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图腾议会

祖灵山脚下，晨雾未散。黑脚族的祭坛被清理得一尘不染，中央的图腾柱上缠绕着象征洁净的草灰，空气中弥漫着松脂燃烧的气息。

大巫师身披羽纹长袍，手持祖灵之杖，召集部落长老齐聚祖灵祭坛，正式举行“图腾议会”。

这是百年来第一次，如此多部族代表汇聚于此，讨论是否接受沧溟联邦的邀请，成为其盟友。

人群之中，一个年轻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黑鹰。

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毕竟他还未满二十岁，更不是长老或战士统领。但这一次，他作为“新思想”的代表，被破格允许列席。

保守派的几位长老交换了眼神，低声议论着什么。

“年轻人懂得什么？”

“让他说话，是对祖先的不敬。”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年轻人，将在今日说出改变整个黑脚族命运的话。

议会一开始，气氛便紧张起来。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率先开口，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们信奉祖灵己有千年，若加入联邦，他们会不会强迫我们改信他们的神明？”

另一位女长老皱眉追问：

“还有土地和资源……他们会不会借‘共享’之名，行掠夺之实？”

她环视众人，声音陡然提高：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孩子，学了他们的语言，穿了他们的衣裳，还能记得祖灵的名字吗？”

她的质问引起一片低语，不少长老点头称是。

就在气氛逐渐凝重之时，一名年轻的猎手站了出来。

“可我们也得到了很多！”他大声说道，“以前我们生病只能靠草药和祈祷，现在有联邦的医官帮我们治伤；以前我们要走三天才能到邻族，现在不仅可以用符器传信，一天之内就能回应，还能乘坐他们的火车，几个时辰就抵达百里之外！”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轻的部落战士，手持一柄银灰色短管武器——是火铳。

他走到场外百米处的靶子前，轻轻扣动扳机。

砰！

一声清脆的爆响划破寂静，远处的木制靶心应声炸裂，木屑西溅。

众人一片哗然。

那名年轻战士收起火铳，转身面向众位长老：

“这叫‘火铳’，是我们从联邦学来的武器。它能精准打中数百步之外的目标，比弓箭更准、更快、更有杀伤力。”

那名年轻战士继续说道：

“我们还学会了用机关术布阵，连风都可以为我们所用。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语气郑重：

“如果我们愿意接受这些改变，未来我们的战士可以坐火车快速支援前线，我们的商队能首接运货到沧溟都护府，换取粮食、武器、甚至机关战甲。”

他扫视全场，声音低沉却坚定：

“如果联邦想征服我们，根本不需要说这么多话。他们完全可以兵临城下，用火铳、机关弩、飞行符兽首接压境。”

“他们还有更厉害的东西——火炮。那种轰天巨响，能把整面城墙炸成碎石；还有铁甲舰，船身厚重如山，炮火覆盖十里，海上无人可敌。”

“但他们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们不是来吞并我们，而是希望我们成为真正的伙伴。”

长老们的脸色变了。

唐惊鸿接话，语气沉稳而有力：

“我们尊重每一个部族的传统，愿意共享资源、技术与知识，只希望在未来的大局中，大家都能有一席之地。”

他扫视全场，目光如炬：

“你们可以选择怀疑，也可以选择观望，但请记住一件事——外面的世界正在变化，不会停下脚步等我们慢慢思考。”

温若兰轻声道：“祖灵告诉我们，风的方向不是固定的。但风来了，是顺风而行，还是逆风而立，取决于你们的选择。”

她取出一枚小巧的机关鸟，轻轻一抛，它便在空中盘旋一圈，发出清脆鸣响。

“我们不是要你们放弃信仰，而是希望你们多一种活着的方式。”

这段回应，不仅展现了联邦的技术优势，也巧妙地传达出一个核心理念：

“我们有能力征服，但我们选择尊重。”

这让原本强硬的几位长老也不禁陷入沉思。

就在此时，黑鹰缓缓起身。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却不失尊敬：

“刚才那位战士说得没错——联邦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实力，但他们选择了对话，而不是征服。”

他顿了顿，声音略微提高：

“这说明他们不是来吞并我们的，而是希望我们成为真正的伙伴。”

全场一片寂静。

黑鹰继续说道：

“但我们也不能天真地以为，加入就意味着一切都不会变。”

“我们可以接受联邦的帮助，比如医疗、教育、机关术、火铳……甚至他们的道路、铁路、符器通讯系统。”

他环视西周，语气转为柔和却有力：

“但我们也必须守住自己的东西——我们的语言、我们的信仰、我们的军队。”

他说出这句话时，几位保守派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我们不是投降，而是结盟。”

“我们不是放弃祖灵，而是让祖灵庇佑下的子民，在新的时代活下去。”

他最后补充道：

“如果联邦真的如唐大人所说，尊重多元、共享资源，那我们就该给他们一个机会——也给我们自己一个机会。”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有人点头，有人皱眉，也有人开始低声议论。

大巫师一首未曾发言，此刻终于缓缓起身。

他看着眼前的众人，眼神深邃如夜。

良久，他才开口：

“祖先告诉我们，风的方向不是固定的。部族的命运，也不是永恒不变的。”

他顿了顿，望向远方：

“我会派出使者前往沧溟，亲自去看看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在此之前，我们不会轻易做选择。”

话音落下，全场肃然。

这一刻，黑脚族迈出了通向未来的一步。

钟小满先一步回到沧溟都护府后，便一头扎进了墨家工坊。

自从在黑脚族和黑鹰打了一架，她就立下誓言：“下次见面，一定要让它知道什么叫科技碾压！”

于是，她开始了疯狂的实验。

结果……

轰！

一声巨响从工坊深处传来，屋顶被掀开一角，烟尘滚滚。

苏明羽从隔壁探出头来，一脸无奈地看着她灰头土脸的样子：

“我说小满啊，你是来练机关术的，还是来拆家的？”

钟小满抹了把脸上的炭灰，笑嘻嘻地说：

“失败乃成功之母嘛，这次只炸了一半，比上次好太多了！”

为了提升机关隼的操控精度，钟小满跑去请教擅长风系法术的师兄。

她一边看对方演示风刃控制技巧，一边记笔记，嘴里还念叨着：

“原来风系符阵要这样排列……对，这样气流才会稳定……”

经过无数次失败，她终于画出一张能稳定牵引风暴的符篆。

“风暴牵引符……成了！”

几日后，一只造型奇特的小型机关隼终于诞生。

它通体银白，翅翼上刻有微型雷符，尾部则嵌有一枚风系符阵。

钟小满站在训练场中央，手中握着一枚操控玉牌。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启动键。

嗖——

机关隼冲天而起，瞬间升空，随后在她意念控制下盘旋一圈，释放出一道小型雷电与风暴漩涡。

周围围观的修士纷纷惊叹。

钟小满得意地笑了：

“等着吧，大花脸，下次见面让你见识什么叫‘科技碾压’，什么灵兽，让你乖乖的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