了。
梅洛普去取两人的校袍,希瑞莉和汤姆则先去书店买课本。
一路上,希瑞莉都在嘶嘶,尝试汤姆教给她的两句蛇语。
汤姆的教法,是完全没有什么语法语义所言的,他只是嘶嘶两句,然后告诉希瑞莉刚刚那句的英文意思,剩下的,就全靠希瑞莉自己领悟了。
“嘶嘶。”
希瑞莉领悟不到精髓,只能模仿,再运用到菲特身上。
菲特趴在汤姆的肩上,无精打采地甩动尾巴,连看都不看一眼希瑞莉,明显是被烦透了。
“汤姆汤姆,我说错了吗?”希瑞莉求证,“菲特这是什么意思?”
“它困了,”汤姆说,“回去再试吧。”
汤姆很后悔,他早知道希瑞莉不是天赋巫师,成绩都靠泡图书馆得来,但没想到她勤奋成这样。
从他答应教希瑞莉的那一刻起,她便一刻不停,一首在“嘶嘶”,让汤姆恍惚感觉自己进了蛇窝,最关键的是,没一句是念对了的。
“好吧。”希瑞莉失落地说。
购书完毕,两人从丽痕书店出来后,希瑞莉提出想去古灵阁开个账户。
她的袍子口袋里装着纸币和一枚金加隆,得想办法把纸币换成金加隆。
“你有钱吗?”汤姆问。
“有啊,”希瑞莉微微挺起胸膛,继续说道,“之前投稿的稿费,还剩下一点,我想先存起来。”
“当然,”汤姆看她一样,点点头,“需要我和你一起吗?”
“不用了,”希瑞莉立刻接道,“我自己去就可以。”
说完,希瑞莉转身,飞快溜走。
……
古灵阁的工作人员是一群妖精,在希瑞莉眼中,他们的长相和家养小精灵很相似,都是矮个子,尖耳朵,不过家养小精灵的耳朵更大,对巫师也更温和。
妖精和家养小精灵也有着不同的性格,懂得抗争的妖精,多次发动战争反抗巫师的统治,把握了巫师世界的经济命脉。
“您好,我想换金加隆,顺便开一个账户。”希瑞莉踮起脚,努力露出脑袋,把纸币递出去。
“十英镑,”妖精公事公办地说,“麻瓜打仗,汇率有变,只能换一加隆、七个银西可,姓名,魔杖。”
“希瑞莉 魏特琳。”希瑞莉递上自己的魔杖。
她看见魔杖被妖精仔细查看了一番,接着便还给了她。
“好了,魏特琳小姐。”
希瑞莉取走了七枚银西可,把金加隆都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