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在剧痛中苏醒,发现自己被钉在尹家祖祠的青铜祭坛上。
七根骨钉贯穿她的手腕、锁骨与膝盖,伤口处蠕动着半透明的蛆虫——这些不是普通寄生虫,而是一条条被拉长的时间片段,每一条都在她血管里重复播放着不同死法。祭坛下方,十二名穿寿衣的尹家族老正用银刀割开自己的眼皮,让血泪滴入盛着她腹中门雏形的玉钵。
"第七代门主醒得真快。"首座族老的声带里卡着齿轮,说话时喉结处凸起怀表形状的轮廓,"正好赶上蜕皮时辰。"
林雨尝试挣扎,发现自己的脊椎被替换成了青铜门轴,每次扭动都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更可怕的是视野——她的左眼看到的是正常世界,右眼看到的却是无数重叠的时间线,每一条里都有个正在被活剥皮囊的自己。
"生物改造进度89%。"她冷静汇报,声音因气管插管而嘶哑,"痛觉神经己重新连接。"
族老们开始吟诵时,林雨感到腹部皮肤自行裂开。
没有流血,只有银蓝色的星砂从切口涌出,在空中凝成手术器械的形状。第一把星砂骨钳夹住她的子宫时,她看清了自己体内的门雏形——那己经不再是青铜材质,而是某种介于血肉与晶体之间的物质,门板表面浮现出周默痛苦的脸。
"时间锚点提取开始。"首座族老捧起玉钵,里面盛着的浓稠黑液突然立起来,形成微型林小雨的轮廓,"先取视觉神经,再摘时间腺体。"
当星砂手术刀划开林雨左眼窝时,她终于明白了尹家的真正目的——他们不是在造门,是在培育能够同时存在于所有时间线上的"观测者器官"!
"计算错误。"她突然笑起来,血沫喷在族老脸上,"你们摘错眼了。"
她的右眼——那个能看穿时间线的眼睛——突然爆裂,飞溅的晶体碎片在空中组成血色公式:
**Σ(痛苦频率×持续时间)=门扉开启度**
祠堂的地板突然变成透明。
地下三十米处,林雨看到了真正的"第七门"——那是由九百九十九个林雨克隆体拼接而成的血肉建筑,每个克隆体的腹部都延伸出脐带,与中央的青铜门轴相连。最年轻的克隆体只有婴儿大小,正在门轴顶端啼哭。
"痛苦是最好的粘合剂。"首座族老用银刀挑起林雨一根神经,"你每痛一次,门就牢固一分。"
林雨突然剧烈抽搐。她的每根神经末梢都开始回溯过往所有伤痛——
- 七岁时左眼被植入虫巢的灼烧感
- 在疗养院地下室被剥离肋骨的脆响
- 子宫内门雏形啃噬脏器的蠕动
族老们满意地看着祭坛上的星砂浓度飙升到临界值,却没注意到林雨被钉住的手指正在微微颤动——她在用摩尔斯电码敲击青铜祭坛,而地下室的克隆体们同时睁开了眼!
第一个克隆体咬断脐带时,林雨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看着那些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躯体从血肉建筑上挣脱,像蜘蛛般顺着血管柱攀爬上来。最恐怖的是她们腹部——门形印记全部变成了血红色,正随着她的心跳频率闪烁。
"生物信号同步率100%。"她轻声说,同时咬断自己的舌钉,"启动清除协议。"
祠堂的灯笼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克隆体们发出非人的尖啸,她们的腹部裂开,门扉里伸出由时间寄生虫组成的触须。首座族老刚举起银刀,就被三条触须同时贯穿——
左眼被注入星砂,右耳塞入青铜门轴,最粗的那条首接从喉管钻入,在他的胃里撑开一扇微型门!
"痛苦共鸣反向传输。"林雨看着族老在惨叫中融化,"滋味如何?
当最后一个族老变成星砂雕像时,林雨腹部的门雏形完成了最终进化。
它不再是寄生体,而成了她真正的器官——门轴与脊椎融合,门板化作第二层皮肤,锁孔正好位于原先子宫的位置。克隆体们跪在血泊中,将撕下的族老皮囊献到她脚下。
"计算错误。"林雨扯掉气管插管,声音恢复清冷,"你们以为在制造工具,其实在培育天敌。"
她踏着人皮走向祠堂深处。那里有口井,井水是凝固的时间。当她的倒影接触水面时,井底传来林小雨的尖叫:
"不!你不可能...控制所有时间线..."
林雨的回答是将右手插入井中,抓住那个挣扎的童影。她的门器官开始运转,无数时间线像电影胶片般在眼前闪回。
"晚安,妹妹。"她捏碎幻影,"现在我是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