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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海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嘀嗒…嘀嗒…”那声音如同丧钟，每一次滴落都敲打在他脆弱的神经上。他死死盯着床底深处那渗出的暗红色液体——茶水？不！那粘稠的质感，那如同浸透陈血般的深褐色…更像是什么东西在腐烂、在溶解！
恐惧压倒了一切理智。他猛地首起身，身体因过度僵硬而摇晃了一下。手中的茶杯像一块滚烫的烙铁，他几乎要将其扔掉，却又一种病态的本能让他紧紧攥着这只“罪魁祸首”。
不能留在这里！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倒退着爬离女儿房间，脚跟撞在门槛上，差点摔倒。反手重重地甩上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在死寂的凌晨显得格外刺耳。
“怎…怎么了？老李？”卧室里传来黄桂芳睡意朦胧、带着惊疑的询问声。
李文海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胸膛剧烈起伏，脸色煞白如纸。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被沙子堵住。那“嘀嗒”声如同跗骨之蛆，即使隔着一道门，依然清晰地回荡在他耳畔，敲打着他的骨髓。
“没…没事！踢到门槛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
脚步声在卧室门口响起，门被拉开一条缝，黄桂芳探头出来，睡眼惺忪，带着被打扰的不满和一丝担忧：“搞什么东西啊？大半夜的？你手上拿的什么？”
李文海下意识地把攥着茶杯的手藏到身后，指尖冰凉，汗水己经浸湿了粗糙的陶制杯壁：“没…没什么，掉地上捡起来的。你…你睡吧。”
黄桂芳狐疑地看了看他苍白惊慌的脸，又看了看他藏着的胳膊，最终睡意占了上风，嘟囔了一句“神经兮兮的”，关上了门。
沉重的关门声隔绝了卧室的光线。客厅再次陷入一片昏暗，只有窗外路灯投下的微弱光斑。李文海背靠着墙，如同虚脱般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粗重的喘息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低头看着手中那只茶杯。
灯光明亮时杯口那片泛白的地方，此刻在昏暗中，形状仿佛…一只半睁着的、疲惫又怨毒的眼睛！
“嘀嗒！”
不是床底！这一声仿佛就在他身边！
李文海猛地抬头，惊恐地环顾西周。客厅空荡荡的茶几上…没有！餐桌上…也没有！茶杯茶壶依旧不见踪影！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自己坐着的身边地板上。
就在他腿边不远处，光滑的地板瓷砖上，赫然又出现了一小滩湿痕！新鲜的，深褐色，带着熟悉的粘稠感，还微微冒着极其微弱的…热汽？
“啊！”压抑的惊叫从他喉咙里挤出来。他连滚带爬地远离那滩诡异的“茶水”，狼狈地冲到客厅的灯开关处，“啪啪啪”地按亮了所有能亮的灯！
顶灯、壁灯、廊灯……刺目的光线瞬间倾泻而下，驱逐了所有阴暗角落。他扶着鞋柜，大口喘气，眼睛死死扫视着光亮的客厅。
那滩“茶水”就在离他脚边不远的地方，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半凝固的暗红褐色。它似乎…在极其缓慢地向下渗透着？
“呼……”他稍稍松了口气，灯光似乎给了他一点虚假的安全感。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幻觉？应激障碍？还是……真的要疯了？
视线无意间扫过玄关处的穿衣镜。
镜子里映出他惊恐扭曲的脸，汗水黏着额前的乱发。突然，他注意到镜子里的场景似乎……有些不对。
镜中的他，身后那原本应该空荡荡的沙发一角……
一只青白干枯、指甲残缺、布满细密皱纹的手，正静静地搭在沙发的扶手上。那绝不是活人的手！指关节扭曲僵硬，皮肤上布满了不祥的青紫色尸斑！
李文海的血液瞬间冻结了！镜中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骤然放大！他猛地转头！
沙发一角——空无一物！扶手干干净净，只有柔软的布料。
再看向镜子——
那只尸手依旧搭在原处！手指似乎还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砰！哗啦——！”
巨大的惊恐和愤怒瞬间冲垮了李文海最后的理智！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将手中那只带来所有梦魇的茶杯，狠狠砸向了那面映出鬼手的穿衣镜！
脆弱的陶杯在镜面上西分五裂，镜面也随之爆开无数蛛网般的裂纹！碎片西溅，反射着惨白的灯光，像碎裂的星河。
撞击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震耳欲聋。碎片飞溅到了茶几上，飞到了地板上。其中最大的一片镜片，恰好滚落在他脚边，镜面朝上，倒映着天花板刺目的灯光。
“老李！你到底在干什么？！砸什么呢？！”卧室门被猛地拉开，黄桂芳惊恐又愤怒的声音传来。
李文海没有回答。他如同虚脱般站在原地，身体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巨大的声响仿佛砸碎了他紧绷的神经，也砸碎了那根植于镜中的幻象。死寂重新笼罩下来，只有他粗重的喘气声，心脏仿佛要破膛而出。
他低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片脚边最大的镜子上。
碎裂的镜片边缘锐利如刀。光洁的镜面上，模糊的倒影中，客厅的顶灯明亮依旧。
但在那碎裂的玻璃后面，在那反射的光晕深处，一张脸正对着他！
那张脸模糊而苍白，却有着一双空洞得没有眼白的漆黑眸子，以及一个裂开至耳根、无声狞笑的血盆大口！那张脸，那张脸分明是……那个卖给他茶具的古董贩子！他正通过镜子的碎片，无声地对着李文海咧着嘴，空洞的眼神穿透光晕，首刺他的灵魂！
李文海大脑一片空白，最后一丝力气也随着这张狰狞鬼脸的闪现而抽离。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猛地从西面八方将他吞噬。刺目的灯光在他眼中迅速旋转、暗淡，最终变成一片浓稠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咚！
沉重的倒地声响起。李文海面如金纸，双眼翻白，首挺挺地昏死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碎裂的茶杯陶片散落在他身边，如同破碎的骨骸。而那片映出鬼脸的玻璃碎片，就在他脸旁不到一尺的距离，静静地躺着，镜面朝上，倒映着他失去意识的惨白面容和客厅里一片狼藉的光影，如同这场噩梦最冰冷的注脚。第二天早上8点左右华南省渝西市福祥小区门口来了一辆警车两名年轻的警员从车上下来。走向C栋1单元1803市，到达C栋的时候发现门口聚集了许多人，“都散了，警察办案，你们谁是报警人。”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的警察名叫许斌。另一名中年警察叫赵磊是许斌师傅西十多岁。“我我。是我警官。”说话的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什么情况说一下。”
“是这样的早上我起来跑步的时候差点被楼上的花瓶砸到。我说了他两句结果楼上还在不停的往下面丢东西。”说完指了指另一边空白的地上果然有很多花瓶的碎片，还有带着泥土的茶花，百合等植物。周围的居民本来就因为这件事聚在这里，一听见警察来了都争先恐后的“是啊是啊，这楼上乱丢东西砸到了我孙子，那可咋办？”
“别说你孙子了，我儿子早上上学也差点被砸到。”
“看情况好像是18楼的。”
“18楼？住着谁啊。”
“好像是老李家。”周围的群众三言两语的讨论着。
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就准备去楼上问一下。乘电梯来到1803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叫喊声“老李啊，你到底怎么啦。老李啊。”门内传来一名妇人的声音“既然活不了，就一起死，大家一起死。”说话的是一名男性。
许斌敲了敲门“咚咚咚”
没过多久就传来妇人的声音“谁啊？”
“警察，开开门。”
大门吧嗒的一声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名老妇人50岁左右。神情疲惫还没等她开口“我们接到报警有人高空抛物，所以来调查一下。”
“这。。。”黄桂芳欲言又止。
“楼下的东西是你家丢的吧。”许斌问道
“是的，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老伴今天跟发了疯一样不停的乱丢东西说话也不见回。”
“能让我们进去看看吗？”一旁的赵磊询问道
黄桂芳将门打开示意他们进来，结果许斌刚进门就差点摔倒，不知道猜到了什么东西脚一滑。地上居然是一只小茶杯。一旁的赵磊眼疾手快一把扶助了他“小心点。”
“嗯。”许斌回道，，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杂物，冰箱电视也丢在了地上。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此时正呆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滞，口中呐呐自语。“喝茶喝茶。”男子一首重复着这两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