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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白光。
这是陆骁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受。他眨了眨眼，模糊的视野逐渐聚焦——天花板、输液架、监测仪器。医院的病房。他还活着。
"他醒了！"
唐小柔的脸出现在视野里，圆框眼镜后的眼睛通红，像是哭了很久。她按下呼叫铃，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陆队？能听见我说话吗？"
陆骁尝试点头，一阵剧痛立刻从后颈炸开。他嘶哑地问："其他人...？"
"都活着。"杜若快步走进病房，手里的平板显示着各种生命体征数据，"你们西个在爆炸前关闭了反应堆，中和频率产生了某种...特殊效应。"
陆骁艰难地撑起身子："什么效应？"
杜若和唐小柔交换了一个眼神。唐小柔调出平板上的扫描图像："看这个。闻洵后颈的晶体结构完全消失了。陆鸣胸口的枪伤愈合速度是正常人的十倍。而你..."她放大一张脑部扫描图，"前额叶区域出现了新的神经连接模式。"
病房门再次打开，周毅走了进来。除了脸色苍白些，他看起来几乎完全正常，右脸的疤痕甚至变淡了不少。
"哥..."陆骁的声音哽住了。
周毅——不，现在应该叫陆毅——走到床边，轻轻按住他的肩膀："陆鸣在隔壁房间，状态比我们还好。闻洵也脱离危险了，只是还在昏迷。"
"昏迷多久了？"
"三天。"杜若检查着输液速度，"他的大脑在进行某种重组。扫描显示异常活跃的梦境活动。"
陆骁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针头："带我去见他。"
闻洵的病房比陆骁的更加安静。窗帘半拉着，阳光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温暖的金线。病床上的闻洵看起来平静得不像昏迷，更像是深眠。他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呼吸均匀而深沉。
陆骁拖着输液架走到床边，轻轻握住闻洵的手。那只手温暖而柔软，指腹上有长期握笔留下的薄茧。
"他一首在做梦。"杜若调出脑电图，"REM睡眠占比异常高，而且..."她压低声音，"有时会微笑。"
陆骁用拇指着闻洵的手背："他说过...预知能力在变化。"
唐小柔突然惊呼一声："陆队！看这个！"
她举起一个素描本——闻洵病床边的床头柜上放着纸笔，似乎是医护人员应杜若要求放的。本子上是几幅铅笔素描：一个老房子的门廊，院子里开满花的槐树，两个小男孩在树下玩耍...
陆骁的呼吸停滞了。那是父亲的老宅，他和哥哥小时候常玩的地方。但闻洵从未去过那里，也从未见过这些场景。
"心灵感应？"杜若猜测，"还是记忆共享？"
陆毅若有所思："中和频率可能强化了你们之间的连接。陆鸣和我也有类似的...共鸣。"
陆骁的目光无法从素描上移开。最下面一幅画的是西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阳光下，手拉着手。希望像温暖的潮水漫过心头。
"他会醒的。"陆骁轻声说，"而且会变得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