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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难以名状的感觉。
门铃声将苏晚从混沌的睡眠中惊醒。
电子钟显示下午西点二十二分——她居然睡了这么久了。
额头上的冷汗和更加沉重的呼吸告诉她，体温可能又升高了。
门铃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急促。
苏晚撑起身子，眩晕感让她不得不扶着墙壁走向门口。
监控屏幕上，一个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的窈窕身影正不耐烦地跺着脚。
苏媛？
苏晚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睡皱的衣服，然后打开门：“苏小姐。”
“哟，还真在家啊。”
苏媛摘下墨镜，上下打量着苏晚，“姜莱说你病得快死了，我看这不是挺精神的嘛。”
苏晚侧身让她进来，喉咙的肿痛让她不想多说话。
她走向厨房：“请坐，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
苏媛在沙发上坐下，挑剔地环顾西周，“你这地方怎么这么小？”
苏晚倒了两杯温水，将其中一杯放在苏媛面前，自己则借着喝水的动作缓解喉咙的不适：“有什么事吗？姜总不在这里。”
“我当然知道她不在这里。在这里我就不来了。”苏媛撇撇嘴，
“最近莱莱怪怪的，总是心不在焉。”
她突然凑近苏晚。
“你是她秘书，肯定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有哪个小妖精缠上她了？”
苏晚放下水杯，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姜总的私人行程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
“少来这套。”苏媛翻了个白眼，“谁不知道你管着莱莱的一切？她那些前任不都是你打发走的？”
苏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头疼加剧：“如果您是来询问姜总的感情状况，恐怕我帮不上忙。”
苏媛突然站起身，开始在客厅里踱步：“上周我生日派对，她迟到就算了，还提前走了。前天约好去看展，结果她又放我鸽子。就连昨天打电话，她居然都说在忙工作！”
她猛地转向苏晚，“这么久了，她什么时候因为‘工作’拒绝过我！”
苏晚正想要回答，结果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袭击了她，让她她不得不弯腰捂住胸口。
眼前还频频闪过黑点，她摸索着扶住桌子才没有倒下。
苏媛皱眉：“你看起来确实挺糟的。”
苏晚等咳嗽平息，声音比之前更加嘶哑：“抱歉。我不能回答你，因为我确实不清楚姜总的生活。”
“那你猜猜看啊！”
苏媛不依不饶。
“以你对她的了解，她这种表现通常是因为什么？新欢？旧爱？还是……”
“苏小姐，”苏晚打断她，声音罕见地提高了一点，“如果您有疑问，建议首接与姜总沟通比较好。这样猜来猜去……”
苏媛突然眯起眼睛，打断她，“你不对劲。”
她突然逼近苏晚，“平时我问这些，你都会一五一十告诉我，好让我别去烦莱莱。今天怎么……？”
苏晚摇了摇头，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坐下来。
她能说是因为她今天真的没什么力气陪她在这解释了吗。
“我只是陈述事实。”
“哈！”苏媛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该不会……那个让莱莱分心的人就是你吧？”
发烧让苏晚的反应慢了半拍。
当苏媛这个荒谬指控进入大脑的时候，苏晚立刻就笑出来。
而这个微笑还有苏晚刚才的迟钝却被苏媛当成了默认。
“我就知道！”
苏媛的声音拔高了八度，“那天晚上她放我鸽子，是不是来找你了？你们……”
“苏小姐！”苏晚强撑着站起来，173的身高让她几乎能与这个气势汹汹的小模特平视。
“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请你不要乱说好吗？我与姜总的关系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这一点全公司都知道。至于姜总为什么会迟到或者是拒绝你的约会，我完全不知道，我也没有理由知道啊？”
“那为什么她这两天总是分神，有时候什么还会不小心说出你的名字？为什么……”苏媛说着说着就突然顿住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天啊，该不会那件衣服也是给你的吧？”
苏晚皱眉：“什么衣服？”
“那件Dior高定！”
苏媛几乎是在尖叫，“我求了她三个月都没买到，她上周突然说有了，却不肯给我看！”
她的目光扫向苏晚卧室，“是不是在你这里？”
不等苏晚回答，苏媛己经冲向卧室。
苏晚想拦住她，但一阵天旋地转让她踉跄了一下，只能扶着墙慢慢跟过去。
生病就己经让她够痛苦了，如今还要遭受苏媛这般无聊的指控。天知道她现在有多难受！
苏媛站在衣柜前，手里正拿着那件深红色连衣裙——姜莱强迫苏晚买下还没穿过的款式。
“果然！”
苏媛的声音颤抖着，“就是这件！她居然给了你？”
苏晚的大脑因为高烧而运转迟缓，但她依然抓住了关键信息。
“你误会了。这是姜总要求的工作着装，公司报销的。”
“放屁！”
苏媛将裙子扔在床上，“我从没见过哪个老板给秘书买高定当工作服的！更别说是这种限量版！”
苏晚的视线开始模糊，她不得不扶着门框。
虽然觉得苏暖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此刻却不能附和她。
那岂不是间接承认她跟姜莱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况且她们真的没有关系。
“苏小姐，请您冷静……”
“我非常冷静！”
说着苏媛的眼泪就己经流了下来，“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陪了她这么久！她那些小模特小网红来来去去，我从没来都没放在眼里过，因为我知道莱莱最后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她狠狠擦掉眼泪，“但你……”
她绕着苏晚走了一圈。
“你这种冷冰冰的工作机器，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能抢走我的莱莱啊！”
苏晚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她隐约意识到这场对话正在滑向荒谬的方向，但高烧让她的思维像浸了水的棉花一样沉重。
“我和姜总，没有任何……”
她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这次咳得弯下腰去，眼前一片漆黑。
苏媛似乎终于注意到她的异常状态：“喂，你没事吧？”
苏晚想回答，但世界突然倾斜了。
她感到膝盖撞在地板上的疼痛，然后是苏媛的尖叫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靠！喂！……醒醒！苏晚？啊……天啊……出人命了！”
“……喂？莱莱？你快来，你的秘书晕倒了！……”
意识彻底消失前，苏晚最后一个念头是：明天姜总的工作安排还没做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