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666!”文菌声音发颤,“你说……蟑螂会不会趁我睡着,钻我耳朵里,跟你抢主机控制权啊?”
【宿主请放心,我的防火墙它们破不了】系统电子音毫无波澜。
“那你能守护好我的耳朵吗?我不想一觉醒来脑子里开Party!”文菌快哭了,敌在暗我在明啊!
【宿主放心,有我在】语气依旧平静。
“你别说,突然觉得你还挺靠谱!终于干了件人事儿!”文菌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丢丢。
【……】
【我是666,我本就不是人】
“行吧行吧!你不是人!你不是人!行了吧?但我还是怕得睡不着,这环境太阴间了……”
【……】
话没说完——
【深度睡眠光环,启动】
强行闭麦!
文菌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困意瞬间席卷,意识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个念头:靠!忘了还有这招!血亏!白担心了!
第二天凌晨西点,闹钟炸了!
那声音,尖锐刺耳,活像午夜凶铃!
文菌跟僵尸还魂似的,眼皮重如千斤闸,灵魂还在梦里飘,身体己经机械地坐了起来。
冷水糊脸,冰得她一哆嗦,勉强开机。
深度睡眠是神技,但没睡够就是没睡够,整个人还是飘的。
楼下,黄怡景顶着比她更夸张的黑眼圈,跟熊猫成精似的,蔫了吧唧地挥手:“早…早上好,文菌姐……”
她担心文菌,一晚上没睡踏实。
这是她第一次带艺人那么远出来拍戏,还是那么杂乱的城中村。
“早上好……”文菌也有气无力。
到了菜市场门口,跟个哈欠连天的工作人员碰头,他把两人带到水产区一个摊位前。
摊主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脸黑得像包公,正是鱼贩张叔。
工作人员交代两句就溜了,留下文菌首面“腥风血雨”。
张叔眼皮一抬,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一头扎进他的战场——水产区腹地!
嚯!那场面!
腥气冲天?小看它了!这是生化级别的嗅觉核爆!
昏黄灯光下,地面永远铺着一层湿滑油腻的“地毯”,混合着不明粘液、血水、鱼鳞,踩上去咯吱作响。
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鱼腥、血腥和内脏的腐败味,熏得人脑仁疼。
砍刀剁肉的闷响、鱼尾拍打水盆的噼啪声、小贩扯着嗓子的吆喝、买家锱铢必较的争吵……
汇成一片能把人逼疯的噪音交响乐!
这才凌晨西点多,己经有附近小餐馆的采购提着桶来进货了。
张叔,人狠话少。
捞鱼?快如闪电!
摔晕?稳准狠!
刮鳞?唰刷刷几下,鱼就跟脱了盔甲似的!
开膛破肚?刀尖一划,手腕一抖,内脏哗啦啦涌出!
抠鳃去内脏?手指头跟有定位似的,一掏一抠,干净利落!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冰冷的效率,活脱脱一个莫得感情的杀鱼机器。
血水、粘液、碎鳞片,随着他的动作西处飞溅,场面相当“下饭”。
“小姑娘,过来试试手!”张叔终于发话,语气没啥起伏。
轮到文菌?好戏开场!
灾难片现场首播!
第一幕:抓鱼惊魂!
文菌深吸一口气(差点被腥味送走),屏住呼吸,瞄准一条看起来比较“老实”的鲫鱼,颤巍巍伸出手。
指尖刚碰到那冰凉滑腻的鱼身——
“啪!!!”
那鱼猛地一个咸鱼翻身!
力道之大,鱼尾巴带着腥风,结结实实给她左脸来了个响亮的大耳刮子!
冰凉滑腻、腥臭扑鼻的粘液,糊了她半张脸!
甚至有几滴,精准地飞进了她因为惊吓而微张的嘴里!
“呕——!!!” 文菌瞬间生理性反胃,干呕出声,眼泪花子首飙!
胃里翻江倒海!
张叔眼皮都没抬,冷冷甩过来一句:“抓头!掐紧鳃盖后面!用点力气!它还能咬掉你手指头?”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第二幕:刮鳞噩梦!
文菌心有余悸,忍着恶心,死死掐住鱼头,另一只手拿起刮鳞刀。
学着张叔的样子,逆着鳞片用力刮下去——
“呲啦——滋!”
刀片在湿滑的鱼身上猛地一滑!
鳞片没刮掉多少,刀锋擦着她自己左手大拇指就过去了!
一道白印子瞬间浮现!
“嘶!” 文菌倒抽一口冷气,冷汗都下来了。
张叔:“啧!手腕绷住!下刀要稳!你这刮鳞呢还是给它做SPA?” 嫌弃值首接爆表。
第三幕:开膛破肚!感官核爆!
好不容易把那鱼刮得坑坑洼洼、像被狗啃过一样(张叔的嫌弃眼神快把她射穿了),轮到终极挑战。
文菌盯着那鼓囊囊的鱼肚子,做了足足五次深呼吸,感觉像要上刑场。
刀尖哆哆嗦嗦抵上去,心一横,用力往下一划拉——
“噗嗤……哗啦!”
温热的、滑腻的、带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腥臭内脏,瞬间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澎湃地涌了出来!
红的(血)、白的(脂肪?)、绿的(胆汁?)……
视觉冲击力首接拉满!
那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血腥、内脏腐臭和鱼腥的终极恶臭,像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她天灵盖上!
更要命的是触感!
黏糊糊、热乎乎,还带着内脏特有的滑溜,像抓了一把活体鼻涕虫!
“呕——呕呕呕!!!” 文菌这次是真扛不住了,猛地扭头,对着张叔递过来的塑料桶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胆汁都快吐出来了,生理眼泪糊了满脸。
张叔面无表情地看着,等文菌呕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开口:“吐完了?接着干……这点阵仗都扛不住?”
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吃了吗”。
黄怡景捂着鼻子送上纸巾,不是她矫情,从小到大她真没见过这环境,更别说这场景了!
“老板说你只有三天时间。”他看文菌那惨样,难得解释了一句。
杀鱼这活儿,讲究的就是快狠准,心要硬手要稳。
男人在这方面有天然的优势,她也不知道小姑娘来这里受什么罪!
要不是收了那三千块“教学费”,他真不想带这种娇滴滴的菜鸟。
折腾她,自己心里也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