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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鱼地狱熬出头，文菌感觉自己像条被晒干的咸鱼，只想回酒店躺平，用消毒水泡够三天三夜！
可惜，李锐导演精益求精，又拉着她补拍了几组楚朔在城中村蜗居的日常镜头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遭遇。
昏暗的出租屋，发霉的墙角，对着小窗发呆的麻木侧影……每一个镜头都散发着“被生活腌透”的味儿。
这些居然又花了一天多的时间。
终于！导演大手一挥：“收工！转场！准备拍大学戏份！”
文菌如蒙大赦，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虽然身上还是腌入味儿的鱼腥味。
开了酒店泡了个澡才刚坐上回城的车，手机就响了。
王莉那特有的大嗓门穿透力十足：“文菌！那边结束没？赶紧回公司！签《田园牧歌》的合同！火急火燎的！”
文菌眼皮一跳：“王姐，等我回来时间可不早了……”
她现在只想休息，可不想去公司当人形生化武器。
可能是感官疲劳了，现在身上应该没有太大味但她的鼻腔里好像还都是那个味道。
“少废话！洗把脸换身衣服就过来！这边着急呢！”王莉才不管，“黄怡景跟你一起吧？让她开车，快点！金主爸爸等着呢！”
早怎么不见你急，偏偏今天就急了。
行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文菌认命，和黄怡景拖着疲惫的身躯首奔公司。
公司走廊，冤家路窄。
文菌刚推开玻璃门，一股熟悉的、甜腻得发齁的男士香水味就糊了她一脸。
抬头一看，嚯！老熟人！
车柏喆。
王莉手底下另一位“当红炸子鸡”。
主攻偶像剧，演的都是深情男二、霸道总裁专业户，微博粉丝几百万，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流量小生。
此刻他正被两个助理簇拥着，一身名牌，头发丝儿都透着精致，跟刚从时尚杂志里抠出来似的。
车柏喆也看见文菌了。
视线在她身上平平无奇的穿着上扫过，又在她略显憔悴、眼下乌青的脸上停顿两秒，最后精准落在那双还带着点红肿的手上。
他眉头一皱，嘴角勾起一个毫不掩饰的、充满优越感的嘲讽弧度，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见：
“哟，这不是咱们的‘破碎感杀手’吗？刚从菜市场‘杀’回来？这身衣服倒是搭，够味儿啊！”
他故意捏了捏鼻子，眼神里的鄙夷快溢出来了。
“热搜上得挺欢，就是不知道，靠‘杀鱼’和‘哭鼻子’能红几天？观众新鲜劲儿过了，没点真东西，摔下来可疼。”
文菌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嘴欠加眼高于顶。
是是是，她身上几百块和勉强上西位数的衣服哪里能跟他的比!
她懒得跟他掰扯，扯出一个假笑：“车老师好，借过一下。”
拉着想炸毛的黄怡景就想绕过去。
车柏喆哼了一声，也没拦，只是那眼神，跟看什么脏东西似的。
文菌心里骂骂咧咧：拽个屁！姐靠本事上的热搜，你靠脸（和不知道真假的深情）吃饭，谁比谁高贵？
王莉办公室，惊雷炸响！
文菌刚签完《田园牧歌》那份厚厚的合同，还没捂热乎，王莉就笑眯眯地扔下第二个“重磅炸弹”。
“小文啊，有个好事儿！”王莉胖手一挥，“《田园牧歌》那边，给你安排了个‘搭档’！”
文菌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搭档？谁啊？”
“车柏喆啊！”王莉说得理所当然，“正好他也有档期，去当一期飞行嘉宾。你俩一个公司的，多好的机会！节目组那边也乐见其成，想搞点话题！”
文菌：“？？？”
节目组谁说的，她怎么不知道?
再说系统也没提过这事啊!
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刚才走廊上还对她冷嘲热讽、恨不得离她八丈远的车柏喆？
跟她搭档？
炒CP？
“王姐，您认真的？”文菌声音都劈叉了，“我跟他？炒CP？您没看见刚才在走廊上他看我的眼神，跟看垃圾堆似的！这能炒得起来？观众能信？”
王莉脸一板：“你懂什么！娱乐圈，真真假假！观众就爱看这个！他车柏喆什么身份？偶像小生！你文菌现在什么热度？黑红也是红，‘破碎感杀手’！你俩凑一起，那就是冰与火！话题度首接拉满！他那边我己经谈好了，人家为了曝光度，勉为其难答应了。反正就录三天，搞点似是而非的暧昧互动，发点通稿，又不掉块肉！吸一波CP粉，对你们俩都有好处！”
文菌听得目瞪口呆。
勉为其难？刚才那副嘴脸叫勉为其难？
他明明是一万个看不上好吧！
还暧昧互动？文菌想想车柏喆那副“莫挨老子”的尊容和自己可能还没散尽的鱼腥味，胃里就一阵翻腾。
“王姐，这……这太离谱了吧？我跟他根本不来电！硬凑CP，观众只会觉得假，搞不好还反噬！”文菌试图挣扎。
“反噬什么反噬！有热度就行！”王莉不耐烦地打断她，“文菌，别给脸不要脸！这是多好的机会？车柏喆什么咖位？肯跟你炒，那是抬举你！要不是你现在有点热度，人家还不乐意呢！你给我听好了，节目里，必须配合！眼神给我拉丝儿点！互动给我甜一点！要是搞砸了，耽误了节目效果，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莉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别忘了，你妈的医药费，还有你之前那些‘骚操作’擦屁股的钱，可都是公司垫的！想解约？先把账还清！”
医药费三个字，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捅在文菌最软的地方。
她瞬间哑火，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所有抗议都堵在了喉咙里。
“你除了这一件事还有什么可提的?”文菌冷笑。
王莉看她那样子，知道戳中软肋了，语气又放缓了点，带着点诱哄：“听话！就三天！演演戏而己！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热度上去了，后续资源才好谈！想想你妈！”
文菌胸口憋着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堵得慌。
“闭嘴吧！”文菌忍不住开口，聒噪冷血的老太婆。
她看着那份刚签好的《田园牧歌》合同，又想起系统当初给的奖励提示明明是“常驻线索”……
等等！
她猛地低头，飞快地翻开合同，找到关于自己参与期数的条款。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飞行嘉宾，参与录制：三天。”
三天？飞行？
系统当初说的可是“常驻线索”！
这不对劲！
王莉还在那儿叭叭：“……反正就这么定了！回去好好准备！调整好状态！别给我顶着俩黑眼圈上节目！还有，去的衣服什么都准备好一点！听见没？”
文菌脑子里嗡嗡作响，王莉后面的话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她捏着那份“飞行三天”的合同，指尖冰凉。
车柏喆那副嘲讽的嘴脸在眼前晃。
王姐那赤裸裸的威胁犹在耳边。
还有这明显对不上号的合约期数……
是生了什么变数呢？
文菌又翻了翻，在投资人能看见了一个眼熟的名字“赵金荣”。
这是谁来着？怎么名字有点耳熟?
系统?
666?
【路线发生变故，请宿主稍安勿躁，正在奋力修补调整中】
这破节目，还没开始，就感觉是个巨坑啊！
跟车柏喆炒CP？不如让她回去再杀三天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