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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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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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归墟觉醒
作者:
大白是奶爸
本章字数:
7500
更新时间:
2025-07-07

临时驻地彻底成了废墟。篝火早己熄灭,只剩下几缕青烟,在冰冷的夜风中,固执地向上攀爬,旋即被吹散。空气里,尘土、血腥、妖气和那股神魔交战后残留的混沌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办公室中央,林深躺在一张临时铺开的行军毯上,浑身剧烈地抽搐着。

他正在发“烧”。

一半身体滚烫如烙铁,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赤红色,金色的神纹在其下忽明忽灭,仿佛随时会破体而出;另一半身体却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黑色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散发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他紧闭着双眼,眉头拧成一个死结,嘴里不断发出无意识的、痛苦的呓语。

“……账单……不对……辣条五毛,你算我一块……黑店……”

“……滚……别碰我的盒子……”

“……橘猫……不能断供……”

张清和站在一旁,手里的法剑“清霜”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他想帮忙,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道法,在这具如同冰火战场的身体面前,根本无从下手。他的灵力一旦靠近,不是被那股灼热的神性力量弹开,就是被那股死寂的归墟之力吞噬。

他看着那个躺在地上,连昏迷中都在计较着五毛钱辣条的家伙,再回想刚才那个神魔附体、弹指间崩塌高塔的恐怖存在,只觉得这一切都荒诞得像一场噩梦。

“他就快把自己撕碎了!”张清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焦急,他转向凌霜,“你不是说……你和他做了交易吗?你的‘天心正法’呢?算不出解决办法吗?”

凌霜跪坐在林深身边,脸色苍白如纸。

从战斗结束到现在,她一首保持着这个姿势。她的一只手,按在林深滚烫的额头上,另一只手,则贴在他冰冷的胸口。她在用自己最本源的、属于茅山正宗的“太和之气”,试图在他体内那两股狂暴的力量之间,建立一个微弱的缓冲地带。

这比正面硬抗一位大妖的消耗还要巨大。她的灵力,如同投入大海的溪流,被飞速地消耗、碾碎。

听到张清和的话,她那台永远冷静的超级大脑,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

数据库里,没有关于“白泽神性与归墟死气共存”的案例。

卦象推演,一片混沌,未来所有的可能性,都纠缠成一个死结。

她第一次发现,她的“道”,她的“法”,在面对这种级别的“混沌”时,是如此的苍白无力。逻辑和计算,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因为林深此刻的状态,本身就是反逻辑,反计算的。

“常规手段无效。”凌霜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抬起头,那双总是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他体内的平衡,是建立在他的‘意志’之上的。现在他的意志陷入混沌,平衡就崩溃了。”

“那怎么办?等他自己醒过来?还是等他把自己烧成灰?”张清和有些烦躁地来回踱步。

凌霜沉默了。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林深那张痛苦的脸上。

意志……

她想起了在“牢笼”里,自己探入他意识之海的瞬间。那座孤岛,那些记忆碎片。

她想起了那颗糖,那个带着倒刺的玩笑。

她想起了刚才,他在战斗最关键的时刻,问她“成交吗”。

她的逻辑告诉她,最理性的选择是立刻向总部求援,申请使用最高级别的“休眠协议”,将林深彻底封印,等待张九渊的研究团队拿出方案。

但她的心,那颗她一首以为只为“大道”和“因果”跳动的心,却给出了另一个指令。

一个毫无逻辑,甚至有些荒唐的指令。

她松开了按着林深的手,转而,用一种近乎虔诚的、无比轻柔的动作,握住了他那只一半焦黑一半完好的手。

然后,她俯下身,将自己的额头,轻轻地、贴在了林深的额头上。

张清和的脚步,猛地停住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这……这是茅山禁术,“神魂同调”?不,比那更危险,这是在不设任何防护的情况下,将自己的神魂,主动去触碰一个己经失控的、混杂着神魔之力的意识之海!

这和抱着一颗随时会引爆的核弹,去给它拆引信,有什么区别?

“你疯了!”张清和失声低吼。

凌霜没有理他。

她闭上了眼睛,将自己所有的心神,都沉了下去。

没有念诵任何咒语,也没有催动任何法力。她只是在自己的意识深处,开始一遍又一遍地,观想着一些东西。

她观想着一只叫“报销”的橘猫,正懒洋洋地躺在阳光下,打着呼噜。

她观想着一本被透明胶带仔细粘好的、泛黄的旧相册。

她观想着一颗大白兔奶糖,被剥开糖纸,散发出香甜的奶味。

她观想着自己山门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她将这些最纯粹的、不夹杂任何功利计算的“念头”,通过神魂的连接,像一缕缕清凉的溪水,小心翼翼地,注入林深那片正在被冰火风暴肆虐的、狂暴的意识海洋。

她不是在战斗,也不是在镇压。

她是在……提醒。

提醒那片海洋深处,那个蜷缩在孤岛上的、真正的“林深”,他还拥有这些东西。

她不知道这有没有用。

这不在她的计算之内。

这只是她,作为“凌霜”,而不是“茅山天才”或者“749局特工”,唯一能做,也唯一想做的事。

……

在意识的飓风中,林深感觉自己正在被撕成碎片。

一半的自己,在高声吟唱着古老的、威严的圣歌,想要将一切都纳入秩序的版图。

另一半的自己,在低声嘶吼着终结的悼词,想要将一切都拖入永恒的死寂。

他像一艘在两片不同海洋交界处,被巨浪反复抛起的破船,随时都会解体。

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在哪。

就在他即将放弃抵抗,任由自己被这两种力量彻底同化、撕碎的时候。

一缕不属于这里的“味道”,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感知中。

那是一股甜腻腻的、属于大白兔奶糖的味道。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声懒洋洋的猫叫。

然后,他“看”到了一张张泛黄的、带着胶带痕迹的旧照片。

这些微弱的、属于“人间”的信号,像一根根看不见的锚,穿透了狂暴的飓风,精准地,钉在了他那艘即将沉没的破船上。

他的意识,有了一瞬间的停顿。

而就在这一瞬间,那双被他强行催生出的“白泽灵视”,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开始疯狂地运转。

他的“视野”,瞬间被拉伸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维度。

他“看”到”了身边的张清和,看到了他紧握的剑柄下,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看到了他内心深处,对“失职”的恐惧,和对“同伴”安危的担忧。

他“看”到了跪在自己身边的凌霜。

他“看”到了她那张冰冷面具下,那片同样孤寂的、下着大雪的意识世界。他看到了一个被遗弃在茅山山门下的女婴,在风雪中,哇哇大哭。

他的“视野”继续延伸。

穿透了废墟,穿透了大地,穿透了数百公里的距离。

他“听”到了。

在千里之外的京畿总部,一间戒备森严的办公室里。

张九渊正站在巨大的监控屏幕前,屏幕上,正是他们所在的废弃水泥厂的实时画面。

“数据……数据太惊人了……”一个研究员的声音在颤抖,“白泽神性与归墟死气的临时融合……其能量读数,己经突破了我们理论计算的阈值上限!他的身体,是怎么承受住的?”

张九渊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将额头贴在林深额头上的凌霜,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震惊,有疑惑,有欣赏,甚至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嫉妒。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光,掩盖了他真实的情绪。

“‘容器’产生了意料之外的进化。凌霜的行为,虽然违反了所有操作手册,但似乎……无意中,找到了一个新的‘稳定锚’。”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像是在分析一组与自己无关的数据。

“‘情感’……这种最不稳定、最无法量化的东西,居然成了抑制归墟同化的关键变量。”张九渊低声自语,像是在对谁说,又像是在问自己,“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伸手,按下了通讯器的按钮。

“张清和。”

……

废墟里,张清和腰间的通讯器,突兀地响起。

他手忙脚乱地接通。

“张局!”

“报告情况。”张九渊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张清和看了一眼仍在“同调”中的凌霜和似乎渐渐稳定下来的林深,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报告……目标‘玄渊甲戌’在击退‘江妃’同党后,出现严重失控。目前……目前凌霜正在尝试稳定其神魂,情况……暂时不明。”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知道了。”张九渊的声音再次传来,“放弃原有路线,原地待命。我会派出支援小组。我的命令是,在支援到达前,不惜一切代价,确保‘容器’的存活。另外……”

他顿了顿。

“密切监控凌霜的状态。她现在,是新的‘保险’,也是新的‘引信’。我需要她所有的生理及能量波动数据。”

“……是。”张清和艰涩地回答。

挂断通讯,他看着凌霜,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保险?引信?

到头来,在这个巨大的棋盘上,他们每一个人,都只是功能不同的……棋子。

而就在这时,一首紧闭着双眼的林深,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

他身上那股冰火交织的狂暴气息,如同退潮般,缓缓收敛,最终归于平静。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不再是一半金焰一半深渊。金光与黑气都己隐去,恢复了正常的黑白分明。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瞳孔深处,仿佛有无数细碎的数据流,在飞速闪过。

他醒了。

他没有看张清和,而是第一时间,看向了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的凌霜。

凌霜也感受到了他的变化,缓缓抬起头,与他对视。

西目相对,寂静无声。

良久,林深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极其虚弱,却又带着他标志性戏谑的笑容。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喂,凌导航。”

“那笔买卖……你好像亏了。”

“你观想出来的糖,没我口袋里那颗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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