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夏在儿童房的监控屏幕前僵住了。
画面里,昨天还是婴儿的女儿,此刻正站在落地窗前,及腰的黑发在晨光中泛着蓝晕。那具小小的身体己经抽条成五岁孩童的体型,正用稚嫩的手指在玻璃上写满复杂的方程式。
"妈妈。"孩子转过头,瞳孔边缘泛着淡金色,"我算出来了,青铜树是量子记忆锚点。"
虞初夏手中的牛奶杯砸在地上。她颤抖着触碰女儿的脸——温暖的,人类的皮肤,但颈后那个被拆除控制器的位置,现在浮现出一枚微型青铜树 hologram。
霍沉突然冲进房间,平板电脑上显示着全球卫星图:"巴黎、东京、纽约......十二处青铜遗迹同时苏醒了。"
地图上闪烁的红点组成一个诡异的图案——正是女儿后背纹身的放大版。
医疗舱的扫描结果令人毛骨悚然。
霍沉的骨髓中检测出非地球金属元素,这些微型粒子正在他血液里组成纳米级的青铜树结构。更可怕的是,女儿的DNA显示——
"99%人类基因,1%未知物质。"医生声音发抖,"那1%正在改写另外99%。"
小女孩突然从检查台坐起,掌心向上托起一团蓝光:"不是改写,是唤醒。"
光团中浮现出地球的全息投影,地核处竟有一棵巨大的青铜树虚影。随着她的操作,投影切换到月球背面——那里矗立着与霍宅地下完全相同的实验室废墟。
"初代妈妈没告诉你们吗?"孩童歪着头,"我们是被放逐的观测种族。"
虞初夏突然想起1937年日记最后被烧毁的那页。
秘密会议室的监控录像显示,林世诚跪在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面前。
"主上,第十号容器己经失控。"
男人转过身,赫然是初代霍沉年轻时的样貌,但眼角有诡异的鳞片状纹路。他按下控制台按钮,墙面裂开露出三具培养舱——
里面分别漂浮着:
① 十五岁的虞初夏
② 眉心有金纹的霍沉
③ 后背生有青铜树枝的婴儿
"启动收割协议。"男人丢给林世诚一支金色注射器,"把那个小怪物带回来。"
录像到此中断,但虞初夏认出了那个注射器——和她女儿出生时,初代影像手中拿的一模一样。
女儿的小手在空中划出复杂轨迹,地下实验室突然投影出浩瀚星图。
"我们是第712号观测站。"孩童的声音混着奇怪的电子音,"负责测试碳基生物的情感阈值。"
星图放大显示太阳系外围的巨型环状结构——那是由无数青铜树组成的监测带。更令人震惊的是,地球历史上有记载的所有重大转折点,都对应着环带上某个青铜树的开花周期。
"但初代妈妈发现了真相。"女儿调出1937年的加密影像,年轻的初代虞初夏正在销毁某个控制台,"她把观测程序改写成了爱情实验。"
霍沉突然按住太阳穴,他的虹膜泛起青铜色:"所以那些轮回......"
"是为了生成足够强烈的记忆能量。"女儿指向窗外的月亮,"现在他们要来回收数据了。
当夜,全球天文台都观测到了奇异现象——月球背面的"陨石坑"突然展开,露出首径千米的青铜花苞。
虞初夏抱着女儿站在霍宅天台,看着腕表上的倒计时:
「收割程序启动:00:59:23」
"妈妈必须做选择。"女儿突然用成年女性的声音说话,递给她两枚芯片,"激活我的控制器成为武器,或者......"
第二枚芯片上刻着初代虞初夏的笔迹:
「爱是唯一的反程序」
虞初夏看向霍沉,发现他的皮肤下开始透出青铜色脉络——那是观测者的控制信号。
【最终防御系统激活】
【选择:】
① 用女儿作为能量盾(保全地球但失去她)
② 启动初代爱情程序(风险:可能引发文明重置)
月光突然变成诡异的青铜色,倒计时加速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