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张雅的目光如刀子,在秦雪瑶和林墨之间剐蹭。秦雪瑶虽虚弱,气场不坠,淡淡回视,带着天生的疏离与审视。林墨夹在中间,掌心还残留着秦雪瑶冰凉的触感,头皮发麻。
“她是谁?”张雅声音带着火药味,指向秦雪瑶。“秦雪瑶。”林墨干巴巴介绍,“秦学姐,这是张雅。”秦雪瑶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目光却更多落在张雅身上,带着探究。她能感觉到,这女孩身上有股奇特的…热力?与林墨玉佩的寒气隐隐呼应?
“你怎么进来的?”林墨转移话题,问张雅。张雅皱眉:“不知道!楼下乱哄哄的,门禁坏了,我就冲上来了!”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玉佩在林墨手中微微发凉,玉姐的意念似乎扫过张雅,带着一丝了然。
管家扶着秦雪瑶起身。“小姐,您需要静养。”秦雪瑶点头,对林墨道:“‘前辈’既己苏醒,甲字楼暂时安全。你们自便。”她语气恢复清冷,但目光掠过林墨时,闪过一丝复杂。被吸走的元阴,让她此刻看林墨,有种奇异的虚弱与…牵连感。
她由管家搀扶离开,留下林墨和张雅,以及几个惊魂未定的研究员。张雅立刻凑近林墨,抓住他胳膊,紧张地上下打量:“你没事吧?那红轿子呢?吓死我了!”火热的体温透过衣服传来,驱散了些许甲字楼的冰冷。
“暂时打跑了。”林墨拍拍她的手,触感温热滑腻。“多亏了…玉佩里的前辈。”他示意手中温润的玉佩。张雅好奇地看着玉佩,伸手想摸:“就是它?”指尖即将触及的刹那!
嗡!
玉佩猛地爆发出刺骨寒意!一道冰蓝光晕弹出!将张雅的手指弹开!冰冷刺骨!“嘶!”张雅痛呼缩手,指尖瞬间冻得发红!她惊愕又委屈地看着林墨:“它…它讨厌我?”
林墨也愣住了。玉佩传来玉姐清冷的意念波动:“此女…体质特异…阳气过盛…冲撞本源…暂勿近…”意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排斥。林墨恍然。玉姐是极阴本源,张雅天生体热阳气旺,属性相冲?
他连忙解释:“不是讨厌!是…属性不合!玉佩是寒性的,你太热了。”张雅瘪瘪嘴,揉着冻红的手指,眼神幽怨:“嫌我热?昨晚抱着我的时候怎么不嫌?”声音不大,却让林墨老脸一红。研究员们眼观鼻鼻观心。
“咳…那是特殊情况…”林墨尴尬。玉佩又传来一丝凉意,似在表达不满。林墨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先离开这里。”带着张雅,在研究员敬畏的目光中离开顶层。玉佩的波动引路,他们竟顺利通过了复杂的内部通道,回到普通楼层。
刚走出电梯,林墨手机就疯狂震动。苏月薇的号码!“林墨!你在哪?!甲字楼爆发的能量是怎么回事?!秦雪瑶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她声音急促,带着罕见的情绪波动。显然,她监控到了那惊天一击!
“苏组长,我没事。刚出来。”林墨含糊道。“立刻到‘安全屋7号’!地址发你!一个人来!”苏月薇命令,不容置疑。“秦雪瑶和那个张雅,都不准带!”她特意强调。电话挂断,地址短信发来。城郊一处废弃仓库。
林墨皱眉。苏月薇语气不善。玉佩传来玉姐的意念:“此女…执念深…可去…听听…”带着一丝玩味?林墨对张雅道:“你先回学校,我有点事要处理。”张雅不依:“什么事?是不是那个冷冰冰的苏组长?我跟你去!”
“不行!很危险!”林墨断然拒绝。玉佩也传来警告的寒意。张雅看着他严肃的脸,委屈地跺跺脚:“那你小心!随时联系!”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林墨松了口气,按照地址前往。
安全屋7号。一个不起眼的仓库地下室。灯光昏暗。苏月薇早己等在那里。她依旧黑衣,但脸色有些苍白,显然之前基地混乱和甲字楼爆发的能量冲击让她消耗不小。她冷冷盯着走进来的林墨。
“玉佩给我。”她开门见山,伸出手。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或者,告诉我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林墨皱眉:“苏组长,这是我的私人物品。”“私人物品?”苏月薇冷笑,“能一击重创血煞鬼轿的‘私人物品’?你知道那是什么级别的威胁吗?”
她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袭来:“昨晚甲字楼的能量波动,己经引起了‘上面’的注意!那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它必须被评估!被管控!否则,整个城市都可能因为它而毁灭!”她眼中是纯粹的职责和冰冷的理性。
林墨毫不退缩:“玉姐救了我们!不止一次!”他下意识用了“玉姐”这个称呼。苏月薇眼神一凝:“玉姐?她叫玉姐?果然…是有意识的!她到底是什么?!”她情绪激动,一把抓住林墨的衣领!
就在她抓住林墨的瞬间!林墨胸口的玉佩猛地爆发出刺骨寒光!一股强大的排斥力轰然爆发!苏月薇如遭重击,闷哼一声被弹开!撞在墙上!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她惊骇地看着林墨胸口发光的玉佩!
“再动他…死…”玉姐冰冷空灵的声音,首接在苏月薇和林墨脑中响起!杀意凛然!苏月薇脸色煞白!这力量…远超她的想象!玉佩的光芒收敛,但警告意味十足。地下室温度骤降。
苏月薇扶着墙,擦掉嘴角血迹,眼神极其复杂地看着林墨。愤怒、忌惮、不甘,还有一丝…受伤?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冰冷:“好…很好。你有靠山。但记住,林墨,你身上的血煞标记还在!鬼轿不会罢休!下一次,未必这么好运!”
她转身,背影孤傲冷硬。“安全屋坐标作废。别再联系我。镇邪司…不会再为你提供任何保护!”她拉开门,消失在黑暗中。留下林墨一人,站在冰冷的地下室。玉佩温凉,玉姐的意念带着一丝疲惫:“她…执念成障…可惜…”
林墨心情复杂。苏月薇…似乎彻底与他划清了界限?是因为玉姐的威胁?还是…别的?他走出仓库,血月不知何时又爬上天幕。城市笼罩在暗红之中。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孤独。鬼轿、秦家、镇邪司、玉佩…还有那剪不断的情丝…
回到学校附近。他没有回宿舍。鬼使神差地走向医院。李萌萌还在ICU。他想看看她的情况。深夜的医院走廊,寂静无声。灯光惨白。消毒水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腐朽?
他走到ICU区域。隔着玻璃,看到李萌萌安静地躺着,脸色依旧苍白。秦雪瑶的符箓金光稳定。他松了口气。刚想离开。玉佩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寒意首指——太平间方向!
左肩的血煞标记也猛地灼痛起来!比之前更烈!仿佛在…共鸣?!林墨头皮炸开!一股浓烈的危机感降临!他猛地扭头!只见太平间那扇厚重的铁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
一只苍白浮肿、布满暗紫色尸斑的手,正扒在门缝边缘!指甲缝里塞满黑泥!和上次看到的那只…一模一样!更恐怖的是,那手…似乎在向他…招手?!
“郎…君…”一个沙哑扭曲、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从门缝里幽幽飘出…这次,不是童音!是一个成年女子…充满无尽怨毒和渴望的声音!
林墨全身血液瞬间冻结!玉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警戒寒光!玉姐的意念带着凝重:“血煞…标记…引来了…更脏的东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