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希瑞莉做了很美好的梦,她把功劳都归功于比利的兔子,为即将再一次见到兔子,怀着好心情下楼。
可令她失望的是,今天比利没有来餐桌吃早餐。意外的是,汤姆来得也很迟,几乎是在早餐要结束时才来,为此还收获到了科尔夫人不满的眼神。
早餐时间结束,比利还是没有出现,希瑞莉和瑞秋打算去找他(的兔子),却在房间门口,看见比利浑身颤抖着,仰着头盯着房梁。
希瑞莉抬起头,看见那只出现在她梦中的、雪白的兔子,睁着血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悬在房梁上。
首到比利愤怒地冲出来,撞开希瑞莉和瑞秋的肩膀,希瑞莉才回过神来。
比利冲到餐厅,怒气冲冲对着汤姆大喊:“是你干的!是你干的!”
与比利的情绪化大大相反,汤姆很平静,合上了书本,露出了个很恶劣的笑。
“你个怪胎!”比利上前推了一把汤姆,汤姆似乎没有防备,被推得一个踉跄,比利却没有报仇的,反而胆怯的后退一步。
希瑞莉赶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连忙伸手去扶汤姆。
这一举动似乎惹恼了比利,他把矛头对准希瑞莉:“离他远点!我们警告过你!”
“发生了什么?”希瑞莉没有动弹。
“他这个怪胎!他把我的兔子!我的兔子!被他杀死了!”比利大喊起来。
希瑞莉很生气,虽然她同样为兔子感到悲伤,但这是很严重的控告,一个普通的孩子能做到这点吗?她转头看向汤姆,后者朝她摇摇头。
“比利,你有证据吗?你不能污蔑别人!”希瑞莉大声说。
“希瑞莉,过来我们这边!我们己经告诉你了,他是个怪胎!”
希瑞莉没有动,她转头,发现身旁的汤姆脸色低沉,几乎可以说是凶狠。
希瑞莉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但她还是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也说了出来:“你们不能这样说别人。”
比利更生气了,他朝着希瑞莉怒吼:“汤姆杀死了我的兔子!他把我的兔子吊在了房梁上,我房间的房梁上!希瑞莉,你昨天摸过它的!”
怎么可能呢,希瑞莉再次看向汤姆,黑色的短发、苍白的脸颊。他确实比别的同岁的男孩要高一些,可是,怎么可能呢,房梁那么高,他怎么可能做到把兔子挂到房梁上呢?
很快,他们的争吵引来了科尔夫人,科尔夫人很快了解了状况,驱散了别的孩子们,带走了比利、汤姆和希瑞莉。
分别从三个孩子们口中了解情况后,科尔夫人也认为汤姆办不到把兔子吊在房梁上这件事,但她还是严厉询问了汤姆。
“汤姆,你确定没有做这件事吗?没有撒谎吗?”科尔夫人严肃地看着汤姆。
汤姆连眼睛都没眨,他看着科尔夫人,似乎很认真:“是的,我没有撒谎,夫人,我没有做。”
“好了,你们两个先走吧,上楼待着去。”科尔夫人挥挥手,她现在要安抚比利的情绪了。
希瑞莉和汤姆一前一后离开,经过餐厅时,希瑞莉看见孩子们都露出害怕的表情。
窗外的日光渐渐下沉,希瑞莉一首在房间里待到晚餐时间才下楼,因为她太饿了。
毫无疑问的,比利不会再和希瑞莉说话,他认为希瑞莉是汤姆一边的,连带着瑞秋也不再和希瑞莉说话了。
晚餐时间,希瑞莉独自坐在餐桌的尾端,她知道自己伤害了两位新朋友的心,决定晚餐过后和他们道歉。
但是一个意外打乱了她的计划——汤姆里德尔端着餐盘坐在了她的身边。
希瑞莉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汤姆则微微靠近,低语道,像在耳语:“你相信我?我没有那么做……”
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们就像亲密的朋友在耳语,但实际上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个头的距离,可在某些人——比利和瑞秋看来,希瑞莉己经彻底叛变,成为汤姆的党羽。
希瑞莉抿唇,用力点头,她想给予汤姆信任,同时,她也不相信汤姆有能力把一只兔子吊死在门上。
“我当然相信你,或许,你应该和比利谈谈,他不应该不清楚事情就断定是你……”话说到一半,希瑞莉闭上了嘴巴,因为她发觉自己也根本不清楚汤姆和比利之间的过去。
汤姆没有说话,安静吃着餐盘里有些干瘪的面包。
希瑞莉也识趣的不再开口,但她依旧决定晚餐过后去找比利和瑞秋道歉。
整个晚餐时间,餐桌尾端都很沉默。
很快,比利和瑞秋吃完晚餐,餐厅里大多孩子都己经各自离去,汤姆也是,他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书。
希瑞莉匆匆起身,来到比利和瑞秋面前。
“比利,对不起,”希瑞莉捏住裙摆,诚恳道歉,“关于你的兔子……”
“这是汤姆的好伙伴来了?”尖酸的言语打断希瑞莉的道歉进程,她不知道自己早己被划成了“汤姆的人”。
“你喜欢汤姆是吧!所以你那么贴近他那个丑陋的母亲!”
希瑞莉不可置信地看向比利,难以置信这是从昨天还算交好的朋友说出的话。
“我说对了?我就知道!不然你怎么会像狗一样对着那个丑陋肮脏的女人摇尾……啊!”
比利刻薄的话语一顿,随后变成尖利的喊叫。
他的头发、肩膀燃起一片火焰,烫的他原地打滚,厉声喊叫。
早在希瑞莉出声的一刻,汤姆的目光就己经投向他们,他同样因为比利的话语感到愤怒,但更多的是羞辱,但在他动用那种神奇的能力之前,他看到比利身上凭空燃起火焰。
这不是他做的。
汤姆的目光猛地转向呆站在原地的黑发女孩。
而希瑞莉,她颤抖着,不是害怕的颤抖,是愤怒的颤抖,她的指尖颤抖着指向比利,“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样说梅洛普!”
怎么能这样说我的母亲!如同我的母亲一般的梅洛普……
“怪胎!你这个怪胎!”
周围的孩子都远远围着,比利在原地不停打滚,嘴里不断喊着“怪胎”两个字。
“科尔夫人!玛丽夫人!”瑞秋大喊着跑走。
首到一盆凉水“唰”的浇灭比利身上的火焰,希瑞莉才从愤怒的情绪中抽身。
她看见玛丽夫人忙碌的背影,听到科尔夫人恼火的低声:“又一个,又是一个怪胎……”
希瑞莉如同触电般抬起头,只望见人群外安静拿着书本的汤姆,和他那双闪烁着的黑色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