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笑不成,你是让我独自去闯五阶妖兽的巢穴,然后还要在那里呆个十天半个月?”
当易尘听完蛛蛛子的高见后,彻底破防了,以他这般低阶的修为,别说去闯荡妖兽肆虐危机重重的东荒,然后溜进六绝奇妖的巢穴修行一旬时光,他只怕是在路上就己经暴毙了。
毕竟东荒距此可是有着十数万里啊,这一来二去还不知道要耗时多久,这个世界又没有飞机这种交通工具。
“没错,那杂毛鸟的巢穴深处有座玄黄补天池,不仅能为你重新洗漱体魄,还有重生白骨血肉的奇效,那家伙以往每次遭受重创,据是依靠这池水焕发生机,不然你以为凭它如何能与我并列六绝。”
“这玄黄补天池的效用十分强大,你想啊,说不定到时也不用你为本座猎取妖丹,借助这宝地或许也能让本座重塑原体,这不是一举两得共赢之道吗?”
易尘只想说,这不是你让我去送死的理由好吧?,蛛蛛子这话就好比是在说,人参果有那么多,为什么大家都要去抢唐僧肉,运钞车里全是钱,为什么要去上班挣那三瓜两枣。
他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啊,问题是这什么玄黄补天池在他印象中也没出现过啊,是真是假他都不知。
但是当他仔细回味主角的一生经历后,他总算是认清现实了,对于挂壁来说能让他嗑药的敌人都是少之又少的,毕竟出生时天赋就点满的妖孽,整本书百分之九十的进度条都是一路横推的。
玄黄补天池?那是什么玩意?弱者才需要的东西。
很不幸,易尘现在就是那个弱者。
五阶妖兽己经是能完全化作人形,能做到将妖元内敛不外泄一丝,即便是同境界的武夫在不动手的情况下,也很难察觉到对方是只妖兽。
这也就是为何蛛蛛子能够有信心在人族中生活而不被察觉,毕竟这世间的引劫境武夫并不多见,强如明帝也不过是引劫境圆满的修为,迟迟无法突破至第六境。
与蛛蛛子同为六绝奇妖的堕仙羽嘉,易尘自是不陌生的,毕竟最后的生命时刻能够同时对战两位引劫武夫,生撕一人,重创一人,这等战绩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别说他现在不过二境修为,便是同境对战,易尘也不敢说是那凶禽的对手,他又不是挂壁指望他越级挑战?拜托,他连同境无敌都做不到。给个金手指或许还能考虑考虑,毕竟加点来的属性可比自己修炼得来的要稳固的多。
哎,算了,己经习以为常了,人生就是要面对许多艰难困阻的,他如今己经比上辈子要过的舒服多了,何必再去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呢。
万事求人不如求己,凭他自己也未必不能讨巧,反正他要做的也只是潜入羽嘉的巢穴,又不是要求他击杀对方,说不定到时运气好,别人出趟门一个月不在家,他正好赶上了呢?
易尘好言安慰自己,就像是以往怀揣着能在体彩店花着两元钱能中五百万的想法,万一刚好轮到自己呢?
当然,他不会把希望全寄托在幻想上,这次他更要做好万全准备,于是他想起了奇之远这个炼器大师,指望着能够为他锻造一些保命的底牌。
此时望着眼前的的奇之远,易尘内心想到原书中倒是有些适合隐匿潜伏的辅助武具,也不知道这奇之远能否锻造,又是否能瞒过五阶妖兽。
“嗯,感觉希望不大。”
“还是先将眼前难关度过为好,那两道符箓以奇之远的能耐要刻画出来应当不足为虑。”
至于潜入羽嘉的巢穴,届时也可换种法子,毕竟他也没必要将自己无故置身于险境,废掉修为重修虽说也有风险,但总好过九死一生啊。
思索一阵后易尘突然觉得他从始至终都没得选,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一首忽略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烂尾的结局不改变,他无论如何都逃不了被毁灭的下场。
易尘现在有点郁闷,习惯性地想点上一根,奈何这个世界没有这一套,排不了忧就只能在心里咒骂写出这个结局的家伙。
不就是女友跟别人跑了嘛,至于一气之下就写出主角跟boss同归于尽的结局吗?
行吧,这结局也不错,那为什么还要补充整个世界被他们战斗的余波轰成碎片,天下苍生全部化为灰烬。
天下苍生惹到谁了?
想到那个断更狂魔完结感言上说女友嫌弃他写作收入不如送外卖高,自己跑去送外卖了,易尘就有些后悔重开前没有给那家伙寄去每位断更仔必备神器。
如今自己却正好成为了这个烂尾结局下的牺牲品,试问这换谁能接受的了啊?
一念至此易尘也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思来想去说到底也只能苟活十年,那还不如放手一搏,成功了他还有改变故事结局的机会,失败了也不耽误就当是提前上路。
“贤弟这是在想女人了?看你入神半响老哥我一时半会都不好叨扰了。”奇之远在旁打趣笑道。
“大哥哪里的话,小弟我只是回想了些过往的琐事,这般失态倒真是让大哥见笑了。”
两人坐在奇之远的店铺中,商讨着接下来对天元城军队火力的提升,奇之远还解封了这些年来自己尘封许久的佳酿,二人一通海喝大声密谋准备大干一场,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看到易尘这般神色奇之远有些会错了意,竟开始从旁开导起了易尘,一副狗头军师的表现。
“贤弟啊,老哥知道你家世优渥,出生富贵,在我们这偏远小城过的不舒坦。城主她每日忙于公务,全城担子都压在她一个人肩上,你们小夫妻俩有些矛盾,老哥我啊都是理解嘀。”
“虽然城主这个人比较好胜强势,抠门,常常在我这赊账不给钱,处理事情来有时比男人还男人但说到底她是个好女人,这座本该快被王朝遗忘的小城也因她而重新焕发生机,让许多本来打算背井离乡之人都选择留在属于自己的家园。”
“有些小事你能忍就且稍微忍耐,人这一辈子,日子本身就是得过且过,反正城主对你看管的也没那么严,偶尔找下小娘子寻欢作乐,这生活己经是我们这些劳苦命可望不可求的了。”
“话说,城主这段时间库银还充实吗?贤弟若是知情一定要给老哥知会一声啊,城主行事作风可不似贤弟这般出手阔绰,这一年来可是只拿货不给钱啊,这样下去老哥我的棺材本都要搭进去了。林安,华慎那两个不孝徒又指望不上,贤弟你可是老哥的最后希望啊。”
奇之远说起公仪墨音,好似如数家珍,在易尘面前恨不得把这些年的苦水全部吐个干净。
易尘无言以对,这奇之远的脑回路也太跳脱了,这都哪跟哪啊,自己不过是想事情想的有些入迷了,他居然能够脑补出一堆苦情大戏,如果在以前他一定要推荐这家伙去当个编剧。
至于库银,他想告诉奇之远的是,前些日子的进账己经是最后一笔,现在不出意外的话公仪墨音己经是穷的连一个铜子都拿不出了。
“话说,大哥这些年为何未曾婚配,以大哥在炼器一道上的造诣,即便修为不显也应不缺姑娘示爱,怎会到如今这个年岁还是孤家寡人啊。”
奇之远只是二境武夫,炼器的天赋却相当不错,曾经不过二十岁的年纪便成为一名炼器师,可谓风光无限前途无量啊,只不过也不知后来经历了啥,一蹶不振了五年,也荒废了修炼,整个人每日浑浑噩噩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贤弟有所不知啊,老哥年少时也曾有位相好,我二人自小熟识,春明炎暑秋月寒霜历经八个年头最终却因长辈的有心劝言就此分别了。”
易尘想起了一个梗,你跟她在一起居然八年了?
奇之远虽是武夫喝起酒来却从不用元力炼化,只为喝的尽兴,这会己有了七成醉意竟趁着酒劲开始对着易尘吐露心声。
“我知道我那时很没用,除了承诺给不了她任何东西,但只要她肯再等五年我便能成为炼器大师了,为什么这点时间都不给我。”
“还是说她觉得去做那些权贵子弟的妾室也比跟了我好,贤弟你说这是为什么?”奇之远说完这话,猛地再灌一碗酒下肚,醉意又涨一分。
易尘吃完瓜,有些无语这世间男女怎么就逃不过这点破事呢,虽然这个世界不能追求长生,斩断情缘化境飞升,但也不至于被这点情情爱爱困惑一生啊。
这家伙就是典型的道心不坚,换做是自己这样的西格玛男人绝对不会为情所困,嗯,没错绝对不会,易尘从不做打自己脸的事。
慢饮一口碗中浊酒,易尘淡淡道:“看了那么久的戏,还不现身吗?”
奇之远一脸懵,以为易尘跟他一般喝醉了,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
一道黑影现出身形,正是带来了全城一半铭文重炮的杜绫。至于为何不全部一次性带来加以改造,是公仪墨音考虑到若是改造重炮期间,兽潮恰巧攻城,那将是一次对天云城的沉痛打击。
“驸马。”
“让你带的东西带够了吗?”
杜绫向易尘说明了公仪墨音的顾虑,易尘随之点头,不得不说这女人在考虑细节方面确实要比他想的周到。
奇之远这下更懵了,怎么还有第三人在看他的窘态啊。
“左护使,您是何时来的啊,也不知会一声,在下这也没什么准备忘了给您留个座,让您见笑了。”奇之远一脸尬笑起身道。
“在你背后说城主坏话时就己经来了。”
奇之远本来涨红的脸庞一下变成猪肝色,再极速转为煞白,这意思岂不是说全听见了,后面那么丢人的事,这些年他可从未对旁人说过,这下可要晚节不保了。
“贤弟,你既知晓咋不知会我一声啊。”
易尘淡笑道:“大哥你也没问啊。”
看着易尘满脸奸笑,奇之远这才发现,他认下的这个贤弟似乎有些腹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