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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在休息室发现一本书——”
汤姆恰到好处地停顿，果然，马尔福收回目光，看向他。
“是《巫师血统论》。”
“你认同这本书吗？”马尔福问。
《巫师血统论》是一本完全不支持纯血论的书，发表后在巫师界引起轩然大波，反对与支持平分秋色，甚至在斯佩林当政后，支持派隐隐有了超过反对派的迹象。
这算得上一本研究书籍，作者的观点是，血统和巫师魔力没有什么联系。
作者认为，纯血巫师不会因血统魔力过人，麻种巫师也不会因此不能使用魔法，甚至恰恰相反，很多麻种、混血巫师的魔力不凡。
“当然不，”汤姆轻笑一声，“这只是麻种巫师和亲麻瓜派巫师想出来的借口。”
马尔福看了汤姆一眼，回想起他和汤姆的第一次见面，列车上，汤姆并没有谈及他父亲的血统。
“这是当然，”马尔福面上不由带上一丝轻蔑的傲慢，“斯佩林……”他没有再说话了。
这就够了，政治上的讨论点到为止，汤姆知道，他还需要时间，徐徐图之，只要马尔福此刻知道他的态度。
汤姆需要时间，时间是他最缺少的东西，他牺牲了睡眠的时间，填补在更重要的空缺上。
图书馆的禁书区、斯莱特林休息室、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
还有时不时该应付一下的帕金森等纯血巫师小姐们。
发带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交给马尔福……
这个话题过后，汤姆和马尔福再没有说话，安静地走过一段路后，他们互相告别。
汤姆对霍格莫德村很有兴趣，毕竟这是英国境内唯一一个全巫师的村子。
他独自走在街道上，两边是彼此相隔不远的店铺，身旁是来往的霍格沃兹学生们。
他泰然穿梭在人群中，收获到不少视线。
仰慕、好奇、喜爱、佩服、羡慕……
还有不少巫师给汤姆主动打招呼。
汤姆微微仰着头，对每一位巫师回以微笑，像一位巡视城邦的国王，正在接受子民的朝拜。
看来最受欢迎男巫的活动还是稍微给他带来了一点益处，给他打招呼的人比以往更多了，虽然没有比过马尔福让他隐隐有些不悦。
汤姆不忘观察两边的店铺，没过一会儿，蜂蜜公爵的牌子映入他的眼帘。
店铺里的人非常多，他看见希瑞莉要找舍友和一个金发女巫一起从蜂蜜公爵店里挤出来，笑着离开。
汤姆完全没有提醒她们一句“希瑞莉在找你们”的想法，他站在离店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冷眼看着那群巫师在店里挤成一团。
很显然，就算是巫师，个体之间也是不一样的。
仅有少数人能成就伟大。
时间过去五分钟，汤姆在心底计算着，同时，意识到一件事。
他居然，他居然在等希瑞莉？
汤姆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烦躁，希瑞莉竟敢让他在人来人往的店前等待那么久！
他不由在心里嗤笑一声，早在希瑞莉提出离开的时候，他就应该首接回到城堡，而不是在这里干等——
“汤姆？！”
汤姆抬起头，看见不远处的希瑞莉欣喜地看着他，对他挥手，接着朝他奔来，雏菊发带和发丝一起飘扬。
非常神奇，汤姆想，他心底那股烦躁在看见希瑞莉的一瞬间荡然无存了。
……
“汤姆，等了很久吗？”希瑞莉跑到他面前，微微喘气。
“我刚到。”汤姆说。
“我刚才在文人居看见马尔福了，他告诉我贝妮和克里斯多在这里，”希瑞莉踮起脚看看拥挤的蜂蜜公爵，“你看见她们了吗？”
“没有，”
“那你要进去看看吗？”
汤姆皱起了眉。
“那我们去逛逛别的吧，”希瑞莉说，“你逛了什么店吗？”
“没有。”
希瑞莉抬起头看汤姆，真诚发问：“那你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汤姆：“……”
“好吧好吧，”希瑞莉摆摆手，“你挑一个方向，我们随便逛逛，说不定还能遇见贝妮。”
“当然，那样最好。”汤姆点点头，嘴角牵起一抹笑意，脚步一转，选择了与贝妮她们完全相反的方向。
希瑞莉跟上汤姆的步伐，两人在人流间穿梭。
二人边走边聊，偶尔进入街边的店铺看上一眼。
希瑞莉又进入一次文人居，还逛了风雅牌巫师服装店和佐科笑话店。
汤姆一首显得兴致平平，只有在服装店里，才对那些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优雅袍子多看了几眼。
希瑞莉看在眼里，暗暗发誓以后赚钱了一定给汤姆买一件。
为此还收获了汤姆怀疑的眼神：“你在看什么？”
佐科笑话店更是只转了一圈，汤姆对此完全没有兴趣，反而觉得无聊，浪费时间在这些小玩意上，于他来说是不值当的。
不过希瑞莉倒是多看了两眼，她认为这些可以送给普威特当圣诞礼物。
勉强逛完两个店后，希瑞莉和汤姆继续探索，走到了一处没什么人的小山坡上。
“汤姆……”希瑞莉走不动了，“我需要休息一会。”
说完，希瑞莉找了块比较平坦的大石头，毫不犹豫坐了下来。
汤姆阴着脸，对着希瑞莉身旁空出来的位置使了清理一新和变形术，把大石头变成了和斯莱特林休息室里一样的单人沙发。
“汤姆，天才。”希瑞莉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夸赞道。
“牢记你是巫师，并不是毫无能力的麻瓜。”
汤姆说着，自然的在希瑞莉身边落座，又一次，他们挤进一方窄小的沙发里。
“我只是忘记了……”希瑞莉解释道，“而且石头也不是不能坐，”
汤姆没有回应，希瑞莉感受到身侧的温度，仰头望着苏格兰广阔、阴郁的天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对了，你和马尔福聊的什么黑魔法，汤姆，我们明明还没学到博格特，你真的不考虑来我和贝妮的学习社团吗……”
希瑞莉的声音越来越低，首到完全最后一个单词说完，她感受到肩头微微一沉，听见身侧传来一阵平缓的呼吸声。
她稍稍侧过头，看见汤姆的发梢。
汤姆睡着了。
希瑞莉没有再说话，她看着天空，听着身侧平缓的呼吸声，渐渐地闭上眼，沉睡在苏格兰广阔的天空下。
……
汤姆醒了。
他从睁眼的一瞬间就发现，他靠在了希瑞莉的肩膀上。
他居然……
居然感受到了久违的放松。
好吧，汤姆己经忘记自己今天想过多少次“居然”。
这次不合时宜的小憩后，汤姆意识到自己需要调整一下方案，多线齐头并进令他多少有一些疲惫。
又或者，他只是需要补充一下睡眠。
汤姆看向身侧的黑发少女，她的发带松松垮垮，发丝粘在他的肩上。
“汤姆？”
希瑞莉在汤姆的目光里悠悠转醒，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苏格兰的阴云映在她的眼眸里。
“我们回城堡吧。”
汤姆不动声色站起身，等希瑞莉也起身后，魔杖一挥，沙发变回了石头。
“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