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仿佛刚敲过,又像是早己消融在“魅色”酒店顶层总统套房奢靡的空气里。空气中瀰漫着昂贵香氛、微醺酒精和一种名为「欲望」的躁动气息。
江舒宁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沉重得抬不起来。胃里也一阵阵翻江倒海,都是刚才那些色彩斑斓、甜腻得发齁的鸡尾酒惹的祸。她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被闺蜜彭依硬拉来参加什么「名流派对」的,说是对她这个刚毕业就窝在小小设计工作室的「苦逼青年」的一种「拯救」。
“舒宁,你看那个人,帅不帅?!”彭依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声音里带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我跟你说,那可是傅氏集团的掌舵人,傅彦清!年纪轻轻,手段狠厉,是A市真正的黄金单身汉,而且……他还是我小叔叔!”
傅彦清?黄金单身汉?小叔叔?
一连串的词砸进江舒宁混沌的脑海里,让她本就晕乎乎的脑袋更加天旋地转。她顺着彭依示意的方向望去,隔着摇曳的灯光和攒动的人群,只见沙发一角坐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纯黑色手工西装,身姿如松,即使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也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侧脸线条深邃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着,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冷漠。他似乎并没有参与周围的热闹交谈,只是偶尔端起手中的香槟杯,浅酌一口,眼神锐利而淡漠地扫视着全场,彷彿这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江舒宁只看了一眼,就觉得那目光像是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让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她赶紧收回视线,拉了拉彭依的胳膊:“依依,我不行了,头晕得厉害,想去休息一下。”
“哎,这才刚开始呢!”彭依不满地嘟囔,“好吧好吧,我送你回房间。喏,你的房卡,我特意跟前台要的同一层的,方便点。”说着,她塞给江舒宁一张房卡。
江舒宁接过房卡,上面印着「1808」。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彭依扶了她一把:“小心点,我先去跟那边的朋友打个招呼,你先进去休息,我一会儿来找你。”
江舒宁含糊地应了一声,独自一人晃晃悠悠地走向电梯。脚下的地毯厚实柔软,吸收了她的脚步声,也似乎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剩下耳边嗡嗡作响的眩晕感。
电梯平稳上升,光洁的镜面映出她狼狈的模样。脸色酡红,眼神迷离,头发也有些散乱。她嘆了口气,真是的,出来散心,结果差点把自己弄丢了。她按了「18」楼的按钮,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电梯「叮」的一声停了下来。门缓缓打开,门外是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江舒宁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摸索着从包里拿出房卡。
就在这时,旁边一扇没有挂「请勿打扰」牌子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踉跄着走了出来,似乎喝得比她还多。
那人似乎也没料到会有人,抬头一看,对上了江舒宁同样迷离的视线。
西目相对的瞬间,江舒宁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是他!
顶层沙发上那个气场强大、眼神冷漠的男人——傅彦清!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看样子,他似乎也喝了不少,脚步虚浮,脸色同样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暧昧不明的水汽,正首勾勾地盯着她,那眼神,锐利中带着几分侵略性,让江舒宁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
“你……”傅彦清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酒意。
江舒宁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想要关上电梯门。可电梯门感应到有人,又缓缓地合拢了。
就在这狭小而暧昧的空间里,傅彦清一步上前,长臂一伸,撑在了江舒宁身侧的电梯壁上,将她困在了他和冰冷的金属壁之间。
距离瞬间拉近,江舒宁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混合着淡淡的古龙水味道,霸道地侵入她的感官。他的脸离她只有咫尺之遥,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像是锁定了猎物,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流。
“你是谁?”傅彦清的声音更低沉了,带着危险的气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烫得她几乎要窒息。
江舒宁被他逼得有些喘不过气,大脑宕机,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
她是谁?她该怎么解释?说自己是被闺蜜拉来参加派对,结果喝多了走错楼层?还是该说自己是彭依的朋友?
傅彦清看着她惊慌失措、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的模样,眼底的暗色更深了。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几分嘲讽,又似乎带着几分兴味。
“江舒宁?”他忽然准确地说出了她的名字。
江舒宁瞳孔一缩,惊讶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傅彦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微微低下头,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他身上那股强势的男性气息将她牢牢包围,让她无处可逃。
“彭依的小朋友?”他又问,语气暧昧不明。
小朋友?这个称呼让江舒宁有些恼怒,又有些无力。她用力地推了他一把:“傅先生,请你自重!”
傅彦清被她推得后退了半步,眼神却愈发深沉。他看着她因为酒精而泛红的脸颊,水润的嘴唇微微嘟着,眼神迷蒙,像一朵在深夜里悄然绽放的带刺玫瑰,危险而又。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体内的酒精似乎在叫嚣着,催促着他做些什么。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首视他的眼睛。
“自重?”傅彦清低笑一声,笑声带着几分邪气,“在这个地方,谈自重?”
他的拇指轻轻着她的下唇,那柔软温热的触感让江舒宁浑身一颤,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疯狂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腔。
“你……”她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傅彦清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暗深邃,他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眼睫毛,看着她因为紧张而轻咬着的下唇,身体里的某种原始慾望彻底被点燃了。
下一秒,他猛地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她惊慌失措的尖叫和挣扎,转身走进了他刚才出来的那间总统套房。
“砰!”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隔绝了走廊的寂静,也将江舒宁彻底扔进了一个未知的、充满危险气息的旋涡里。
江舒宁被傅彦清扔在柔软的大床上,床垫微微下陷。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壁灯,光线暧昧而迷离。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傅彦清欺身而上。他的身体沉重而灼热,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下。
“放开我!傅彦清!你疯了吗?!”江舒宁又气又怕,用力地推搡着他,但她的力气在男人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傅彦清没有理会她的挣扎,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将她困在自己和床之间。他的脸再次靠近,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江舒宁,”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在砂纸上摩擦过,“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来勾引我的?”
“我没有!”江舒宁又急又气,眼眶都红了,“我只是喝多了,走错了房间!”
“走错?”傅彦清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彭依的小叔叔,傅氏集团的总裁傅彦清的房间,是这么容易走错的吗?”
他果然知道了!江舒宁心中一片慌乱,大脑飞速运转着。她该怎么解释?说自己是被闺蜜骗来的?可是这样岂不是把自己也坑进去了?
“我……我是来找我朋友的,她……她也住这层楼!”江舒宁急中生智,随便找了个借口。
傅彦清的眼神锐利如刀,彷彿能看穿她所有的谎言。“哦?哪个朋友?我怎么没看到她来找你?”
“她……她可能还在别的地方!”江舒宁的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烂透了。
傅彦清看着她闪烁的眼神,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了几分。看来,今晚的一切,或许并非偶然。彭依那个小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不过,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此刻,他体内的燥热和酒精的作用让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和理智。眼前这个看起来单纯又带点倔强的女孩,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心湖里激起了层层涟漪,更点燃了他压抑己久的火焰。
他想要她。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燎原的野火,再也无法遏制。
“是吗?”傅彦清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彼此急促的心跳和温热的呼吸。
“江舒宁,看着我。”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江舒宁被迫对上他的视线,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充满侵略性的慾望,让她莫名地感到一阵恐惧,却又夹杂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悸动。
“你喝醉了!”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我没醉。”傅彦清的吻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带着惩罚般的意味,霸道而炽热。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亲吻,这个吻带着浓烈的酒精气息,侵略性十足,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他撬开她的牙关,舌头探入,与她的纠缠、共舞,掠夺着她口中的每一寸空气和津液。
江舒宁想要推开他,想要挣扎,但她的双手却被他牢牢地扣在头顶,身体也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他的吻从她的唇瓣一路向下,滑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颈窝,带来一阵阵战慄的酥麻感。
“唔……放开……”江舒宁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
但傅彦清彷彿没有听到,他的吻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炙热,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他能感觉到怀里女孩身体的僵硬和颤抖,那不是抗拒,更像是一种……被吓坏了的本能反应。
他心中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很快就被汹涌的慾望所淹没。他只想占有她,彻底地占有她。
他粗暴地撕扯着她身上单薄的衣裙,动作毫不在意,彷彿只是在撕碎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江舒宁的惊呼声被他吞没在唇齿间,她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身体,试图躲避他炽热的触碰。
房间里的温度急剧升高,空气彷彿凝固了一般。昏黄的灯光下,两具交缠的身影,构成了一幅充满张力又近乎残酷的画面。
江舒宁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云端,意识渐渐模糊。酒精的作用,加上身上男人的强势,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反抗的意志。她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任由他为所欲为。
疼痛……陌生的、撕裂般的疼痛感袭来,让她猛地清醒了一瞬。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身上这个面目狰狞、眼神狂热的男人,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不要……”她发出微弱的呜咽,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傅彦清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对上了她含泪的、惊恐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他此刻狼狈而失控的模样。
一丝懊悔和理智,如同冰冷的溪流,瞬间浇醒了他一部分的疯狂。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惧,看到了她身体的颤抖,看到了她眼角的泪水……
他傅彦清,从不强迫女人。
可是现在,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看着身上那片刺目的痕迹,再看看女孩苍白无助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猛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撑起身体,有些狼狈地退开了一些距离,眼神复杂地看着缩在床角、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江舒宁。
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孩压抑不住的、细微的啜泣声。
昏黄的灯光将两人割裂开来,空气中瀰漫着尴尬、难堪和一丝挥之不去的暧昧气息。
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失控的狂热,彷彿一场荒诞的梦。
而现在,梦醒了。
只剩下赤裸裸的现实,和两颗同样混乱不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