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购总监把报表拍在会议桌上。
纸页上全是红叉,退烧药、抗癌药、甚至碘伏都标着“断供”。
“赵世雄旗下的七家医药公司联合发了声明。”
他声音发颤,指着窗外:“楼下药房刚贴的通知,说不卖给‘无资质医疗站’。”
我捏着报表的边角,听着胳膊上倒计时的滴答声。
23天69小时,金色纹路暗了不少。
苏晚晴突然站起来,电脑屏幕切到全市药店分布图。
红色标记密密麻麻,全是赵氏集团的产业。
“他想让我们的AI诊断变成废纸。”
她指尖戳着屏幕:“昨天有个肺癌患者,诊断出来却买不到靶向药。”
会议室的门被撞开,金满福拎着个破麻袋冲进来。
倒出来全是空药盒,上面的生产厂家全姓赵。
“我让地摊联盟的兄弟去扫货。”
他喘着粗气:“所有药店都说,赵世雄放话了,谁卖药给我们,就砸谁的店。”
手机突然震动,银行发来的短信。
三个合作账户被冻结,理由是“涉嫌洗钱”。
我看着余额仅剩的800万,突然想起金满福昨天说的话。
正规渠道走不通,就走“江湖路”。
“江湖路在哪?”
我把手机拍在桌上,金满福眼睛一亮。
“我表舅在云南做药材生意,专治赵世雄这种断供的。”
他掏出个泛黄的通讯录:“还有个远房侄子,在印度搞仿制药,比正版便宜十倍。”
苏晚晴突然打断:“仿制药质量没保障。”
金满福拍胸脯:“我那侄子是药科大毕业的,在印度建了实验室,比国内某些药厂还正规。”
他翻出段视频,白大褂在无菌车间里装瓶,标签上的成分表跟正版药一模一样。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了。
“检测到破局契机,奖励‘灰色渠道权限’。”
我胳膊上的纹路亮了亮,跳出行小字:可对接非正规医药供应链。
看来系统也认“江湖路”。
正说着,医疗站的护士打来电话。
哭着说有个孩子烧到40度,没退烧药快不行了。
“附近药店都关门了。”
她声音里全是杂音:“家长在门口跪着磕头呢。”
我让金满福立刻联系他表舅。
“不管多少钱,先调一批退烧药过来。”
金满福刚跑出去,采购总监又凑过来。
“赵世雄的私立医院在网上发声明了。”
他把平板递过来,标题刺眼:《警惕非法医疗站用假药害人》。
下面配着我们医疗站的照片,打了个大大的红叉。
苏晚晴突然笑了。
她点开个隐藏文件夹,全是赵氏药厂的黑料。
“我爸以前收集的,他们生产的退烧药合格率只有60%。”
她把检测报告发给几个媒体朋友:“看谁先死。”
会议室的电视突然切到财经频道。
赵世雄正在开高管会议,镜头怼着他的古董怀表。
“用他们的善良困住他们。”
他慢悠悠地转着表冠:“想救人?先看看钱包够不够。”
屏幕上跳出赵氏集团的股价,涨得像火箭。
金满福的电话打进来时,我正盯着股价。
“表舅说有批泰国退烧药,今晚就能运到。”
他声音里全是风声:“但赵世雄的人在高速路口查得严,可能要绕山路。”
我让他把定位发过来,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苏晚晴跟在后面追:“你去哪?”
“去接药。”
我指了指胳膊上的倒计时:“再拖下去,那孩子就没了。”
她突然把个U盘塞进我口袋:“这是赵世雄药厂的后门程序,万一被拦就插他们电脑里。”
车刚上高速,就看见收费站旁停着辆警车。
闪着灯,却不查别的车,专拦面包车。
我给金满福发消息,让他改走省道。
后视镜里,那辆警车慢悠悠地跟了上来。
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跟踪车辆,建议启用反追踪模式。”
我拐进个服务区,把车停在厕所后面。
翻出金满福塞给我的假车牌换上,再把药箱塞进装猪饲料的麻袋里。
警车开过去时,我正蹲在车旁喂猪。
等我把药送到医疗站,那孩子己经开始抽搐。
护士撬开嘴灌药,苏晚晴用AI监控心率。
半小时后,体温终于降到38度。
孩子妈抱着我哭,说家里就这一个独苗。
我拍她后背,突然发现胳膊上的倒计时多了24小时。
金满福带着印度仿制药过来时,天刚亮。
大卡车首接开进澡堂,工人们忙着卸货。
药盒上全是外文,但苏晚晴扫过二维码说没问题。
“比正版药多了道提纯工序。”
她拿起盒抗癌药:“这个能让患者多活半年。”
赵世雄的人下午就来了。
带着市场监管局的人,说要查假药。
苏晚晴首接把检测报告甩在桌上,还有印度药厂的资质证明。
“你们可以拿去化验。”
她指着正在领药的患者:“要是有问题,我负全责。”
市场监管局的人没敢动。
因为患者越聚越多,把他们围在中间。
有个大爷举着药盒喊:“这药比医院便宜一半,你们凭啥说是假的?”
人群跟着起哄,赵世雄的人被推搡着出了门。
晚上算账的时候,金满福笑得合不拢嘴。
“这批药成本才花了50万,卖1块钱一盒,还赚了20万。”
他指着账本:“赚的钱够再开两个医疗站了。”
我让他把赚的钱全捐了,就当给赵世雄上供。
系统提示音连响了三下。
“突破资本封锁,奖励寿命72小时。”
“获得称号‘药神’,解锁跨境医药采购绿色通道。”
“赵世雄商业信誉受损,倒计时延长至25天。”
我看着胳膊上的金色纹路爬到肩膀,突然明白赵世雄错在哪。
他以为用钱能买通一切。
却忘了,这世上最值钱的,是人命。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赵世雄的声音像淬了毒:“厉时宴,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我没说话,听着他继续说:“我己经让环保局去查你们的医疗站了,就说你们乱排医疗垃圾。”
电话挂了,我把录音发给金满福。
让他找那帮广场舞大妈,明天去环保局门口跳《健康歌》。
苏晚晴突然指着电脑屏幕。
赵氏集团的股价开始暴跌,新闻推送里全是“假药门”的消息。
“有记者扒出他们把不合格的药卖给扶贫村。”
她刷新页面:“现在全网都在骂他们。”
我看着窗外,医疗站的灯还亮着。
有人在门口挂了面锦旗,上面写着“救命恩人”。
金满福说,今晚又有二十多个患者来领药。
都是从赵世雄的私立医院转过来的。
系统最后响了一次。
“社会价值溢出,奖励‘全民信任度’10%。”
我摸了摸胳膊上的金色纹路,突然觉得它不像倒计时了。
像条血管,连着那些被救的人。
赵世雄想用钱困死我们。
却不知道,善良这东西,从来不用钱买。
它只用命换。
就像现在,我胳膊上的时间越来越多。
全是那些被救回来的人命,一点一点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