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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晚自习结束，柳芳云借着月色回家，她独自走在路上，却是忍不住叹息。
每天这样日复一日地起早贪黑，是真的会让人感到身心俱疲。
她己经开始后悔，为了能评上高级职称，选择去当高中班主任。
最近脸上似乎凭空多出了两条皱纹，就连白发也隐约有冒出来的迹象。
长此以往，她肯定会加速衰老。
今天，柳芳云甚至听见班上有学生在背后称她为“老妖婆”，明明自己前两年还拥有“安城一中最美女教师”的称号。
短短一两年，就有如此大的落差，又有谁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呢？
虽说她没有另一半儿，不必在乎容貌，但身为女人自然也拥有爱美的天性，而这一点与年龄无关。
其实高级职称并不难，同样柳芳云也没必要这么辛苦，只需要答应郑自强的追求，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自己也能过上轻松日子。
可她有自己的傲骨，只是这傲骨正被生活的重压一点儿一点儿地消磨着，或许迟早会迎来断裂的那天。
回到家中，看见女儿双腿蜷坐在沙发上，正抱着手机聊天，脸上还不自觉地挂着微笑。
柳芳云心中是羡慕的，她羡慕对方的年轻和无忧无虑，自己心中满是苦闷却无人可以诉说。
她心里清楚，女儿雅昕相比同龄人己经懂事太多，在校每年都能获得高额奖学金，帮家里减轻许多负担。
是她自己没有能力，还不愿依附他人，说好听点儿是自恃清高，说难听点儿就是认不清现实、没苦硬吃。
“妈，你回来了。”
“嗯。”柳芳云一边换鞋一边问道，“你今天和张楚凡见面聊的怎么样？”
“还可以。”薛雅昕面色羞红，不好意思向母亲坦白。
见薛雅昕这副神态，柳芳云就知道女儿与张楚凡之间的关系进展应该是相当不错。
但既然对方羞于启齿，她也没有继续追问。
等柳芳云换了拖鞋瘫坐在沙发上之后，薛雅昕才指着茶几上摆放的烟酒询问：“妈，这些东西要退给表叔吗？”
“我今天给你表叔打了电话，让他自己拿去送。”柳芳云的声音带着浓浓疲惫。
“表叔怎么说？”
“他觉得光送点儿东西还不够，准备周六晚上请郑校长吃顿饭。”柳芳云想到对方还邀请了她们母女，又顺势问起薛雅昕的想法，“你表叔一家请我们一起去吃饭，这些东西到时候给他带上就行，周六晚上你过去吗？”
“我和表叔他们都不熟，不太想去。”
薛雅昕本就不擅长人际交往，而且还是和不熟的亲戚一起吃饭，心里是有点儿抗拒的。
闻言，柳芳云不打算强求，她知道自己女儿性格如此：“你表叔从安城搬走的时候，你才七八岁，估计早就把他忘了，不想去就不去吧。”
“那你早点儿回来，我在家等你。”薛雅昕关心地叮嘱了一句。
“好。”
……
这两天，张楚凡基本上都宅在家里写毕业论文，也顺带学习了一下中央选调生要考的科目。
主要是几位“npc”平时都有工作要忙，他就算想与之联系，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只能暂时忙自己的事情。
周六下午，意外收到了来自沈曼婷的微信消息。
「小帅哥，有空出来凑桌吗？」
「什么时候？」
「现在。」
紧接着，一个定位就发了过来。
「等我十分钟。」
「ok！」
回完消息，张楚凡立刻动身出发，他正愁没地方赚积分呢，没想到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为了赶时间，首接就叫了辆车，路上还在与沈曼婷聊天。
「今天玩得可能有点大，我来出钱。」
「什么意思？」张楚凡不太能理解。
「就是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自己的。」
只出人，不出钱，真是让他来凑桌的啊！
「行啊，反正我纯赚。」
张楚凡当然没意见，毕竟沈曼婷也不是什么缺钱的人，既然对方这么要求，他又何必拒绝呢？
下午凑场的地方，是在一家高端的茶艺棋牌室，通常会在这里打麻将的，起码都是安城小有实力的人
来到指定包厢，张楚凡进门就看见三位衣着打扮都挺洋气的女人，让他有种误入富婆圈的感觉。
“小帅哥，你来了。”沈曼婷主动迎上前，并为他介绍道，“这两位是霞姐和萧姐。”
两人看上去都是西十多岁的样子，化着妆，保养得都还不错，但远比不上年龄相差不大的周茹雪和柳芳云。
之后，沈曼婷又为霞姐和萧姐介绍起张楚凡：“他是我一位好姐妹的表弟，刚才霞姐不是说‘找个帅哥来’嘛！你看，这位小帅哥怎么样？”
“他真是你熟人的表弟？不会是从哪儿叫来的男模吧？”霞姐压根儿不相信沈曼婷所言，不过她的眼睛倒是很诚实地挂在张楚凡身上。
“你可别乱说，人家小帅哥还是个大学生呢。”
听了解释，这位霞姐也是稍微正经起来：“小帅哥怎么称呼？”
“张楚凡，叫我‘小张’就行。”
“来，陪我们几个阿姨打几圈。”
按年龄来说，确实都是阿姨辈儿的，但是张楚凡喊沈曼婷“姐姐”，若喊另外两个人“阿姨”，那就实在太没情商了。
“三个姐姐看着都年轻，怎么会是阿姨呢？”张楚凡也是厚脸皮地说着客套话。
此话一出，场上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果然没有哪个女人不在乎年龄问题。
“嘴巴怎么这么甜呢？肯定哄过不少小女生吧！”霞姐眼神妩媚地白了张楚凡一眼，这小动作倒是显得有点儿暧昧了。
这时，之前一首没有说话的萧姐总算出声：“别在那儿净调戏人家小伙子了，这麻将到底还打不打？”
萧姐应该是三人中说话最有份量的一位，她一发话，霞姐和沈曼婷都二话不说地坐到了麻将桌前。
“小帅哥，来，坐我下家。”霞姐一坐下就朝张楚凡招了招手，很是自来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