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不渡栀子白
夏风不渡栀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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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沈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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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夏风不渡栀子白
作者:
雨落杭城
本章字数:
12700
更新时间:
2025-06-25

北城冬夜的后巷,冰冷的空气凝固着刺骨的寒意。潮湿的霉味混杂着远处垃圾箱的酸腐气息,钻入夏栀的鼻腔,让她被恐惧冻结的肺叶愈发艰难地抽动。宾利车猩红的刹车灯光如同一只巨大的、冰冷的魔眼,将她惨白的身影钉死在狭窄巷口的泥泞地板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震得额头那道旧疤痕隐隐作痛。

车门开启的瞬间,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高大身影迈步而出,深灰色大衣的衣摆切割着黑暗,带来压倒性的压迫感。

“夏栀。”

“三年。”

“你终于肯露面了。”

沈砚的声音穿透寒风,像冰冷的细针扎进她的耳膜。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沉重的力量,砸在她摇摇欲坠的心防上。

露什么面?!她只想缩在这个城市最不起眼的角落,像苔藓一样安静地活下去!

恐惧和愤怒如同纠缠的藤蔓瞬间绞紧咽喉!她甚至无法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只剩下破碎急促的喘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身体因为寒冷和惊悸而控制不住地剧颤,每一次微小的震动都牵扯着脆弱紧绷的神经。

她要逃!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

夏栀猛地收回被灯光刺得生疼的目光,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强迫僵硬的双腿转向!准备冲向巷子深处更黑暗、更曲折的未知!哪怕撞得头破血流!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

“站住。” 沈砚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在冰冷的空气中清晰地定住了她的脚步。他没有逼近,只是站在车旁,身影一半被巷口微弱的天光勾勒,一半陷入宾利阴影的深处。

他的目光落在她那双因狂奔而微微陷进泥泞、此刻正随着身体轻颤而显得格外无助的、磨平了后跟的旧马丁靴上。视线顺着被廉价制服紧绷的清瘦身形向上,掠过她用力抿紧、失去血色的唇瓣,最终定格在她被昏暗光线映照的侧脸上——那道在混乱光线下若隐若现的浅褐色旧痕上。

沈砚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极其细微。深邃的眼底那片翻涌的冰湖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那块浅浅的印记猝然击中,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几近于无的涟漪。

不是愤怒。

那点极快的情绪波动,快得像飞鸟掠过雪地的残影,更像是……某种被极力压抑下去的……不悦?

“额头的伤,” 他终于再次开口,清冷的声线仿佛被冻结的溪流,打破了凝固的死寂,却依旧平静得听不出情绪,“还没好吗?”

不是质问“假唱”,不是指责“逃避”。

只是一句。

关于她伤疤的话。

夏栀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一道微弱的电流击中!所有紧绷的准备、蓄积的恐惧和逃离的冲动,都在这句平淡无奇、甚至有点突兀的询问下,出现了一刹那的凝滞。

她的指尖蜷缩在冰冷的口袋里,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指腹仿佛又触碰到了旧手机屏幕的裂痕。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粗粝的砂纸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更加用力地咬住下唇,仿佛这样就能压制住心底骤然掀起的惊涛骇浪。

伤疤……他看到了……

他还记得?

可他凭什么问?!是觉得现在的“成果”还不够难看吗?!

巷口死寂。只有寒风穿过狭窄通道的呜咽,远处城市模糊的喧嚣如同另一个世界的背景音。宾利车低沉怠速的引擎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沈砚没有再向前。他只是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大衣勾勒出冷峻的线条。他看着她,那双如同深海静潭的眼睛深处,方才那点细微的涟漪己经消散,但不再是纯粹的审视和冰冷的怒意,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和探究。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无数倍。

终于,他微微动了动下颌,似乎放弃了从她紧闭的双唇中得到答案的意图。目光转向她始终护在身侧、那个廉价的、似乎装着一些重要东西的布包。

“一个人?” 沈砚的声音再度响起,语调依旧清冽,仿佛只是随口闲聊这北城冬夜的寒冷,只是那目光扫过她单薄的肩膀和空荡荡的身旁,其中蕴含的重量不言而喻。

没有同伴吗?

在这样孤立无援的狼狈境地?

夏栀的心猛地揪紧!手指在口袋里攥得更紧。这个问题远比“假唱”更尖锐!它像一把生锈的刀子,猝不及防地撬开了她封存三年的外壳,窥视到她竭力掩盖的、那近乎一片荒芜的后路——没有朋友,没有依靠,只有沉重的泥泞和冰冷的长夜。

她猛地抬起头,第一次真正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眼底的情绪像是被投入石子的冰面,瞬间支离破碎,混杂着倔强的抗拒、被看穿的羞耻、以及深埋的悲凉!唇瓣翕动,终于挤出一句嘶哑破碎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绝望边缘的颤抖:

“不……不关……你的事!”

这几个字几乎耗尽了她的力气。下一秒,汹涌的反胃感和剧烈的眩晕猛地席卷而来!冰冷的汗水瞬间浸透后背,视野开始天旋地转!她下意识地用手撑住旁边冰冷的、满是青苔水汽的墙壁,才勉强维持住身形没有软倒下去。

巷口的风吹过,卷起地上几张废旧报纸和尘埃。

沈砚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看着她因巨大情绪波动和身体不适而瞬间苍白的脸,眉头蹙得更紧了一些。他沉默了几秒。巷口的寒风将他大衣的下摆吹拂起来。

他没有再靠近。

“上车。”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打破了短暂的僵持。简洁的命令,没有一丝迂回。

夏栀惊愕地瞪圆了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不……” 拒绝的条件反射还没来得及脱口。

“外面冷。”沈砚的目光扫过她单薄的制服和微微发抖的肩头,那眼神锐利依旧,却又奇异地包裹着一种近乎生硬的……关切?他侧了侧身,示意车后座,“去喝杯热的。”

不是商量,不是诱哄。

是首接的指令,包裹着一种似乎理所应当的温度。

夏栀彻底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三年了,那些尖锐的言语、冰冷的“清理”、还有那份被当众焚毁的志愿书……他亲手筑起的冰墙在此刻瞬间变得陌生又虚幻。那句关于伤疤的询问,那句生硬却带着温度的“外面冷”,像投入冻湖的石子,在她冰封的心湖上凿开细微的裂痕,让她不知所措。

她警惕地盯着他,像是在判断这话语里是否藏着另一把更加锋利的刀。

沈砚似乎看穿了她的怀疑,抿紧了薄唇,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无奈?又或许只是错觉。他没有再多费口舌解释,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光滑的车门框上轻轻敲击了两下。清脆的“叩叩”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他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微弱的光亮一闪而逝。

沈砚只是瞥了一眼,甚至没有拿出查看,眉头蹙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干脆利落地按掉了。似乎外界的干扰在此刻不值一提。他抬眼,目光重新投向夏栀:

“或者,你继续留在这里,等着孙经理带人追出来?”

这句话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不易察觉的……戏谑?他高大的身躯几乎完全挡住了巷口的寒风,形成了一道无声的屏障。他的语调虽然依旧清冷平稳,但那双深邃眸子里,某种冰封的东西,似乎正在悄然融化,露出了底下被长久掩埋的、一丝执着的暖流。

夏栀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逃,冰天雪地无处安身。留下,面对未知和他眼中的……暖意?

寒风卷过,吹得她的脖颈一阵刺痛。身体深处那因恐惧和奔跑而蒸腾的燥热开始退去,彻骨的冰冷重新渗入骨髓。

她站在原地,小小的身影在巨大的冰冷机器和沈砚的凝视下,显得如此单薄无助。时间的流速仿佛变得粘稠。半晌,她似乎做了某种决定,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向着那片隔绝了寒风的温暖车厢……挪动了第一步。

沉重的车门被侍者从外面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如同关上了那个混乱冰冷的后巷世界。

隔绝内外的瞬间,世界骤然安静下来。

温暖、干燥、混合着顶级皮革淡淡清香和松木尾调暖香的气息,如同最柔软的绒毛,瞬间将夏栀整个包裹起来。强大的冷气系统无声地运转着,驱散了外界刺骨的寒意。豪华的真皮座椅宽大而舒适,恰到好处地承托着她僵硬酸痛的身体。

巨大的反差让她有瞬间的晕眩,仿佛从冰冷的地狱一步踏入了温暖的云端。她下意识地、像初冬小动物般在宽大的座椅里蜷缩了一下身子,微微颤栗着。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抓住膝盖上破旧的帆布包。

沈砚随后在她身侧坐下。高大的身影靠近,带着淡淡的、洁净而冷冽的气息,并不压迫,却存在感十足。他坐下后,并没有看向她,只是侧过脸,对着前方的司机沉声吩咐了一句:“去‘静庐’。”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低沉悦耳。

随后,他便再无言语。微阖双眼,靠在舒适的头枕上,锋利的眉宇间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似乎泄露出来,像是一个在漫长的追逐旅途中终于短暂停歇的旅人。车厢顶部的氛围灯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上投下柔和的光影,软化了几分他平日冷硬逼人的气息。

豪华轿车平稳地滑出寂静的小巷,汇入都市繁华夜色的光流之中。窗外的流光溢彩透过深色的车窗玻璃,在车厢内投下变幻迷离的光斑,掠过夏栀苍白的脸颊和沈砚沉静的轮廓。

静。

太静了。

除了引擎几乎无法捕捉的低沉嗡鸣,只有两人各自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夏栀紧绷的神经依旧悬在锋利的边缘。身体的温暖舒缓并未同步传达到心里。她像一根崩紧的弦,蜷缩在宽大座椅的角落,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指尖在粗糙的帆布包表面无意识地抠着,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

她偷偷抬起眼睑,飞快地瞥了一眼身侧的沈砚。

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扇形阴影,掩去了那双深潭寒眸中的一切情绪。此刻的他,收敛了所有外露的锋芒与压迫感,沉静得像一尊完美的雕塑。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的存在。

这反常的宁静让她更加不安。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过于沉重的寂静逼得窒息,指尖深陷入帆布包里时——

沈砚的眼睛睁开了。

他并没有看她,目光平静地落在前方不断流转变幻的窗外街景上。流光溢彩的光影掠过他深邃的眼瞳,如同投入深海的星辰碎屑。

“你瘦了。”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在暖意融融的安静车厢里响起,像一颗石子投入平滑如镜的湖面。

夏栀的身体瞬间再次绷紧!

瘦……?他观察得倒仔细!

一股微妙的怒意混杂着被关注的慌乱涌上心头。她咬了咬下唇,没有接话。

“头发也长了。”沈砚的视线似乎随意地落在她的发顶方向,又平静地移开,仿佛真的只是在谈论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情。

夏栀几乎想要冷笑。这不是他当年喜欢的“清纯小白花”标配长发吗?难道还要她说声“谢谢夸奖”?

她扭过头,固执地看着车窗外飞逝的霓虹,拒绝回应。沉默像一道无形的墙。

短暂的安静后。

“额头的疤……”沈砚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语气似乎更低沉了些,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探询和……一丝极淡的不容错辨的悔意?“还疼吗?”

夏栀的心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只温柔的手捏住了最脆弱的地方,骤然酸涩无比。酸意汹涌地冲上鼻尖,眼前瞬间蒙上一层水雾。她用力眨着眼,死死盯着窗外模糊的光影,喉头哽得发痛。

那道疤……那道被当众“清理”后,又在冰冷雨夜里撞破额头留下的印记……他一遍遍地提起……

她猛地吸了一下鼻子,强行压下那股翻滚的情绪,声音沙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委屈和控诉,像受伤小兽的呜咽:“早……早就不疼了!”

话音未落,一滴滚烫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越过她倔强的眼睫,猝然滑落!

晶莹的泪珠在她失去血色的脸颊上划过一道刺眼的水痕,砸落在她紧攥在膝盖上的手背上。冰凉濡湿的触感如同惊雷!

她慌忙想抬手去擦,却被一只微凉而有力的手,轻轻握住了手腕。

他的指尖带着外面夜风的冷冽,力度却出奇地柔和。没有压迫,只是阻止了她狼狈擦泪的动作。

沈砚的掌心温热而干燥,轻柔却稳固地托着她微凉的手腕。那细微的触碰像火星落入她冰封的荒原,瞬间燃起一片微光暖流。他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从车门内侧一个储物格里,拿出了一方折叠得一丝不苟、带着淡淡松木香气的纯白手帕。

动作自然而然地,他甚至没有看她,只是将那方柔软的织物,轻轻按在她沾了泪水的手背上,又缓缓抬起,极其轻缓地、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拭去她脸颊那道湿痕。

他的指腹温热干燥,触碰的力道轻得像羽毛拂过。空气中,只有帕子布料摩擦皮肤的极其细微的声响,和他沉稳均匀的呼吸声。

车厢外,是飞速倒退的、光影迷离的夜之城。

车厢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

温暖,安静。

只有泪水留下的冰凉,被一方带着他独特气息的柔软手帕,和带着他体温的指尖,无声地、温柔地……一一拭去。

夏栀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木头,血液却在他指尖触碰的瞬间骤然奔流!心脏狂跳得如同擂鼓,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她甚至能清晰闻到他手腕处逸散出的、那缕极淡的冷冽松木香气,混合着手帕上残留的气息,包裹了她的所有感官。

她忘记了反抗,忘记了逃离,只是怔怔地、呆滞地坐在那里,像个被施了定身术的木偶。唯有那被他轻轻托住、指腹温暖擦过的脸颊,正一点点、清晰地、不可遏制地烧了起来。那片被泪意浸润过的地方,温度骤然升高,迅速蔓延到整个耳廓……

沈砚垂着眼睑,动作专注而轻柔。替她擦去眼泪后,便收回了手和手帕,并未多停留一秒。他将那块的手帕随意地放在身旁,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快到了。”他淡淡地说,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打破了那微妙却灼人的寂静。目光重新投向窗外迷离的夜色,侧脸在光影下依旧冷峻,只是微微绷紧的下颌线似乎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宾利无声地转了个弯。

窗外,一条安静而优雅的街道出现在视野中。高大的梧桐树光秃秃的枝桠在路灯暖黄的光晕下交叠,投射下宁静的剪影。

街角尽头,一家有着巨大落地玻璃窗、门楣悬挂着古朴黄铜招牌的小店,在寂静的夜色中亮着温暖的橘色光芒。招牌上是两个遒劲的艺术字:

『静庐』

咖啡馆里流淌着舒缓悠扬的古典钢琴曲旋律,灯光温暖如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混合着烘烤面包的甜香。临街的落地玻璃窗上凝结着温暖的水雾,窗外是安静的、梧桐树影斑驳的街道。静谧得像另一个隔绝尘嚣的世界。

沈砚率先推开车门,走了出去。站在车边,夜风吹拂着他的大衣衣摆。他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

夏栀深吸了一口外面带着清冽寒意的空气,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心跳和脸颊上那团滚烫的红晕。她抱着那个破旧的布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踏出了温暖的车厢。

脚踩在冰冷干净的人行道上时,身体微微晃了一下。还没站稳——

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极其自然地、没有丝毫犹豫地伸了过来,稳稳地托住了她的手臂外侧!

掌心温热的力量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带着一种稳固可靠的支撑感。

“小心。”

沈砚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几乎贴着她的耳边。热息拂过耳际,那缕熟悉的冷冽松木香再次萦绕。

夏栀浑身一颤!耳朵瞬间红得如同火烧云!她下意识地想躲开,可那只手只是稳稳地托了她一瞬,待她站定,便悄然收回,自然地插回了自己的大衣口袋。

动作流畅得像练习过千百遍。绅士,克制,恰到好处。

他迈步走上咖啡馆台阶,高大的背影在暖色灯光下显得柔和许多。走了两步,他似乎想起什么,略微停顿,侧过半边身子。暖黄的光线正好将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和微微上翘的唇角勾勒出来,那弧度极其轻微,却像破冰的第一缕阳光。

“这里的栗子蛋糕,”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像是分享一个秘密,“不那么甜。” 停顿了一秒,他补了一句,目光似乎扫过她苍白但此刻透出红晕的脸颊:

“你应该会喜欢。”

说罢,他转过身,推开了那扇挂着小小风铃、发出清脆悦耳声响的玻璃门。温暖的橘色灯光和舒缓的琴声倾泻而出。

门内涌出的暖风拂过夏栀的脸颊。她站在台阶下,冬夜的风吹起她额前几缕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道浅淡的疤痕。

心跳依旧有些紊乱,脸颊滚烫尚未完全消退。可胸腔里那块沉重如铁的冰冷……似乎真的……裂开了微不可查的缝隙。

她低头看着脚尖处被暖光照亮的、干净的人行道地砖。又抬起头,看着沈砚走进门内温暖的灯光里,身影被温暖包裹。

栗子蛋糕……不那么甜……她喜欢?

他……还记得?

晚风吹过梧桐树的枝桠,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低语。她终于抬起脚,一步步走上台阶,向着那片橘色的暖光深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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