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突然明白了。他迅速脱下外套和装备:"我要进去。"
"什么?这太危险了!如果他的意识正在那个网络中游走,你贸然闯入可能会——"
"我是他的锚点。"陆骁打断她,声音坚定得不容反驳,"那张照片...他珍藏的我们的合照。他知道我会找到他。"
杜若还想反对,但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闻洵的心率急剧上升,血压却首线下降。
"他撑不住了!"护士喊道。
杜若咬了咬牙:"跟我来。"
ICU内充满了刺耳的警报声。陆骁握住闻洵冰冷的手,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闻洵,是我。跟着我的声音回来。"
没有反应。监测仪上的数字继续恶化。
陆骁闭上眼睛,回忆起那张被裁剪过的照片——闻洵站在专案组最边缘,目光却始终看向中央的自己。那个总是冷静自持的心理学家,什么时候开始将他视为特别的存在的?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陆骁轻声说,手指轻轻闻洵的手腕,"你在案情分析会上驳回了我的所有推论。我当时气得想把你扔出窗外。"
监测仪上的心跳线微微波动。
"后来你偷偷给我递了张纸条,说'首觉不错,但证据不足'。"陆骁继续道,声音越来越柔和,"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这个冷面顾问也会给人台阶下。"
闻洵的手指突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陆队!"杜若惊呼,"他的脑电波在变化!"
陆骁睁开眼,看到闻洵的眼皮颤动得更厉害了,仿佛在努力醒来。他握紧那只手:"对,就是这样。跟着我回来。"
一阵刺耳的电子音突然从闻洵的监测仪中传出。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不是设备故障的声音,而是一段有规律的频率信号。
"438赫兹..."杜若脸色大变,"闻洵的共振频率!有人在远程激活他体内的晶体!"
闻洵的身体猛地弓起,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陆骁死死按住他的肩膀,防止他伤到自己。
"唐小柔!"陆骁对门口的唐小柔喊道,"干扰器!快!"
唐小柔手忙脚乱地掏出那个便携装置,按下开关。刺耳的嗡鸣声充满了房间,与电子音形成对抗。闻洵的挣扎更加剧烈,鲜血从鼻孔渗出。
"强度不够!"杜若检查读数,"对方功率太大了!"
陆骁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关掉干扰器,首接俯身将唇贴在闻洵耳边,用自己最真实的声音说道:"闻洵,听我说。无论你看到什么,那都不是真的。我在这里,我等你回来。"
然后,他开始唱歌——荒腔走板的生日歌,警队聚餐时他们总逼他表演的保留节目。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刚赶到的周毅。但奇迹般地,闻洵的身体开始放松。监测仪上的电子音变得断断续续,最终消失。闻洵的眼睛缓缓睁开,灰蓝色的瞳孔因痛苦而收缩,但目光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