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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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乞儿引路,隐世小镇藏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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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牧3
作者:
刘执笔
本章字数:
7658
更新时间:
2025-07-09

晨雾未散时,苏牧之的后背先撞上了河岸的碎石。

刺骨的寒意顺着湿透的青布衫往骨头里钻,他喉间腥甜翻涌,却强压着没咳出声——混沌珠在丹田处发烫,正将残余的剑气一丝丝逼出体外。

意识回笼的刹那,他听见头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混着芦苇叶被踩断的脆响。

"醒了?"

带着奶音的询问撞进耳里。

苏牧之缓缓睁眼,入目是一张沾着泥点的小脸,十二三岁的小乞丐正蹲在他面前,手指揪着他浸满水的衣袖,力气倒不小:"我拉不动你,你自己挪两步成不?"

小乞丐的手像块硬邦邦的火炭,隔着湿衣服熨在苏牧之手腕上。

他借着这股力道撑起上半身,这才看清对方:破棉袄露出棉絮,裤脚短了三寸,脚踝上还系着根褪色的红绳,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是藏着两颗浸了水的星子。

"谢了。"苏牧之扯出个笑,后背的伤被动作扯得生疼,却故意踉跄着栽向旁边的芦苇丛——他得让这小乞丐觉得,自己不过是个被追杀的倒霉修士,连站都站不稳。

小乞丐"啧"了一声,伸手扶住他胳膊:"您这伤可不轻。"指尖在他脉门上飞快一按,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跟我走,前边破庙能避雨。"

苏牧之跟着他往镇里挪,眼角余光瞥见小乞丐走路时脚尖微勾——这是长期光脚踩碎石练出的习惯。

路过河边洗衣的妇人时,小乞丐突然扯了扯他衣角:"婶子,我哥从山上摔下来了!"声音里带着哭腔,"能给口热水不?"

妇人抬头扫了眼苏牧之惨白的脸,又看了看小乞丐攥着他的手,叹口气:"去我家灶房烤烤吧,就在前边第三户。"

小乞丐却摇头:"破庙近。"说着拽着苏牧之加快脚步,等转过街角才松了手,冲他挤挤眼:"婶子家男人是猎户,爱打听生人脸。"

苏牧之垂眸掩住眼底的异色——这孩子方才按他脉门时,指力精准得不像普通乞丐,更像......学过点粗浅医术?

破庙的门楣歪在一边,供桌上积着半寸厚的灰,倒比外头暖和些。

小乞丐从怀里摸出块硬邦邦的粗粮饼,拍了拍灰递过来:"我藏的,您吃。"饼皮上还带着体温,混着点烤焦的糊香。

苏牧之接过来咬了口,目光扫过小乞丐缩在棉袄里的手——那双手背有旧疤,像是被滚烫的锅沿烫的,却保养得很好,指节没有常年乞讨磨出的茧。

"大哥是来寻亲,还是避仇?"小乞丐蹲在他对面,用枯枝拨弄着供桌下的余烬,火星子溅起来,映得他眼底那丝敏锐更明显了,"我在云河镇七年,见过避仇的,也见过寻亲的。

寻亲的总往镇东老槐树跑,避仇的......"他顿了顿,"总爱往古钟楼钻。"

苏牧之心里一紧。

古钟楼的传闻他在漂来的路上听过两句,说是镇里最邪乎的地方,从前有修士说那是上古遗迹入口,后来不知怎么就荒废了。

他故意露出茫然:"古钟楼?"

"您不知道?"小乞丐歪头,"就在镇北,破得只剩半截塔尖。

我小时候被扔在钟楼底下,要不是老钟夫捡我,早喂野狗了。"他用枯枝在地上画了个圈,"那钟楼下头有地道,我偷偷去过,墙上刻着好多怪字,像龙又像蛇......"

苏牧之的混沌珠突然在袖中轻震。

他不动声色按住珠子,看着小乞丐说话时发亮的眼睛——这孩子说起地道时,语气里带着股藏不住的雀跃,像是在说自己最宝贝的秘密。

更蹊跷的是,他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波动,像被岁月磨平的灵气,却和混沌劫的气息有几分相似。

"走,我带您去看看。"小乞丐突然站起来,把枯枝一扔,"日头要落了,赶在掌灯前能回来。"

苏牧之跟着他穿过青石板路。

云河镇不大,鸡犬声从巷子里飘出来,卖糖葫芦的老头敲着铜铃,阿狗却专挑墙根走,每过三步就回头看一眼,活像只警觉的小狐狸。

镇北的古钟楼比传闻中更破,半面墙塌了,露出里头青黑色的砖,塔尖歪向一侧,倒像根戳向天空的断剑。

阿狗扒着半人高的断墙翻进去,回头冲苏牧之伸手:"跳过来,我接你。"

苏牧之借着他的力翻上墙,突然听见远处传来破空声。

他瞳孔微缩——是青玄宗的追魂令!

"阿狗,先回破庙。"他压着声音,反手把阿狗护在身后,"有人来了。"

"谁?"阿狗踮脚往镇外看,暮色里有几点红光忽明忽暗,像极了夜枭的眼睛,"是您说的仇家?"

苏牧之没回答。

他能感觉到,那红光正往云河镇逼近——是李元风的搜魂蝶。

混沌珠在他掌心发烫,他却故意松了松气息,让自己的灵波动得更弱些。

"阿狗,"他蹲下来,盯着小乞丐的眼睛,"等会不管看见什么,都当没看见,成吗?"

阿狗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我知道的,就像您刚才装站不稳那样。"他拽着苏牧之的袖子往钟楼里钻,"地道口在神像后头,我带您藏......"

"唳——"

一声尖啸刺破暮色。

苏牧之抬头,看见三只血红色的蝴蝶从镇外飞来,翅膀上的符文闪着妖异的光。

他摸了摸腰间半块破碎的令牌,嘴角勾起抹淡笑——青玄宗的人,终究还是找来了。

夜色像泼翻的墨汁,将云河镇的青瓦白墙染得模糊。

苏牧之背贴着钟楼残墙,听着搜魂蝶的尖啸在镇中盘旋,喉间泛起冷意——李元风的气息己经近了,混着三缕练气后期的修士波动,应该带了两个外门弟子。

"混沌珠,借点力。"他低笑一声,指尖在丹田处轻轻一按。

珠体立刻涌出温热的气流,顺着经脉窜入双眼,视野里的镇街突然清晰如昼:卖糖葫芦的老头收了摊子,最后一盏灯笼在街角摇晃,连阿狗方才踩过的青石板缝隙里的苔藓都泛着幽光。

这是混沌气运体自带的"机运洞察",危险越近,对周围的感知越敏锐。

搜魂蝶的红光掠过东巷口。

苏牧之脚尖点地,身影如游鱼般窜入西侧窄巷。

他故意踩碎半块陶片,清脆的响声惊飞了墙头上的夜枭——这是给追来者的"路标"。

混沌迷踪步的精髓不在快,而在"引",用若有若无的灵波动引着敌人绕圈子,再借气运之力将他们往陷阱里带。

"在西巷!"远处传来粗哑的呼喝,是李元风的随从。

苏牧之侧耳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经过土地庙时突然顿住——庙前的老槐树上,他早用混沌气凝了道虚影。

果然,三团红光"唰"地扑向槐树,撞碎了虚影后在空中打旋,蝶翼上的符文暗了又亮,像被逗急的蜂群。

"蠢货。"李元风的声音裹着冰碴子砸过来。

苏牧之躲在土地庙后的柴堆里,透过缝隙看见青玄宗执事的身影:玄色道袍沾着星点血渍,腰间悬着追魂剑,额角青筋首跳——看来之前几次追袭都没讨到好,火气比上次更盛。

机会来了。

苏牧之手指快速结印,掌心的混沌珠突然爆发出细微的嗡鸣。

这是他用气运法则布下的"幻生阵"——以自身为引,将周围十里的气运碎片凝成幻影。

下一刻,土地庙前的空地上骤然浮现出七八个苏牧之的身影:有捂着伤口踉跄的,有抄起砖头作势要砸的,甚至连他方才沾在裤脚的泥点都分毫不差。

"雕虫小技!"李元风挥剑劈向最近的虚影。

追魂剑带起的剑气撕开幻影,却在触到实体的刹那落空——那不过是气运凝聚的光影。

他连劈三剑,幻影反而越杀越多,最后竟将三人团团围住。

随从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执事!

左边那个是真的!""不,右边的在动!"

苏牧之藏在柴堆里,看着李元风额角的汗顺着下颌滴在道袍上,心里的恨意翻涌成浪。

三个月前,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执事,亲手撕了他的青玄宗弟子腰牌,当众宣布"无灵根者,不配占我玄黄界资源"。

此刻看他困在自己布的阵里,苏牧之的指尖轻轻着腰间半块残牌,低笑出声:"当年你说我是废物,现在......"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刀,"该让你尝尝被戏耍的滋味了。"

"砰!"

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元风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泼在追魂剑上。

剑身瞬间泛起妖异的红光,剑气所过之处,幻影如纸片般碎裂。

苏牧之瞳孔微缩——这是同归于尽的"血祭剑",看来李元风是铁了心要在今夜解决他。

"走!"他扯断柴堆上的草绳,借着散落的稻草掩盖身形,往钟楼方向狂奔。

混沌珠在丹田发烫,提醒他机运正在聚集——方才阿狗提到的地道,很可能就是今晚的转机。

"站住!"李元风的怒吼穿透夜色,追魂剑的红光几乎要贴上苏牧之的后颈。

就在他要跃上钟楼断墙时,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从墙根窜出,拽住他的衣角。

"给!"阿狗仰着头,掌心托着块泛黄的羊皮地图,边缘还沾着暗红的渍,"我偷老钟夫的,他总说'钟楼底下藏着大秘密'。"他的手在发抖,却把地图按得死紧,"上边画的地道,和我见过的一样!"

苏牧之接过地图,借着月光扫过上面歪歪扭扭的线条:主道标着"镇北钟楼",分支处画着骷髅头和"血煞"二字,最深处有个圈,写着"混沌源"。

他的呼吸突然一滞——"混沌源"三个字,和他体内的混沌珠气息如出一辙!

追魂蝶的尖啸再次逼近。

苏牧之攥紧地图,反手将阿狗护在身后。

他能感觉到,混沌珠正顺着掌心的纹路往地图里输送气息,羊皮纸边缘的渍突然泛起微光,露出一行极小的字:"欲解混沌劫,先寻源中源"。

"走!"他扯着阿狗翻上断墙,下方传来李元风撞在幻阵上的闷响。

月光照在钟楼顶的青苔上,映出一道半人高的裂缝——那是地道的入口,正随着混沌珠的震动轻轻开合,像在召唤什么。

阿狗趴在他肩头,指着裂缝里渗出的雾气:"那下边......有光。"

苏牧之望着地道深处幽蓝的光晕,突然想起方才地图上的"混沌源"。

他摸了摸怀里的残图,又看了看阿狗脚踝上褪色的红绳——这孩子身上若有若无的灵气波动,此刻正和地道里的光连成一线。

"下去。"他压低声,拉着阿狗钻进裂缝。

身后传来李元风撞破幻阵的怒吼,而脚下的石阶正泛着冷意,像一条通往未知的长蛇,缓缓卷着两人往黑暗深处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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