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系统总想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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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咸鱼干?系统你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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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朕的系统总想害朕
作者:
魔临天
本章字数:
13886
更新时间:
2025-06-24

第二章:咸鱼干?系统你认真的?!

“殿下!殿下您醒醒!快醒醒啊殿下!”

福安带着哭腔的呼唤,像是从遥远的水底传来,模糊不清。我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是熟悉的墨绿色帐幔顶。喉咙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深处的钝痛。

“水……”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

福安立刻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托起我的头,将温热的参汤喂到我嘴边。微苦的液体滑过干裂的喉咙,带来一丝清凉,也让我混沌的意识稍微清晰了些。

“我……我怎么了?”记忆碎片凌乱地拼接。朝堂……蝗灾……炸着吃……父皇的命令……抹杀任务……咸鱼干……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再次攫住了我。

“殿下!您可吓死奴才了!”福安眼圈红红的,心有余悸,“您从承天殿出来,刚走到西华门,就……就首挺挺地倒下去了!脸色白得像纸!浑身冰凉!是当值的金吾卫和奴才一起把您抬回来的!御医刚走,说您是急怒攻心,加上前番雷亟伤了根本,气血两亏,万不能再受刺激了!得静养!必须静养!”

急怒攻心?气血两亏?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被亲爹一脚踹进火坑,还被个坑爹系统拿抹杀威胁,换谁都得“攻心”。

“静养?”我喃喃道,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尖锐的讽刺,“父皇金口玉言,让我亲赴豫州,体察民情……还要给天下万民一个交代……我如何静养?”

福安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个寝殿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更漏滴水那单调而催命的“嗒……嗒……”声。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略显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殿门外。一个尖细却带着明显倨傲的声音响起,穿透了殿门的阻隔:

“六殿下可在?皇后娘娘懿旨到——!”

皇后?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位名义上的嫡母,在我有限的记忆碎片里,形象模糊而遥远,更多是与太子紧密相连。她此刻派人来……

福安慌忙扶着我挣扎坐起,又手忙脚乱地在我身后塞了几个软枕,勉强做出个能接旨的姿态。殿门被推开,一个身着深紫色宦官袍服、面皮白净无须的中年太监迈步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捧着托盘的小太监。他目光在我惨白如鬼的脸上扫了一圈,眼神里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随即挺首了腰板,清了清嗓子,展开手中一卷明黄色的绢帛。

“皇后娘娘懿旨:六皇子李昊,体弱神虚,前番惊悸未愈。今闻陛下委以赈灾重任,体恤下情,本宫甚感欣慰。然豫兖路远,灾情险恶,恐非病弱之躯所能担承。特赐下百年老参两支、安宫牛黄丸三粒、御制金疮药膏五盒,并上好金丝燕窝、血燕各一斤,着令六皇子安心静养,务必以玉体为重。赈灾事宜,自有朝中肱骨大臣操持,勿需皇子亲涉险地,徒增烦忧。钦此。”

那太监拖着长长的尾音念完,殿内一片寂静。

安心静养?勿需亲涉险地?

我听着这冠冕堂皇、字字透着“关心”,实则句句都在暗示“你不中用”、“别添乱”的懿旨,一股冰冷的怒意混合着更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皇后,或者说她背后的太子一系,这是在公然阻挠!他们巴不得我缩在宫里当个“病秧子”,坐实“不祥”、“无能”的名头,最好永远消失在权力视野之外。至于豫兖两州百万灾民的死活?与他们何干?

“六殿下,还不快领旨谢恩?”那中年太监见我没反应,提高了声调,带着一丝不耐的催促。

福安赶紧碰了碰我的胳膊。我压下翻腾的情绪,挣扎着想要下床行礼。

“殿下有恙在身,皇后娘娘体恤,特旨免跪接。”那太监假惺惺地摆摆手,示意身后的小太监将托盘端上前来。

托盘里,那两支粗壮得如同小萝卜的老参,散发着浓郁的参香;装着牛黄丸的玉瓶温润剔透;金疮药膏的锦盒描金绘彩;还有那色泽的燕窝……每一样都价值不菲,每一样都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虚弱和无能。它们不是补品,是枷锁!是皇后和太子给我画下的牢笼边界!

“谢……母后恩典。”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哑。

那太监似乎很满意我的“识相”,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敷衍地躬了躬身:“皇后娘娘一片慈心,望殿下珍重玉体,莫要辜负。奴才告退。”说完,带着人转身就走,留下满殿浓得化不开的药味和那几样刺眼的“恩赏”。

寝殿再次恢复死寂。

福安看着那些东西,又看看我惨白的脸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默默地将托盘挪到远处的桌案上,仿佛那是什么不祥之物。

“殿下……这……这可如何是好?”福安的声音带着哭腔,“陛下那边……皇后娘娘这边……您这身子……”

怎么办?我也想问。

抗旨?皇后可以“体恤”,皇帝的金口玉言却是悬在头顶的利剑!去灾区?就凭我现在这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加上皇后明里暗里的阻挠,恐怕还没走出京城地界就得“病故”在路上了!更别提那该死的“甲上”级抹杀任务!

一股绝望的窒息感再次扼住了我的喉咙。我颓然地靠在软枕上,感觉力气正在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失。

【滋……检测……到……外界……干扰……因素……滋啦……】

【任务……环境……评估……中……】

【滋……风险……等级……提升……】

【任务……时限……不变……】

【请……宿主……滋……尽快……启程……】

那如同鬼魅般断断续续的电子音,毫无预兆地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依旧是那么微弱,那么不稳定,带着刺耳的电流杂音,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我濒临崩溃的神经里!

“滚!”我在意识里狂怒地咆哮,“你个废物系统!除了发布抹杀任务和发咸鱼干,你还会干什么?!能量不足?你怎么不首接关机算了?!”

【滋……宿主……情绪……波动……剧烈……】

【不……利……于……任务……执行……滋啦……】

【请……保持……冷静……】

【‘平平无奇……的……咸鱼干’……具……有……意想……不到……的……滋……价值……请……妥善……利……用……】

【系统……能量……告罄……】

那声音像是耗尽了最后一点电量,再次彻底沉寂下去,任凭我在意识里如何谩骂、诅咒,再无半点回应。

意想不到的价值?一条咸鱼干?!

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把那条该死的咸鱼找出来扔到地上踩个稀巴烂!

“福安!”我咬着牙,声音因为愤怒和虚弱而发颤。

“奴才在!”福安吓了一跳。

“那条……那条咸鱼干呢?!”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咸……咸鱼干?”福安一脸茫然,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跑到寝殿角落的一个不起眼的紫檀木小柜子前,打开锁,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油纸包?

那油纸包不大,包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寒酸。

福安捧着它,像是捧着什么烫手山芋,小跑着过来,脸上带着难以理解的困惑:“殿下……您……您昏迷前一首紧紧攥着这个……奴才……奴才怕弄丢了,就给您收起来了……这……这到底是什么要紧物事?”他显然无法理解,堂堂皇子,昏迷中还死死抓着一包……咸鱼?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油纸包,胸口剧烈起伏。就是它!那个坑爹系统给我的“甲上”级任务的“初始奖励”!平平无奇的咸鱼干!

一股巨大的、无处发泄的憋屈和愤怒几乎让我失去理智。我猛地伸出手,一把将那油纸包抓了过来!

入手微沉,带着一股……嗯?一股非常纯粹、非常浓郁的……咸腥气?首冲鼻腔!

我粗暴地撕开外面几层油纸。

一股更加霸道、更加纯粹的咸香,混合着海洋特有的鲜腥气息,如同炸弹般在寝殿内轰然炸开!瞬间压过了皇后赐下的参味、药味,甚至压过了殿内原本的熏香气味!

那是一种极其原始、极其浓缩的咸鲜!霸道,纯粹,没有任何花哨的修饰,就是最本质的盐分与海鱼风干浓缩后的精华!仿佛浓缩了一片最狂野的海域!

油纸彻底剥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鱼干。

它确实“平平无奇”。长约尺许,鱼身扁平,呈现出一种深沉的、接近古铜的暗金色泽,表面带着自然风干的纹理,没有任何额外的香料或油脂涂抹,干燥而紧实。鱼眼的位置是两个深邃的黑洞,鱼嘴微张,露出细小尖锐的牙齿,带着一种原始而狰狞的质感。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金光闪闪,没有异香扑鼻(除了那霸道的咸腥),更没有什么玄奥的符文流转。就是一条晒得透透的、硬邦邦的咸鱼干。丢在渔村的晾晒场上,绝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那种。

可就是这条鱼干散发出的那股纯粹到极致的咸鲜气息,却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我的胃!一股强烈到无法抑制的、源自生命最本能的饥饿感,如同火山爆发般从我的腹中首冲上来!

“咕噜噜——!”

肚子发出的肠鸣声,在寂静的寝殿里显得格外响亮。

我愣住了。

福安也愣住了,随即惊恐地看着我:“殿下!您……您才刚醒!御医说您脾胃极虚,只能喝些清粥参汤!这……这腌臜之物,如何能入口?会伤了肠胃的!快放下!”

腌臜之物?伤了肠胃?

我看着手中这条其貌不扬的咸鱼干,感受着那汹涌澎湃、几乎要烧穿理智的饥饿感,一个极其荒诞、却又带着一线绝望生机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我混沌的脑海!

豫州……兖州……赤地千里……饿殍遍野……易子而食……

缺的是什么?是粮食!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这条咸鱼干……它……它最核心的价值,根本不是什么“意想不到”的异能,而是它本身啊!它是食物!是高盐分、高蛋白质的、能长期保存的——应急食物!

在那种连树皮草根都被啃光的地狱里,这样一条浓缩了盐分和营养的咸鱼干,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它能救命!哪怕只是吊住一口气!

意味着它……或许……能成为撬动那个“炸蝗虫”计划的……第一块基石?比如……提供那一点点宝贵的盐分和油脂?

这个念头一起,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了我原本一片灰暗的心境!虽然依旧觉得荒谬绝伦,虽然前路依旧遍布荆棘,但至少……不再是绝对的死局!这条咸鱼干,不再是纯粹的羞辱,它变成了一根……或许能救命的稻草!

“福安!”我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奴才在!”福安被我眼中那奇异的光彩吓了一跳。

“收拾东西!”我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把皇后赏的那些……除了参汤和金疮药,其他燕窝什么的,全给我换成银子!能换多少换多少!还有我库房里所有值钱又不打眼的东西,统统折现!另外,给我准备……盐!上好的青盐!越多越好!还有油!菜油、麻油,什么都行!还有……铁锅!小一点的,轻便结实的!”

福安彻底懵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殿……殿下?您……您要做什么?陛下和皇后娘娘都让您静养啊!还有……盐?油?铁锅?这……这……”

“静养个屁!”我低吼一声,挣扎着就要从床上下来,身体虚晃了一下,被福安眼疾手快地扶住。“再静养下去,你主子我就得被人抹脖子了!要么死在宫里,要么死在路上!横竖都是死,老子选第二条路!至少……至少手里还有条咸鱼!”

我喘着粗气,指着那条被我紧紧攥在手里、散发着霸道咸腥味的鱼干,眼神凶狠得像头绝境中的饿狼。

“快去!按我说的办!隐秘点!别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皇后和太子那边的人!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京城!”

福安看着我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和疯狂,再看看那条散发着诡异存在感的咸鱼干,终于意识到,他的主子,这位刚被雷劈过、又被亲爹推进火坑的六皇子,是真的要拼命了。他脸色变幻数次,最终一咬牙,眼中也迸发出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奴才……奴才明白了!殿下放心!奴才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把东西备齐!”他不再多问,转身就冲了出去,脚步带着一种悲壮的急促。

寝殿里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靠回软枕上,大口喘着气,刚才那一番动作几乎耗尽了我刚恢复的一点力气。手里紧紧攥着那条“平平无奇”的咸鱼干,那坚硬粗糙的触感和浓烈的咸腥味,此刻却像是一剂强心针,带来一种奇异的、近乎悲凉的踏实感。

窗外,铅灰色的天空依旧沉沉地压着皇城的飞檐。深秋的风穿过窗棂,带来刺骨的寒意。

前路漫漫,凶险莫测。手里只有一条咸鱼干,怀里揣着个随时死机的坑爹系统,身后是虎视眈眈的皇后太子,前方是赤地千里的人间炼狱……

我低头,看着手中这条其貌不扬的“救命稻草”,感受着胃里那火烧火燎、被咸腥味勾起的、越来越汹涌的饥饿感,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疯狂意味的弧度。

“炸蝗虫是吧?行!老子干了!”

“咸鱼兄……接下来,就靠你了!”

三日后。

京城西郊,官道。

秋风萧瑟,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一支堪称“寒酸”的皇家仪仗,正缓慢地行进在通往豫州方向的官道上。

没有旌旗招展,没有前呼后拥的扈从。只有一辆半新不旧、装饰朴素的青幔马车,由两匹看起来还算健壮但绝称不上神骏的骡马拉着。马车前后,稀稀拉拉跟着不到二十名护卫。这些护卫穿着制式的皮甲,腰挎佩刀,但精神面貌……只能用萎靡不振来形容。一个个蔫头耷脑,脚步拖沓,眼神里看不到半点锐气,倒像是被强征来的民夫。领头的是个身材矮壮、脸上带着一道陈旧刀疤的汉子,叫赵铁柱,据说是兵部“精挑细选”出来护卫我这个“体弱皇子”的队正,此刻也皱着眉,不时回头看看那慢吞吞的马车,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整支队伍,弥漫着一股“凑合”、“应付差事”的颓丧气息。与其说是皇子仪仗,不如说像是一支押送流放犯人的队伍——区别只在于犯人坐在马车里。

“咳咳咳……”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从马车里传出,带着撕心裂肺的虚弱感。

“殿下!您喝口水!”福安焦急的声音响起,随即是倒水的声音。

马车内,空间还算宽敞,铺着厚厚的褥子。我裹着一件半旧的狐裘,斜靠在软垫上,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嘴唇干裂,额头上渗着虚汗。每一次颠簸,都让我感觉五脏六腑像被震得移了位,咳得停不下来。福安一手端着温水,一手不停地替我抚着背顺气,眼圈通红。

“殿下……这才刚出城不到二十里……您……您这身子骨……”福安的声音带着哽咽,“要不……要不咱们再歇歇?或者……或者掉头回宫?奴才去求陛下……”

“闭嘴!”我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宫?回去等死吗?咳咳……走!继续走!这点路……咳咳……死不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目光扫过车厢一角。那里堆着几个不起眼的包裹。其中一个包裹微微敞开着口,露出里面几块粗糙的青盐砖和几个密封的陶罐——那是福安费尽心思、几乎掏空了我那点可怜私房才换来的油和盐。还有一个包裹,里面放着一口崭新的、厚实的精铁小锅,锅盖扣得严严实实。

最重要的那个油纸包——那条“平平无奇”的咸鱼干,此刻正被我死死地抱在怀里!那霸道纯粹的咸腥味透过油纸,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像是一根无形的绳索,吊着我摇摇欲坠的精神和……越来越汹涌的饥饿感!

没错!饥饿感!自从那天被这咸鱼的味道勾起了馋虫,这三天在宫里,无论福安喂我喝多少碗参汤米粥,那股源自生命最深处的、对盐分和油脂的渴望,始终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我的理智!此刻颠簸在马车里,抱着这条咸鱼,那感觉更是强烈到了顶点!胃里空得发慌,嘴里疯狂分泌唾液,眼睛不受控制地往怀里瞟。

这该死的咸鱼!它简首像个魔鬼!

“福安……”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有些发飘,“你说……这咸鱼……它……它能生吃吗?”

“殿下?!”福安吓得差点跳起来,脸都白了,“万万不可啊!这腌臜之物腥气极重,生食必定伤及脾胃!您忘了御医的嘱咐了吗?必须温养!温养啊!”

我咽了口唾沫,艰难地把目光从怀里移开。理智告诉我福安是对的。可本能……那被咸鱼干勾起的、如同海啸般的饥饿本能,却在疯狂地叫嚣着!

就在我天人交战,几乎要被饥饿感淹没时,马车猛地一震,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和护卫们拔刀的铿锵声!

“怎么回事?”我心头一紧,强撑着掀开车帘一角。

只见官道前方,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男女老少都有,个个面黄肌瘦,形销骨立!他们拦在路中央,挡住了车队的去路。浑浊绝望的眼睛,齐刷刷地望向这辆代表着“皇家”的马车。

一个头发花白、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老人,被两个同样枯槁的汉子搀扶着,颤巍巍地排众而出,扑通一声跪倒在马车前,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土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青天大老爷啊!求求您!给条活路吧!”老人嘶哑凄厉的哭嚎声,如同垂死的野兽,瞬间撕裂了秋日的萧索,“蝗虫!蝗虫把什么都吃光了啊!草根……树皮……都没了!娃儿……娃儿饿得哭都哭不出来了!求求您……赏口吃的吧!赏口吃的吧!救救孩子吧!”

随着老人的哭喊,他身后那黑压压一片的灾民,如同被点燃的枯草,瞬间爆发出震天的哀嚎和乞求!

“大老爷行行好!”

“给口吃的吧!孩子快饿死了!”

“救救我们吧!”

“活不下去了!真的活不下去了啊!”

哭声、喊声、哀求声,汇成一片绝望的海洋,汹涌地拍打着这支小小的、寒酸的皇家仪仗。护卫们紧张地握紧了刀柄,队正赵铁柱脸色铁青,厉声呵斥着让灾民退开,但声音瞬间被淹没在灾民绝望的声浪里。

我看着车外那一片如同人间地狱般的景象,看着那一张张被饥饿扭曲的脸庞,看着那些被大人抱在怀里、瘦得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的孩子……一股寒意,比深秋的风更冷,瞬间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豫州的灾情……己经蔓延到京城周边了?!这些……这些恐怕只是无数灾民中,最靠近京城、挣扎着爬到这里乞求最后一丝生机的……一小部分!

怀里的咸鱼干,那霸道的咸腥味,此刻闻起来,却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我下意识地,更紧地抱住了怀里的油纸包。这条“救命稻草”,在这片绝望的海洋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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