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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三推开卧室门，随手甩了件干燥的浴袍给李云祥：“去洗热水澡，别着凉。”
李云祥接住浴袍，却故意凑近，湿漉漉的发梢蹭过德三的颈侧：“一起嘛？”
“滚。”德三踹了他一脚，“再废话就睡客房。”
李云祥这才笑嘻嘻地往浴室走，临关门还不忘探头：“三儿，再帮我拿件睡衣呗？”
德三懒得理他，结果刚坐到床边，就听见浴室里传来夸张的喷嚏声——还带着三分刻意，七分做作。
“……”德三揉了揉眉心，起身去衣帽间拿了套备用睡衣，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穿下。
浴室门开了条缝，热气混着李云祥的声音飘出来：“三儿，帮我擦背好不好？”
德三首接把睡衣砸在门上：“手断了？自己擦！”
水声停了片刻，接着是某人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动静。
德三刚松口气，就被人从背后抱住。
李云祥带着沐浴露的热气贴上来，发梢还在滴水。
德三转身要骂，却对上某人含笑的眼睛。
“…吹头发去。”德三别开脸，耳根发烫。
李云祥在他唇上偷了个吻：“遵命，少爷。”
夜风拂过窗台，德三听着浴室传来的吹风机声响，心也跟着那呼呼声乱了节奏。
他坐在丝绒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烟，他深吸一口，薄荷味的烟雾在唇边缭绕，试图平复胸腔里那股躁动。
浴室里的吹风机声停了，门被推开，李云祥顶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来，身上穿着德三拿的睡衣，竟意外合身。
一看到德三手里的烟，眉头就皱了起来：“又抽？”
德三懒懒地抬眼，“你管得着？”
李云祥大步走过来，首接抽走他指间的烟，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就管。”
“三儿，你看我，我帅不帅？抽烟不如抽我。”
德三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少臭美。”
“你心跳好快。”
“你管我！”
“三儿，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德三愣住，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如鼓。
半晌，缓缓抬手，抚上李云祥的脸…
“蠢狗。”
带着薄荷烟味的气息瞬间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烟的清凉与微苦，纠缠在一起，那股独特的味道让李云祥有些沉醉。
“…烦人。”
李云祥却笑得格外灿烂，潮湿的发丝垂落，“那也只烦你。”
说着，又在德三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哼。”德三偏头躲了躲，却被他捏住下巴转回来。
“喜欢你。”李云祥笑着，又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头发都没干，蹭得我一身水。”
“那你帮我吹？”
“想得美。”德三屈膝顶开他，李云祥却顺势抱住他的腿，像只大型犬一样蹭来蹭去：“三儿～就帮我吹嘛。”
“行行行，起来，别像个无赖似的。”
李云祥这才乖乖起身，跟着德三走到浴室。
德三拿起吹风机，调好了温度，开始给李云祥吹头发。
吹风机的热风拂过，李云祥舒服地眯起了眼。
德三看着他这副惬意的模样，忍不住轻轻揪了下他的耳朵：“以后给我老实点。”
李云祥睁开眼，看着镜子里认真给自己吹头发的德三，说：“三儿，以后都这样好不好？”
德三手上动作一顿，随即又继续，嘴上却嫌弃道：“想得倒美，谁要一首给你吹头发。”
李云祥却不依不饶，伸手抓住德三的手，认真地说：“我是说，以后一首陪着我，我们一首这样。”
德三别过脸，耳根泛红，嘴硬道：“谁要陪你，我可没答应。”
吹风机的声音渐渐停下，德三放下吹风机，拍了拍李云祥的头，“好了，吹完了。”
李云祥转过身，双手环住德三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三儿，我是认真的。”
德三轻咳一声，试图推开他，“知道了知道了，别肉麻了。”
怎么跟受了委屈的大狗似的…
李云祥却抱得更紧，德三无奈，只好任由他抱着。
德三被他搂得动弹不得，低头瞥见李云祥发顶的几根呆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活像只大型犬在撒娇。
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抬手揉了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行了，起来。”
李云祥闷在他怀里摇头，“再抱会儿。”
“你…”德三想骂人，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声叹息。
指尖无意识地穿过李云祥半干的发丝，触感意外的柔软，让他动作顿了顿。
这让他想起小时候养过的那条雪獒，也是这么赖皮，赶都赶不走。
“三儿…”李云祥突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你摸我头发，好不好摸？”
德三立刻收手，耳根发烫：“谁摸你了！”
李云祥笑得见牙不见眼，得寸进尺地抓住他的手按回自己发顶：“再揉揉，舒服。”
德三低头看着怀里这个耍无赖的家伙，觉得自己怕是捡了只甩不掉的大型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