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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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暗黑血瞳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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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灵异武探
作者:
迦囝
本章字数:
10464
更新时间:
2025-07-08

于鸿在泥泞的地面上蜷缩着,因为脱臼的剧痛而冷汗涔涔。他的目光从朵朵苍白的小脸,挪到钟杰无力垂落的手边——那只被血指顶开缝隙的乌木盒子。盒底光洁的红木纹理清晰可见,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道微不可察的陈旧刻痕。“空…空的?”于鸿嘶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他挣扎着想爬过去,被虞曦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 盘坐在地的虞曦,指尖抚过玉箫尾端一道细微但新鲜的暗裂,玄色玉箫幽星微黯。她疲惫的星眸凝视着那只空盒,眉宇间困惑渐深:“残留‘渴念’…竟能引发深渊共鸣…何物所留?” 来曦缓步上前,冰蓝色宫装的裙摆拂过焦痕狼藉的地面。她半蹲下来,并未触碰木盒,指尖却在盒口上方寸许虚引一划,琴弦般的微光一闪而逝。“‘噬空’之痕,”她冷冽的声音响起,寒潭眸光落在那几道旧痕上,“曾有强极之物久存于内,其离去的‘不甘’,成了引动污染的饵…可悲的引信。”她的解释带着洞察的残酷,却勾勒出唯一的逻辑——这场差点让所有人都葬身于此的风暴,竟由一件“遗弃的容器”引发!

道真双姝的决断 “噬空留痕…深渊共鸣…此物所涉因果,远超此间灾祸。”虞曦缓缓起身,玉箫紧握,幽星光芒变得凝练,“必须即刻回禀师门,请掌门及长老堂定夺!”她话语斩钉截铁,素手一扬,数缕蕴含温养之力的金色音符没入周瀚、于鸿伤处:“封灵引可暂缓伤势。”她目光转向来曦,语调变得极为正式,甚至有些生硬,“来曦,即刻动身回道真!”那声“来曦”咬字清晰,但眼神复杂,这是涉及门规要务的必要通传。 来曦玉指轻按琴弦,冰晶莲台随之消融。她并未回应虞曦的称谓,寒眸扫过朵朵心口那道霜纹中蠕动的暗金秽气:“心脉秽根,七日必发。”她的视线最后落在钟杰惨白的脸上,呼吸微弱,胸口那团被污血浸透的衣襟如同死寂的沼泽。“刻印封脉之力渐散,他…”冰魄般的眼眸深处一丝极难察觉的波动闪过,随即化为千山暮雪的沉寂:“回。”一个字,果断决绝。 不再多言。 唰!一道赤炎凤影裹挟虞曦天水碧宫装,金红流光撕裂雨幕,冲霄而起,转眼没入滚滚黑云。 唰!紧随其后,一道幽玄冰凰虚影笼罩来曦,凛冽寒光遁破长空,瞬息无踪。 老屋庭院彻底陷入死寂,只留下更深重的谜团与一地的残破伤者。刚才的惊天杀局,道真双姝的降临与离去,如同投入深渊的两颗陨星,猛烈燃烧后骤然沉寂,只余一片令人心悸的空茫。

角落里的泥浆中,几根被雨水浸透的黑色猫毛迅速化灰、飘散。 “呃…噗!”周瀚猛地呛咳,黑血混杂着内脏碎片呕出。他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布满血丝的瞳孔第一时间锁定身旁的朵朵。见她尚有微弱的呼吸,眼神才松懈半分,随即被更深的痛楚淹没。剧痛中,他伸出还能活动的左手,吃力地摸向怀中防水保护的特制加密通讯器,按下紧急呼叫键。 “……执行组…周瀚…呼叫总部…坐标己发送……槐树岭目标…部分转移…华西市郊老屋…全员重创…请求……最高级医疗……紧急…”他每个字都像在肺叶上刮过,通讯器几乎要脱手坠落,“发现关键物品…线索…空木盒…引发深渊污染连锁反应…道真门…虞曦、来曦…己返回师门报告…”提及“空木盒”时,他牙关紧咬,字字带着不甘的血腥气。 通讯中断。周瀚彻底脱力,靠在冰冷墙上,目光死死盯住朵朵眉心。神结的医疗队能救下她的命吗?能清除那深入灵核的秽物吗?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狰狞的撕裂伤和凝固的黑血,对未来第一次充满了茫然的不确定性。

一周后。文渊路,“钟灵事务所”。 阳光透过擦拭一新的玻璃窗,在棕色的橡木地板上铺开一片明亮温暖的光斑。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当归鸡汤的香气,在空气里飘荡。 钟杰半倚在蒙着一层薄绒毯的旧沙发上,紧闭着双眼。胸前的绷带下,疼痛虽然蛰伏,却如影随形,经脉中枯涩的刺痛如同细针不断挑动着神经。冥帝刻印的反噬力量暂时在欣琳拼命的维持下陷入死寂的假寐。欣琳的身影比之前更淡了,近乎消散的蓝色灵体蜷在沙发一角的特制瓷盆内,盆中是高价购来的专用“沉阴冰”。一束微弱的、源自虞曦玉箫残留符文的温润冰魄寒气缠绕着她,勉强维系着那缕即将溃散的灵光。她像一个精致易碎的琉璃摆件,在寒雾中沉默。 张倩倩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玻璃柜台,目光时不时担忧地掠过沙发上静默的身影和瓷盆里微弱的光晕。 柜台上的老式座机突然发出刺耳的铃声。 张倩倩快步过去接起:“喂?钟灵事务所……魏队?”她压低声音,瞥了眼沙发,“钟杰刚缓过来睡着了……有进展?嗯嗯!您说!” 电话那端,魏斌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关切:“倩倩啊,我就问问情况……那个李大海(王强化名)的案子,顺着几个小喽啰摸到点海外洗钱的小尾巴,暂时偃旗息鼓了!让他放心养着!另外,那个鬼‘眼’符的事,神结那边透了个口风,好像叫什么‘源质追踪’技术有了点眉目,具体太专业我不懂!奖金两万块!塞门缝里了!记住,千万别让他再接那种玩命的案子!听清楚没?!” “嗯!记住了!谢谢魏队!”张倩倩心头一暖。 “还有……小心点!”电话挂断。 张倩倩看向门口那个静静躺着的厚实信封,又看看沙发上的钟杰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门锁轻响,穿着干净护士服的小护士提着保温桶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她是葬灵社附属机构派来的特别护理。她轻步走到沙发边,看了看钟杰的面色,微微松口气,又担忧地看向瓷盆中淡到极点的灵体:“张小姐,钟先生的身体恢复有点…超乎预期?那种程度的深层经脉损伤……唉,目前也只能靠时间和药养着。”她放下保温桶,“今天的赤芝固本汤和老汤熬的参散,按时服用。”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还有……那位神结的周先生,上午转进了重症特别看护……柳木队长那边交代……他伤势相当复杂严重。” 小护士离开后,阳光继续在橡木地板上缓慢偏移。窗外古玩街的喧嚣隐隐传来,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充满了俗世生活的烟火气。但这间小小的侦探社内,沉静得如同远离尘嚣的孤岛。暗处的伤痕在缓慢愈合,未知的威胁在悄然蛰伏。 钟杰缓缓睁开眼。琥珀色的眼底沉淀着深海般的静默。他听完张倩倩低声转述的魏斌电话和护士带来的消息,目光掠过那个塞满奖金的信封,最终定定地落在瓷盆中那缕勉强维持的幽蓝光晕上。 他缓缓抬起缠着绷带的右手,目光落在掌心一道细长、开始结痂的血痕边缘——那里,一个针尖大小的暗红色斑点悄然隐没,如同活物留下的印记。 平静只是风雨前的伪装。伤口终会结痂,谜团终将浮沉,但那盘踞在幽暗中的豺狼从未离去。钟灵事务所的灯光微弱却固执地亮着,照见的或许并非出路,而是更深处、更为汹涌的暗涌。而他,需要在下一场风暴卷来之前,从这短暂的喘息中,积蓄足以再次挥刃斩破黑暗的力量——为了守护这盏微光,亦为了斩断那无尽缠绕的染血丝线。 阳光渐渐倾颓,将事务所的轮廓拉伸,沉入古玩街斑驳岁月的缝隙。

城西废弃的祠堂。穿堂风卷着纸钱灰旋舞,三道黑袍人影如墓碑矗立。

“合作这么久,我还不知你这么做的理由。” 陶艺师掀开兜帽,露出那张被怨煞侵蚀的半面鬼脸,残缺的嘴角扯出癫狂笑意。炉火映着他手中把玩的半片染血古镜——正是枫丹公寓镜屋的核心碎片。

阴影里苍老的嗓音嘶哑冷笑:“理由?我半生为棋,今日便要执子!道真门早该换片天了。” 枯爪掀开黑袍,腰间一枚刻着“传功”二字的碎裂玉牌一闪而逝——正是道真传功长老李之玄的信物!

蹲踞的第三人突然嗤笑,怀中黑猫幽瞳迸出暗红血光:“二位争权夺利的戏码,比不过我的‘蚀灵猫’有趣。” 他指尖弹出一枚暗红符咒,猫瞳中立刻浮现文渊路事务所的实时影像——钟杰正凝视掌心暗红斑痕!

“看啊,”黑袍人嗓音带笑,“冥帝载体伤重难愈,灵体伴生者濒临溃散……多完美的猎场。

文渊路,“钟灵事务所”内。午后阳光正好。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当归鸡汤的药膳香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檀香?那味道是从张倩倩刚擦拭过的、墙角博古架底层那几个待售的老旧骨灰盒缝里幽幽飘出来的。

钟杰半歪在褪了色的丝绒旧沙发里,身上搭着条薄毯。他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脸色苍白依旧,但那种濒死的青灰己经褪去,唯余大病未愈的疲惫。胸口的绷带缠得整齐,只隐约透出药味。放在腿上的右手,缠裹着新换的纱布,掩盖了那道差点抠进心窝的血痕,只有微微蜷曲的指关节露在外面,透着一种虚弱感。

沙发角落,那个白瓷盆静静立着。盆里盛放的“沉阴冰”散发着幽幽寒气,盆沿边缘结着细密的霜花。欣琳近乎透明的灵体蜷在盆中央,像一片随时会消散的薄雾。但她并非完全沉寂。偶尔,会有极其细微的、几不可察的淡蓝色光晕在薄雾里流转一下,如同微弱的心跳。虞曦玉箫留下的那缕温养寒气,如同冰湖深处的一道暖流,持续滋润着她枯竭的本源。

柜台边,张倩倩正小心翼翼地用软布擦拭着一个仿乾隆青花的小花瓶——隔壁“宝缘斋”老板娘非要寄卖在这里的玩意儿。她动作轻柔,仿佛怕惊醒什么,只是偶尔抬眼忧虑地扫过沙发和瓷盆。

笃笃笃! 一阵急促有力的敲门声带着三分急切、七分刻意压低的谨慎响起。 “张姑娘?钟老弟……醒着没?老魏我!” 是魏斌的声音。

钟杰眼皮动了动,没睁开。张倩倩连忙放下花瓶去开门。

门一开,魏斌那健硕的身形挤了进来,手里拎着个沉甸甸的保温桶和一个装满水果的塑料袋。他把东西往柜台上一放,探着头朝沙发上看,压着嗓子:“哟!看着气色缓过来点了!”他目光扫过那白瓷盆,眼神里带着敬而远之的忌惮,“那位……也好点了吧?”

“好多了,安静修养呢。”张倩倩小声回道。

魏斌搓着手,有点局促地在不大的空间里转了小半圈,像是不知道该站哪儿好。“那什么……我来送点好东西!”他揭开保温桶盖子,一股浓郁的、带着辛辣姜丝和醇厚鳝鱼骨香的汤水味道瞬间霸占了房间的每一丝空气,连药香和檀香都暂时退避三舍。

“老刘记的招牌鳝鱼骨汤!最是大补气血!还有这黄桃罐头,甜滋滋的,病人吃着顺口!”魏斌嗓门不由自主提了半分,又立刻警觉地压下去,讪讪地对沙发方向笑了笑,仿佛怕惊扰了钟杰。“呃…钟老弟现在能喝这个吗?”

钟杰终于缓缓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没什么神采,像蒙了一层细灰的旧琉璃。他看了一眼柜台方向,没什么表情,声音沙哑:“劳心了,魏队。”

“不劳心不劳心!”魏斌嘿嘿笑着,挠了挠后脑勺,“那个……案子……呃,没啥新动静,就是给你汇报下。李大海(王强)那帮小崽子都消停了!眼符的事神结在管,咱们就不操那份儿心了!那奖金我塞门缝了哈!千万别嫌少!”他语速极快,生怕钟杰说出“再去查”之类的话。

正说着,事务所通往后面小库房的布帘被掀开。于鸿探出头来,鼻梁上架了副不知从哪找来的眼镜,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和笔,脸上还带着点伤后的浮肿和瘀青,一只手腕打着固定绷带吊在胸前,样子显得有些滑稽狼狈。他身后跟着同样穿着崭新但有点不合身廉价T恤、板着脸的周瀚,周瀚胸前衣料下透出大块包扎的轮廓,走起路来步子明显不如往常沉稳。两人一看就是刚刚被张倩倩派去整理库房杂物。

于鸿看到魏斌,尴尬地笑了笑,举了举小本子:“张小姐,库房上次收的仿红木镇纸、那个民国青釉小碗,还有那批据说是‘晚清风水玉珏’的……数目都对上了。有些盒子受潮了,我挑出来放窗边晾着了。”他语气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谨慎和努力找事做的讨好。

周瀚站在于鸿后面,薄唇抿着,眼神扫过沙发上虚弱的钟杰和角落的白瓷盆,带着一种被挫了锐气后的别扭和不甘,但又有些复杂。看到魏斌带来的大桶鳝鱼汤,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仿佛那霸道的香气污染了他周围的空气。

张倩倩有点不好意思:“多谢于大哥周大哥了!还麻烦你们……”她赶紧转向魏斌,“魏队你看,现在事务所……嗯,人手暂时够的。”言下之意是让魏斌放心,钟杰不会乱跑拼命。

“那就好!那就好!”魏斌如释重负,又看了一眼钟杰,语重心长,“钟老弟!这汤你趁热喝!养身体第一位!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呢!”他不知道说的是神结,还是葬灵社,还是别的什么。

他拍拍于鸿没受伤的肩膀,又对周瀚点点头(周瀚眼神动了动,算是回应),便风风火火地告辞了。门外的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带着市井的粗粝和关切。

门关上,那股浓烈温暖的鳝鱼汤香气暂时成了屋子里的主角。但很快,沉阴冰特有的微寒、盆中几不可察的蓝光流转、药材的苦涩、角落骨灰盒的檀木味、甚至书架旧纸墨的气息……这些属于“钟灵事务所”的复杂味道又重新占据了阵地。

阳光穿过窗户,在橡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尘埃在里面静静浮动。柜台边,那摞厚厚的账簿旁,魏斌留下的那个信封鼓鼓囊囊。张倩倩打开保温桶盖,浓郁的蒸汽氤氲而上,食物的香气真实得如同生活的砝码,试图压下弥漫在空气中的、无形的沉重。

钟杰靠在沙发深处,阳光落在他半张脸上,照亮了他紧闭的双眼,也照见他因虚弱而过于清晰的睫毛阴影。他没有看那碗汤,也没有看忙碌的于鸿和站在一边显得格格不入的周瀚。他的意识似乎沉在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边缘,那里面没有喧嚣的战斗,没有诡异的符号,没有沉重的责任,或许只有一丝微弱的蓝光,如同沉在冰湖深处的星,在静默中缓慢地回温。

风暴暂时远去,留下的是伤口与尘埃,以及混杂着鳝鱼汤和檀香味的、勉强拼凑起来的日常。这日常脆弱,却足够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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