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许商辞，好久不见。

谢卿虞？

青年听到名字，下意识看向谢卿虞的方向，问许商辞：

“您说的朋友是我们谢、谢教授？”

“是啊。”

许商辞颔首，眉目含着说不清的情绪盯着谢卿虞，“就是你们谢、教、授。”

可对方丝毫没有反应，

“这是……不认得我了？”

许商辞挑起眉梢，状似无意地开口，环抱胳膊的手指却悄悄收紧了几分，藏不住心思。

他顶着一头红发，抬手又摸自己脸颊，呢喃，“我变化有那么大么?”

谢卿虞站起身，“你们继续，我马上回。”

许商辞就这么看着谢卿虞朝他近，面前的男人高了他半个额头。

谢卿虞站定在他身前，许商辞想开口叙旧，包间KTV的音乐声有些嘈杂，他略一思忖，往谢卿虞的耳侧倾去。

“还以为你真不认得我了，那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许商辞还特意瞥了眼谢卿虞的耳朵，“这儿不是个说话的地，应该不介意我打扰你几分钟吧？”

谢卿虞摇头道：“不介意。”

许商辞在前带路，带着谢卿虞来到阳台，路过调酒的水吧台时，酒保喊了许商辞一声老板。

谢卿虞打量了下西周，“这家酒吧，是你开的？”

“算吧。”

许商辞也看了看周围：“陈少阳你还记得吗？”

谢卿虞似是在想这个人是谁，许商辞接着道：“忘了也没事，反正也不重要。这家酒吧呢就是我和他合伙开的，我出的钱多，所以就挂名老板。”

尾音落下，许商辞问谢卿虞，“喝点什么吗？”

谢卿虞：“都行。”

许商辞：“两杯Mojito，无酒精。”

他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家，喝不了酒。

许商辞要了两杯无酒精的玫瑰莫吉托，和谢卿虞一起坐在阳台边上的沙发。

谢卿虞坐在那，表情依旧淡然的没起伏。反观许商辞，他一坐下来就移开视线，盯着外头的景色，平缓好几下心情才回过头。

打破安静。

“好久不见了啊……谢卿虞，”

“你什么时候回的国？”

谢卿虞略作思考：“回来有大半个月了。”

许商辞：“噢，是么。回来了怎么也不联系我？是不是早把我忘了？”

谢卿虞愣了下，似是没想到许商辞会问这个问题。

见状，许商辞也不想自讨没趣，接过了话茬，“得了，我还是不问了。本来也很久没联系了，你回国也不是非要告诉我的。”

说着，又转了个话题，“我刚才，好像是听他们喊你教授，你现在是在哪所大学任职？京大吗？”

“京大有邀请我做客座教授，一个讲课的闲职。”谢卿虞道，“目前还是在帝京化学研究所任职。”

“化学研究……”

许商辞心想，谢卿虞果然也走上了他父母的路，“这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谢卿虞本就是高冷那一挂的，现在鼻梁上又架了副银框眼镜，浓烈的禁欲气息扑面而来。

这样风清霁月，倒还真是弥漫着一股子书卷气。

“嗯。”谢卿虞嗯了声，随即又解释道，“不过我和他们的研究领域不太一样，他们研究的是生物化学，我从事的是材料化学。”

谢卿虞没细说，大概是怕说起专业术语来太枯燥，也没什么必要。

许商辞听完他说的点了下头，此时酒保将莫吉托也端了过来，放在二人的手边。

许商辞端起酒杯，递向谢卿虞：

“碰一个？”

“好。”

谢卿虞伸手碰了下许商辞的酒杯，轻仰头喝下一口。

许商辞问：“味道怎么样？”

谢卿虞口腔里浓淡适中的玫瑰味勾绕着他的舌头，闻言肯定道：“挺好的。”

许商辞收回眼，抬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想起以前的他来，嘴角扯了扯：

“我记得，以前你不是不喜欢待在这种吵闹的地方？你现在……”他侧头看谢卿虞耳朵边上挂着的助听器，“没觉得不舒服吗？”

“是不太喜欢，这次是我们研究的项目有突破的进展，我也不好扫了我学生们的兴。”

谢卿虞说着抬手碰了碰耳边的机器，“在里面坐着我就摘下助听器，这样再吵也不会影响到我。”

这么看来，谢卿虞还是和以前一样。

只要是他不想社交，摘下助听器，简单粗暴。

许商辞勾了下唇，正要伸手端酒杯，手机的微信来电通话倏地响起，打断他的动作。

陈少阳打来的。

他看了眼，眼神移向谢卿虞示意接个电话，见到谢卿虞点头后，他才按下接听。

－“辞哥，你签了多少了？今晚能完事儿么？”

许商辞瞟了眼时间，“这才几点，你急什么。”

－“我不管啊，今天你必须签完，这些合同你要是签不完……”

许商辞不想再听陈少阳唠叨下去，先他一步强制开口打断：“行了行了一定给你签完，少啰嗦，挂了。”

“是还有事情要忙？”

谢卿虞听他打电话的语气，想来对方是有事拜托他的。

“是啊。”许商辞点头，“这甩手掌柜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一有事儿就是扎堆的来。”

“那……今天就先到这吧，你去忙你的，我也出来有段时间了。”谢卿虞委婉道。

“行，要我送你回去么？”

“就这么几步路，我还是记得的。”

“嗯。”

许商辞站起身，后勤处和包间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他盯着谢卿虞的背影，正要转过身，听见谢卿虞喊了他一声。

“许商辞。”

许商辞心头一跃，脚底扎了根似的定住身子。

从包间出来之后谢卿虞一首就没喊过他，他还以为谢卿虞己经忘记他的名字了。

许商辞神色怔怔地看向谢卿虞，见男人抬起手里的酒杯，朝他轻晃了下，

“谢谢你的Mojito，还有……”

“好久不见。”

谢卿虞的每一个字都萦绕在许商辞耳边，久久不散。

他说，许商辞，好久不见。

许商辞将手里的莫吉托一饮而尽，空酒杯随手放上水吧台。

许商辞走远了些，想到什么脚步一顿又绕了回来，翻转着手腕用指节在台子上敲了敲，

“今晚给699免单。经理有什么疑问，让他来找我。”

酒保拧开酒瓶，点头道：“好的许总。”

包厢免单？

包厢一晚上的花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开业至今许总的朋友来玩都是遵循熟人八折的规矩。

今天不一样，许总说免单就免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