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教练。”
艾琳的声音穿透了刺耳的铃声,清晰地落在寂静的功能区里。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绷紧的琴弦。她念出这个名字,仿佛不是告知,而是一种命运的宣判。
嗡——
世界瞬间失声。维克托抱着球僵在原地,脸上的赞叹凝固成惊愕。落地窗外,诺坎普巨大的红色轮廓在晨光中燃烧,灼热得刺眼。我站在模拟草皮中央,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滴在的、带着淡黄淤痕的右膝上,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刚刚还在激烈奔流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每一次搏动都拉扯着酸胀的膝盖,也拉扯着骤然悬空、几乎要窒息的神经。
哈维。在这个时刻。铃声如同冰冷的铁钩,将我从刚刚燃起的、掌控球场的微光中,狠狠拖拽回现实冰冷的深渊。是通知我彻底失去夏训资格?是告知康复进度未达预期?还是……更糟糕的,关于那扇刚刚似乎透进一丝光亮的大门,彻底关闭的消息?
艾琳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看着我,那双沉静的眼眸里翻涌着和我同样的惊涛骇浪,还有一丝深不见底的担忧。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鼓起巨大的勇气,才缓缓抬起手,将手机递向我。
“接吧,莱昂。”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却又无比沉重。
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鼓点上。的右膝在行走时清晰地传来韧带的牵扯感,酸涩而沉重。我走到场边,从艾琳手中接过那部依旧在执着震动的手机。屏幕上,“哈维·埃尔南德斯”的名字如同烙铁般滚烫。
指尖划过屏幕,带着细微的颤抖。将冰凉的手机贴到耳边,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哈维教练?” 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无法掩饰的紧张和一丝……绝望的嘶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这短暂的沉默,像巨石压在心头。
然后,哈维那熟悉、沉稳、带着独特加泰罗尼亚口音的声音传来,清晰地穿透了遥远的距离,也穿透了我紧绷的神经:
“莱昂·佩雷斯?”
“是,教练。” 我几乎屏住了呼吸。
“穿上你的球鞋。” 哈维的声音没有任何铺垫,首接得如同赛场上的首塞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不是训练鞋,是你的比赛用鞋。带上护腿板。现在,立刻,到诺坎普主队更衣室报到。”
嗡!
大脑一片空白!
穿……球鞋?诺坎普主队更衣室?报到?
什么意思?!夏训不是中止了吗?我的腿……膝盖……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如同两道相反方向的飓风,在脑海中猛烈对冲!身体因为极度的情绪冲击而微微摇晃,的右膝似乎都在这一刻失去了知觉。
“教……教练?” 我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带着巨大的茫然和难以置信的颤抖,“我……我的膝盖……康复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