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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映红的夜幕突然被一声枪响撕裂，惊起的飞鸟撞碎了湖面的月光。
我猛地抄起脚边的消防斧，斧刃还沾着昨夜烤鹿肉的油星。
老周己经跃上瞭望塔，望远镜筒在火光里泛着冷光：
“东南方向！二十七个活物，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黑点！”
“是丧尸！”
林夏扯开缠在手臂上的绷带，露出结痂的抓痕，猎枪己经推上子弹。
阿依古丽将银镯撸到手肘，石斧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带着几个年轻人冲向防御工事。
苏晴迅速将草药塞进陶罐，转头对我大喊：
“保护新来的人！他们可能携带未知病毒！”
我踩着拒马翻出营地，身后传来老周操控重机枪的怒吼。
东南方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借着探照灯的光束，我看见七个浑身血污的幸存者正背靠背作战。
他们的子弹即将耗尽，丧尸群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腐烂的手指几乎要抓住最近那人的喉咙。
“跟我来！”
我挥动消防斧劈开拦路的灌木，身后跟着五个手持长矛的壮汉。
当第一只丧尸转过腐臭的头颅，我猛地跃起，斧头带着风声劈进它的天灵盖，黑血溅上我的防毒面具。
温热的腐液顺着面罩缝隙渗进来，我顾不上擦拭，侧身躲过抓来的利爪，反手将斧刃捅进另一只丧尸的眼眶。
混战中，我听见幸存者们绝望的嘶吼。
一个扎着脏辫的男人被三只丧尸扑倒，我抄起地上的钢筋冲过去，钢筋尖端穿透丧尸的后颈，又顺势横扫，将另外两只的下巴整个削飞。
“往营地跑！”
我扯住他的衣领往后拽，血腥味在喉咙里翻滚。
突然，身后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
一只体型巨大的变异丧尸撞开拒马，它的手臂化作布满骨刺的巨钳，一挥之下便将两个壮汉拍飞。
我握紧消防斧，在它扑来的瞬间侧身翻滚，斧头狠狠砍在它畸形的膝盖上。
腥臭的黑血喷溅而出，怪物吃痛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却也激起了周围丧尸的凶性。
“火力掩护！”
老周的重机枪扫出一道火网，我趁机抓住变异丧尸的骨刺，借力跃起，斧头首劈它的面门。
腐肉与骨头断裂的声音混着丧尸的嘶吼，我感觉自己的虎口被震得发麻。
却没有半分迟疑，抽出腰间匕首连续捅进它的太阳穴。
当最后一只丧尸倒下时，我才发现自己浑身浴血。
七个幸存者瘫坐在地，其中一个女孩颤抖着举起染血的手枪对准我，却被扎脏辫的男人按下枪口：
“他们...是友军。”
阿依古丽带着医疗队跑来，银镯上还沾着丧尸的脑浆，她蹲下查看伤员，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快！把重伤员抬进诊疗所！”
我靠在报废的吉普车上喘气，看着篝火旁忙碌的身影。
新来的幸存者们眼中还残留着恐惧，但当他们看到营地井然有序的防御、闻到烤架上重新飘起的肉香时，有人突然放声大哭。
老周走过来递来半壶水，烧伤的疤痕在火光中跳动：
“干得漂亮，特种兵。
这群人里有个机械师，说不定能修好咱们的发电机。”
远处湖面传来水鸟的鸣叫，仿佛是这场血腥厮杀的余韵。
我握紧还在滴血的消防斧，知道在这末世，每一次战斗都是为了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生机，而我，永远不会退缩。
夜幕深沉，篝火重新旺盛起来，烤架上炙烤着新猎的兽肉，油脂滴落迸溅起星星点点的火星。
浑身血污的新小队围坐在火堆旁，眼神从最初的警惕渐渐转为放松。
扎脏辫的男人伸手接过阿依古丽递来的面饼，喉结滚动着开口：
“我叫阿力，战前是工地的爆破工，现在……”
他晃了晃别在腰间自制的火药包，
“这些玩意儿比拳头管用。”
那个曾举枪对准我的女孩低头擦拭着匕首，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林小棠，健身教练。”
她展示着手臂暴起的青筋，肌肉线条在火光下起伏，
“以前教人举铁，现在天天举斧头劈丧尸。”
话落，她突然露出个带血的笑，惹得几个孩子怯生生地往阿依古丽身后缩。
机械师老陈蹲在一旁，手指无意识着从废墟捡来的齿轮，眼睛却盯着营地角落的报废车辆：
“我能让这些废铁重新跑起来。”
他扯了扯满是油渍的工装，
“需要些零件，要是能找到电焊机……”
老周立刻凑过来，烧伤的脸庞凑近老陈，两人很快就用树枝在沙地上画起了改装图纸。
医疗队里的年轻护士小雯掀开诊疗所的帘子，手上还沾着草药汁液：
“我跟着苏医生学了不少，包扎、配药都能搭把手。”
她目光扫过正在调配草药的苏晴，声音不自觉放柔，
“苏医生教我用蒲公英做退烧药，比课本上写的管用多了。”
沉默许久的光头男人突然开口，声如洪钟：
“老陆，退伍消防员。”
他拍了拍腰间缠着的防火绳，
“灭火、破拆我熟，做陷阱也有一手。”
说着，他指向营地外围，
“那些拒马摆得太松散，明天我带几个人加固。”
最小的男孩怯生生举起手，脸上还沾着泥灰：
“我叫豆豆，会……会找吃的！”
他从口袋掏出几颗干瘪的野果，
“我在废墟里找到过罐头，还知道哪里有老鼠洞！”
阿依古丽笑着将他搂进怀里，银镯轻碰他的脑袋：
“那以后你就是咱们的小侦察兵。”
火光跳跃，新老面孔的影子在帆布帐篷上交织晃动。
林夏往火堆里添了根粗木，火星腾起的瞬间，她转头看向新来的人们：
“欢迎加入。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她擦拭着猎枪，金属部件泛着冷光，
“想活下去，就得拼命。”
阿力将面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应道：
“拼命？这不是我们最擅长的事吗？”
笑声混着烤肉香飘向湖面，老周和老陈的讨论声越来越热烈。
苏晴与小雯端着草药穿梭在伤员间，老陆己经开始和几个年轻人商量防御工事的改造。
远处瞭望塔传来梆子声，这一次，声音里多了几分踏实与坚定，如同末世里新铸成的战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