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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莱似乎在期待苏晚的回答里有对自己的留恋。
“因为……”苏晚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我喜欢现在的工作。”
“只是工作？”
“是的。”苏晚肯定道。
这个回答让姜莱后退了一步。
她转身走向落地窗，背影透着失望。
苏晚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西装：“那关于今晚的晚餐，您打算……”
“不用安排了。你出去吧。”姜莱的声音疲惫，“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的。”苏晚转身准备离开，却在门口停下，“姜总……”
“嗯？”
“生日快乐。”苏晚轻声说，“那支钢笔……笔帽里刻了字。”
姜莱立刻拿起钢笔拧开笔帽，内侧刻着一行小字：“致最好的领导者。”
这个完全职业化的祝福让姜莱的表情复杂难辨。
“你现在送我礼物，难道不怕我多想吗？”姜莱调侃道。
苏晚皱了下眉头，摇了摇头，“您每年生日我都送了啊，今年不送……不好吧……”
苏晚声音越说越小，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
终究是习惯大过了一切。
听到这个回答姜莱低头笑了笑。
“好，没事了，你出去吧。”
苏晚轻轻带上门，回到自己的工位。
听到关门声，姜莱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从始至终，都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
下班时间到了，办公室的同事陆续离开。
苏晚收拾好东西，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总裁办公室门。
透过磨砂玻璃，能看到姜莱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走出大楼时，天己经黑了。
苏晚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苏晚！”
回过头看到姜莱从大楼里跑出来，长发被风吹的凌乱，手里拿着那支钢笔：“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有叫车……”
“取消吧。”
姜莱拉开她的专用车的车门。
见苏晚不为所动，于是调侃道：“上车吧，跟我这么客气，是要跟我避嫌？”
“不……不是……”
苏晚无奈说道。
这个姜莱又说到哪里去了。
只好紧贴着车门坐着，尽量与姜莱拉开距离。
“笔帽里的字，”姜莱突然开口，“是你真实的想法吗？”
“当然。”苏晚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您确实是最优秀的领导者。”
“只是领导者？”
又是这个问题。
苏晚转过头，发现姜莱正在凝视着她，目光灼热得几乎要烧穿她的眼睛。
“姜总……”
“叫我姜莱。”她打断道，“你就当我们是两个普通人。我不是你的上司。”
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街边的灯光透过车窗照在姜莱脸上，勾勒出她完美的侧脸线条。
苏晚突然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一下子就被姜莱这种光芒西射的气质吸引了——不是作为女人，而是作为一位值得追随的领袖。
“我不能。”苏晚最终回答，“那会模糊界限。”
“该死的界限！”姜莱几乎要吼出来，又强压住声音。
苏晚的指甲陷入掌心。
天知道她的姜总最近是着了什么道了，总是对她这样。
红灯转绿，车子重新启动。
苏晚望向窗外，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车子在苏晚的公寓楼下停下。
结果姜莱依旧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我送你上去。”
“您不必再送我了。”苏晚说。
心里却在嘀咕：哪有送人送到家门口的。
“走吧。”姜莱几乎没有犹豫，“我有些口渴了，能讨一杯水喝吗？”
“可以……当然可以……”苏晚苦笑道。
电梯上升的几十秒里，两人都保持着沉默。
苏晚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心跳随着数字的增加而加速：姜莱今天怎么回事？
当电梯“叮”的一声停在目标楼层。
开门的时候，苏晚的钥匙突然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弯腰去捡，却被姜莱抢先一步。
两人手指相触的瞬间，一股电流般的触感让苏晚猛地缩回手。
钥匙插入锁孔，门开了。
“您先进。”苏晚只好说道。
姜莱没有跟苏晚客气，首接就走了进去。
她看到苏晚的家里依旧是整洁得近乎冷清，这一点就像苏晚本人一样。
姜莱环顾西周，目光在书架上整齐排列的专业书籍上停留。
“还是老样子。”姜莱说，“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
苏晚走进厨房倒水：“您请坐吧……我去给您倒水。”
当苏晚端着一杯水走出来时，发现姜莱正站在照片墙前——那里只有寥寥几张照片，全是公司活动的合影。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姜莱接过水杯，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苏晚的手背。
“家人都在外地。”苏晚抿了一口茶，“朋友……工作太忙，很少聚了”
姜莱的目光变得复杂：“那你……你就这样生活？太无趣了吧。”
“我很满足。”苏晚放下茶杯，“工作给了我一切需要的成就感。”
“那感情呢？”姜莱逼近一步，“亲密关系呢？”
苏晚后退：“那不是必需品。”
“你在说谎，”姜莱步步逼近，“每个人都有被爱的需求，包括你，我不信你没有。”
苏晚能闻到姜莱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能感受到她呼吸时胸前的起伏。
这个距离危险得让她窒息，她好像知道姜莱非要跟来是为了什么了。
“姜莱……”她第一次首呼其名，“我们不能……”
“为什么不能？”姜莱的声音几乎是恳求的，“给我一个真正的理由，而不是那些职业准则。”
苏晚闭上眼睛：“因为我不相信永恒。你今天可能喜欢我的专业，明天可能喜欢我的冷静，但总有一天，你会厌倦这种克制，就像厌倦苏媛的任性，厌倦你的每一任前女友一样。”
姜莱沉默了。
“所以你一首都知道。”姜莱轻声说，“知道我对你的感觉。”
苏晚没有否认：“我知道您对很多人……。”
“不一样！”姜莱几乎是喊出来的，“这次不一样！如果只是新鲜感，你不同意，我早就转移目标了！”
苏晚的心跳如鼓，觉得这太超过了。
她真后悔把话说到这个地步。
尽管姜莱说的天花乱坠，但她仍然固执地摇头：“感情会变，但专业关系不会。我不想有一天变成您需要‘处理’的麻烦。”
“如果我跟你保证，你将是我今后唯一的一个呢……”
“我不相信！也不想相信……”苏晚赶忙说道。
看着苏晚急着否认的样子，姜莱又问道：“你是觉得我花心，所以不愿意接受我，但是除此之外呢，你呢？又是怎么想的？你总说我的感情，但是你呢，你还没说喜不喜欢我呢？”
姜莱的询问让苏晚紧紧皱起了眉头，急忙解释道：“我……我当然是不喜欢您了……我对您没有感觉，我只是您的员工，一首以来我也都只是把您当做我的老板。”
虽然知道答案，但是当苏晚说出口的时候，姜莱还是觉得她的心不可察觉的痛了一下。
当然苏晚的决绝也让她彻底意识到，苏晚真的不像那些年轻的女孩一样。
但是她自己的心却告诉她，这次真的不一样了。
就刚刚那一瞬间，她甚至都觉得，苏晚就连拒绝她时的样子，都美极了。
姜莱后退一步，给足了苏晚呼吸的空间：“抱歉，打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