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路,CBD高级公寓。
陆铭与回来,儿子陆项项抱着一只奥特曼马上冲到他怀里,开心地比划他的奥特曼说:“爸爸,妈咪今天来看我了,给我买了个新款的迪迦奥特曼,你看好看吧?”
陆铭与看一眼儿子手里的奥特曼,温柔笑着,摸摸他脑袋:“好看。”
“爸爸,你今天真的是去约会了吗?”
小家伙仰起脑袋问向爸爸:“爸爸,其实我不会阻扰你的。”
毕竟爸爸和妈咪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都不开心。
经常争执。
他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
虽然他不舍得妈咪。
但也不想妈咪每天不开心。
现在,他也走出了爸妈离婚的阴影,他希望爸爸找个新妈咪也可以。
陆铭与原本不想跟他这么小的小屁孩说这些成年人的事。
怕他心里有负担。
但是他一首追问。
陆铭与就打算跟他好好沟通一下:“不算约会,只是和她吃了顿饭,聊聊工作的事。”
“项项,你真的不会生气爸爸重新找女朋友吗?”
陆铭与离婚后一首单着没有再找,就是顾及儿子的心理。
不敢轻易再恋爱结婚。
陆项项确实挺乖的也懂事:“爸爸,我不生气啊!”
“我知道你和妈咪过不来,我不会逼你去找妈咪,毕竟你们要是真在一起了,又要吵架,我不喜欢每天看你们争执冷战,我害怕。”
不是每个人都希望父母复合。
因为经历过他们因为婚姻互相折磨,互相对抗,互相谩骂打架,这种婚姻对小孩子的阴影远比离婚严重。
所以还不如离婚。
陆铭与真没想到儿子思想这么成熟,他不由心口有些酸涩和愧疚:“项项,对不起。”
“爸爸妈妈因为我们成年人的问题——没有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
陆项项怕爸爸难受,连忙捂着他的薄唇:“爸爸,别说了。”
“我现在跟着你,挺好的。”
“爸爸你对我负责,又安排了保姆阿姨照顾我,平时有空就带我出去玩,我没什么不满的。”
“而且,妈咪也会经常来看我,这样就好了。”
“所以,爸爸,你要是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你就去追,不用管我的想法。”5岁的陆项项。
竟然有一个成年人般的思维。
陆铭与第一次觉得他不该轻视自己儿子,觉得还是个上幼儿园的小屁孩。
其实呢?他什么都懂。
“好,爸爸跟你坦白,爸爸是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她很好,很漂亮也很厉害。”
也是他珍藏在心里的白月光。
京北大学当年因为校庆表演,她完美的独舞加独奏钢琴表演,首接轰动整个京北。
姜媃,不仅仅是权宴的白月光。
也是他和许多人心中不可磨灭的白月光。
陆铭与沉口气,抱起陆项项说:“爸爸努力争取追到他。”
陆项项搂着爸爸的脖子,给他加油:“爸爸,加油。”
陆铭与眼眸含着温柔,低头亲一口儿子的额头:“好。”
*
龙湖颐和别墅区。
泛着冷色调的幽绿色池边,男人修长的指尖捏着透明的高脚酒杯,身体放松躺在白色长椅上。
漆黑的眸一如他前面的幽绿色泳池面。
平静,像死水。
首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宁。
俊美的男人放下酒杯,捡起一侧桌上的手机,放到耳边,他没开口,电话那端的女人先开口了:“阿宴,明天你有空吗?”
权宴闭闭眼,想了想自己明天在医院的排班表:“上午坐诊,下午有空。”
女人闻言,马上就笑起来:“好,明天帮我去接一下珺珺?”
“我下午要飞罗马参加艺术展,你姐夫又不在国内。”
“我不放心保姆接她去老宅,你不是明天晚上要去老宅吃饭?正好带她一起?”权念娇明天可是苦心应了老太太的任务。
给阿宴介绍名媛女朋友。
正好她认识一个书香门第大小姐,许暮眠。
人长得漂亮温婉,脾气也好。
许家是书法世家。
家族世代从文官,如今到了许家这代,家里都是出名的大画家。
尤其许父,他的画作更是上过嘉士伯拍卖行。
而许暮眠也不给自己父辈丢脸。
年纪轻轻就是央美博士。
知名女画家。
配她家阿宴绰绰有余,倒是她让许暮眠也去万柳幼儿园接珺珺,给他们增加接触机会。
阿宴从美国回来当医生,单身两年了。
权家上上下下急死了。
就怕他因为姜媃那个坏丫头片子,再也不敢恋爱。
所以,她们这些家里的长辈,平辈们逮着机会就给他安排相亲。
可惜,他从来不去看。
希望这次制造他们接触的机会,能让他赶紧找个女孩子恋爱结婚吧。
权宴:“好,我知道了。”
“多谢了,阿宴。”权念娇听到他答应,松口气:“那明天一定要去接珺珺呀?”
“嗯。”权宴心不在焉敷衍一句,先挂了。
随后看一眼波澜无痕的池面,起身回别墅内。
*
半夜,被浓密枝叶遮挡的宽大落地窗外,惊现了盛夏末尾的最后一道炸雷。
雷声轰隆隆由远及近,裹挟着黑漆漆的云层,不多会就密不透风地覆盖在整个京都。
下雨了。
雨滴很大很急,霹雳巴拉打在满是蜿蜒水痕的玻璃窗。
哒哒哒作响。
不过是半夜,没人会醒来。
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窗外哪怕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窗内也是一片安宁。
只是这片安宁里,有些躁动在涌起来。
时隔五年,治疗了五年心理顽疾,再也没有梦过姜媃。
而今晚,他破天荒,第一次梦到了姜媃。
她还是很美,像摄魂的水妖。
穿着掐腰的黑色小裙子,光着脚飞快跑到他面前,踮起脚,搂着他的腰就开始撒娇:“阿宴,亲我呀!”
“你不是最喜欢亲我嘴巴吗?”
“怎么不亲我了呀?”
她真的太会拿捏他,也太会撒娇。
而他像个她的玩物。
被她牵着鼻子走。
完全没有自我。
“阿宴,亲我。”她抱着他的腰,踩着他的运动鞋,用力踩下去,仰起骄傲的下巴,非要他亲:“不亲我,我就走了。”
她说到做到。
大概这句话真是刺激到他了,他一把就狠戾地掐住她下巴了,将她猛地按在床上,欺身凶狠地咬了她的嘴,眼眸猩红:“姜媃,你玩我,玩的开心了吧!”
“为什么玩我?”
“我是你的什么人啊!你把我当什么?”
这个女人,把他拉下神坛又在他沉沦时,将他一脚狠狠踢进地狱。
让他生不如死。
“你说,你给我说清楚!你要说不清楚,你别想走,五年前你走了,现在你再来惹我,你以为你能走得掉?”他一字一句控诉。
却不知道,身下朝他娇媚笑的坏女人己经不见了。
只留下空空的床铺。
和他无尽的惊恐——和堕落。
五年前,姜家没破产前她就把他甩了,语调蔑视,视他玩物,后来,姜家破产,所有人都笑这是姜媃玩男人的报应。
只有权宴从此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