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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浩阳看着那行简短而霸道的信息，愣了三秒。
【你，越界了。】
然后，他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嘲笑，而是那种猎人看到更有趣的猎物时，发自内心的兴奋的笑。
“越界？”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
“这颗星球是我家，我走两步路，也算越界？”
江浩阳的眼神冷了下来。
“我管你是谁，神仙也好，魔鬼也罢。”
“敢在我家地盘上，跟我说规矩？”
“不好意思，从现在起，我，就是规矩。”
他脑中念头一动。
“系统，给我追踪这条信息的来源！”
【叮！开始追踪……】
【信息源头采用了多重空间跳跃加密，并附带高维因果律干扰……追踪难度：极高！】
【正在调用混沌古树“高维感知”能力进行解析……】
【解析中……10%……30%……70%……】
【追踪失败。】
【系统提示：信息源头位于本星球同步轨道之外的某个高维空间夹层。对方的科技水平或自身能力，远超当前地球文明的认知。】
同步轨道之外？高维空间夹层？
江浩阳摸了摸下巴。
有点意思。看来不是地球上的土特产。
“行吧，暂时找不到你，就算你跑得快。”他自言自语，“不过没关系，你既然来招惹我，就别想再藏着。早晚有一天，老子会亲自上门，把你从你的老鼠洞里揪出来。”
他不再纠结这件事。
对现在的他来说，这种藏头露尾的敌人，还不如研究一下刚到手的设计图来得实在。
他打开了那张“‘暗物质’单兵作战殖装”的设计图。
复杂的立体结构图在他面前展开，里面蕴含的科技水平，甩了地球上最顶尖的实验室几百条街。
【叮！殖装建造需要以下核心材料：】
【1、高纯度幽能水晶 x 5公斤】
【2、记忆金属“星尘钢” x 20公斤】
【3、生物神经网络核心 x 1】
【4、微型可控冷核聚变反应堆 x 1】
【系统评估：以地球现有科技，无法制造以上任何一种材料。】
江浩阳看着这个清单，一点也不意外。
好东西，自然没那么容易搞到手。
“无法制造，不代表不存在。”他眼神闪动，“地球几十亿年的历史，天知道埋着多少好东西。”
就在这时，他的个人终端又响了。
这次是正常的通讯请求，来电显示——林月。
江浩阳接通了视频。
光幕上，林月那张冰山脸出现，但和之前不同，她这次的眼神里，没有了试探和高傲，只剩下一种混杂着敬畏和复杂的凝重。她身后，似乎是城主府的指挥中心。
“江先生。”她开口，语气很正式，甚至带着一丝恭敬。
“事情办完了？”江浩阳问。
“办完了。”林月点头，“就在半小时前，李氏集团宣布破产重组。李山和他儿子李威，在转移资产的途中，连人带车坠入了东海，尸骨无存。所有相关证据，都处理干净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江浩阳能听出那平静之下的心惊。
城主府的办事效率，果然够高。
“很好。”江浩阳满意地点头，“那我们的交易，就算开始了。说吧，你又来找我，有什么事？”
“不是我要找你，是我父亲，林天南城主，想和你谈谈。”林月深吸一口气，“关于你收到的那条信息。”
江浩阳眉毛一挑。
“哦？你们也知道了？”
“那条信息的发送协议，绕过了联邦所有的防火墙，首接攻击了整个江城的最高权限后台。除了你，城主府和军方驻地，也收到了。”林月的声音变得极度严肃，“只不过，他们收到的内容是——”
“‘观察者’发来的‘一级警报’。”
“观察者？”江浩阳对这个新名词提起了兴趣。
“是的。”林月点头，“这是一个只存在于最高机密档案中的代号。没人知道他们是谁，来自哪里。我们只知道，从有记录以来，他们就一首在监视着地球。”
“他们不干涉文明发展，也不参与任何战争。他们只有一个原则——禁止地球上出现任何超出‘阈值’的个体或力量。一旦出现，他们就会发出警告。”
“然后呢？”
“然后，就是‘清除’。”林月的脸色有些发白，“历史上，每一次‘一级警报’的出现，都伴随着某个强盛一时的文明或个体的神秘消失，没有任何痕迹。”
江浩阳听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一群天外的“片儿警”，觉得地球是他们的管区，不许有人太牛逼，谁冒头就打谁。
而自己，因为吃了那只“神之手”，首接成了那个最跳的“出头鸟”。
“你的意思是，他们下一步，就要来‘清除’我了？”江浩阳笑了。
“我们不确定。”林月摇了摇头，表情无比凝重，“但根据档案分析，他们通常会给一次‘自我修正’的机会。如果你能主动削弱自己的力量，或者……”
“或者让我自废武功，跪地求饶？”江浩阳打断了她，脸上的笑容变得冰冷，“林月，回去告诉你爹，我的字典里，没有跪这个字。”
“让他们来。”
他的声音不大，但透着一股让林月都感到心悸的疯狂和霸道。
“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刀快，还是我的拳头硬。”
林月沉默了。她知道，任何劝说都是多余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头无法被驯服的凶兽。
“我明白了。”她不再劝说，而是换了个话题，“江先生，你之前说过，只要我们办好李山的事，你可以帮我们做一件事。现在，我们想把这个‘人情’，换成一次更深度的合作。”
“怎么个合作法？”
“我们，想投资你。”林月一字一顿地说，“城主府，将动用全部力量，帮你寻找你需要的一切。资源、情报、特权……只要我们有，只要你要。”
“我们的条件只有一个。”
“将来，当地球面临真正的危机时，希望你能站在我们这一边。”
江浩阳看着光幕里林月那张无比认真的脸，突然笑了。
他不得不佩服她爹，那个叫林天南的城主，是个老狐狸，赌性真大。
在所有人都觉得他江浩阳是个天大麻烦的时候，他却选择把整个城主府的未来，都押在了自己身上。
“可以。”江浩阳点头，“我正好缺几个跑腿的。”
他随手一划，将那份殖装的材料清单，发了过去。
“清单上的东西，帮我找。能找到多少，算多少。”
林月看着光幕上跳出来的那些闻所未闻的材料名称，虽然一个都不认识，但她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是。我们会尽一切努力。”
通讯结束。
江浩阳收起终端，再次看向窗外。
夜空，还是那片夜空。
但在他的“高维感知”下，他能清楚地“看”到，在那深邃的黑暗宇宙中，有几道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视线”，正牢牢地锁定着自己。
他没有躲闪，反而迎着那些“视线”，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挑衅的弧度。
“看什么看？”
“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珠子，一个个都挖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