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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可以吗?”
“都到这了，还问那么多？”
“这得听你亲口说。”
德三咬牙挤出一句：“可以…行了吧。”
“…好我知道。”
“你别动，我来。”
“…嗯都听你的。”
…………
房间里，德三仰躺在凌乱床褥间，淡金长发如破碎的月光铺散开来，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
他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赤足踩过地板的轻响传来，李云祥背对着他弯腰拾起地上的衣物。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为他绷紧的脊背镀上一层银边。
那上面交错着几道新鲜抓痕，有些还渗着细细的血珠。
“…疼吗?”
他看见李云祥动作顿了顿，等到湿毛巾带着温热贴上额头时，德三眯起眼睛。
李云祥单膝跪在床沿，毛巾沿着他的钢铁龙筋缓缓下移，“应该问你疼不疼。”
“嘁，你别….”
李云祥用棉被将他汗湿的身体卷成茧，下巴抵着他发顶轻轻磨蹭。
“辛苦了。”
“赶紧松开，一身汗臭味，别碰我。”
见李云祥没说话，德三又催促，“赶紧的。”
“…我要洗澡。”
“好。”李云祥一把将德三打横抱起，大步往浴室走。
德三猝不及防，“李云祥！放我下来！”
“不放。”
德三气得在他肩上捶了一拳，“我自己能走。”
“是是是，三儿最厉害了。”
好不容易进了浴室，把李云祥这条癞皮狗赶了出去，德三懒洋洋地靠在浴缸边缘，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水面。
他眯起眼，朝门外喊了一声：“李云祥，李云祥！”
没过几秒，浴室门就被推开一条缝，某人探头进来，嘴角还噙着笑：“怎么了，三儿？”
德三头也不回，手往后一伸：“烟。”
李云祥挑眉：“事后烟？先喝口蜂蜜水。”
“少废话。”德三耳根一热，手指不耐烦地勾了勾，“拿不拿？”
“拿拿拿，必须拿。”
李云祥拿着德三平时喜欢抽的烟走进来，却没首接递给他，而是自己叼了一根点燃，然后才塞进德三指间：“给。”
德三斜他一眼，刚要把烟往嘴边送。
李云祥俯身，就着他手里的烟吸了一口，然后捏住他的下巴，将烟雾缓缓渡进他唇间。
“…你！”德三被呛得眼角发红。
“不是你要的烟？”
德三气得把烟首接按灭在浴缸边缘：“出去，出去！”
“那我出去了，需要搓背再叫我。”
“…叫你个头！”
德三越想越气，掬起一捧水就朝李云祥离开的方向泼去。
“哗啦——！”
水珠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泼了刚走到门口的李云祥一身。
李云祥脚步一顿，慢悠悠地转身：“…三儿？”
德三靠在浴缸里，挑衅地抬了抬下巴：“手滑。”
李云祥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开始解睡衣扣子。
德三瞬间警觉：“…你干什么？！”
“衣服湿了，当然要一起洗。”
“谁要跟你——喂！李云祥！”
德三还没来得及躲，某人己经长腿一迈跨进浴缸，水花哗啦溅了一地。
…………
两人好不容易从浴室里出来时，德三的淡金色长发湿漉漉地披散着，发梢还在滴水。
他裹着浴袍，李云祥跟在他身后，肩上搭着毛巾，嘴角噙着笑，伸手想扶他：“慢点，三儿。”
德三甩开他的手，回头瞪他：“…你滚远点。”
“好，我滚我滚，我又滚回来了。”
说是这么说，手也顺势揽住了他的腰。
德三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随他去了，“下次再这样，你就睡沙发。”
“嗯，下次一定不会。”
语气诚恳，但显然没当回事。
李云祥把德三轻轻放在床上，德三扯过被子将自己蒙起来，闷声道：“离我远点。”
“等等，头发还湿着。”
德三懒洋洋地趴着，连眼皮都懒得抬：“…明天再说吧。”
“会头疼。”李云祥己经取出吹风机，“坐起来点。”
德三不情不愿支起身子，嘴里嘟囔着“麻烦”。
“不麻烦，我来好不好？”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