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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大门被轻轻推开。
哪吒穿着德家侍从的制式白衬衫和黑马甲走了进来，只是衬衫最上面的三颗扣子都没扣，马甲也歪歪斜斜地套在身上。
“哟，早饭还没吃完？”他自然地走到餐桌边，随手拿起一片吐司咬了一口。
德三冷眼扫过餐桌对面的李云祥，又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哪吒，眉头越皱越紧。
“你们两个，”德三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吃完饭跟我去趟商场。”
李云祥闻言抬头：“怎么？嫌我穿得不好看？”
哪吒更干脆，“不去。这衣服挺舒服的。”
德三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之前说好的，听我的。”
“丙儿，”敖广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他站起身，理了理袖口，“你自己处理好。”
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德三脸上，“别让外人看德家的笑话。”
德三下颌线条绷紧，手指无意识地着，“是，Daddy。”
*
阳光透过商场玻璃顶洒落下来，德三冷着脸走在最前面，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龙三安静地跟在德三身侧，后面两步远的地方，李云祥慢悠悠地晃着，那件借来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
哪吒则双手枕在脑后，侍从制服的领口被他扯得歪歪斜斜。
“先去三楼。”德三头也不回地说。
哪吒撇撇嘴：“我穿这样挺舒服的。”
李云祥快步上前，故意撞了下德三的肩膀：“三儿，你要给我买衣服？”
德三脚步一顿，冷冷看了李云祥一眼：“别叫得这么亲密。”随后加快脚步朝电梯走去。
哪吒见状，吹了声口哨，也跟着龙三跑向电梯。
李云祥耸了耸肩，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到了三楼的男装区，德三径首走向一家高档品牌店，店员们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毕竟德三可是他们这儿的VVIP客户。
德三开始挑选衣服，一件件扔给李云祥和哪吒：“去试。”
哪吒拿着衣服，满脸不情愿地进了试衣间。
李云祥则拿着衣服，故意在德三面前晃了晃：“三儿，你眼光不错嘛。”
“少废话，快去试。”
不一会儿，哪吒穿着一身休闲装走了出来，“这衣服看着就不自在。”
李云祥则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潇洒地走出来，还摆了个造型：“怎么样，三儿，我帅吧？”
德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还行。”
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李云祥穿上这衣服确实很有魅力。
他转身走向货架，随手取下两件衬衫扔给导购，又挑了一条暗纹领带，这颜色应该很衬李云祥的肤色。
“这件。”他抽出一件墨蓝色的休闲西装丢给哪吒，“去试。”
哪吒撇着嘴接住衣服，嘴上说着麻烦，但还是拖着步子进了试衣间。
李云祥看着德三又给哪吒挑衣服，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他双手抱胸，调侃道：“哟，三儿，你对哪吒还挺上心啊。”
德三没理会他，目光仍在货架上挑选着。
这时，哪吒换好衣服走了出来，那身墨蓝色休闲西装穿在他身上竟意外地合适，衬得他整个人多了几分优雅。
德三点了点头，“这件可以。”
李云祥哼了一声，走上前在德三面前转了一圈，“我这件呢，不买吗？”
“买，都买，真是欠了你们的。”
哪吒走到李云祥身边，撞了撞他肩膀，“怎么，吃醋啦？”
李云祥白了他一眼，“…谁吃醋了。”
德三付完账，提着袋子走过来，把袋子递给李云祥和哪吒，“拿好。”
他转向安静站在一旁的龙三，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你要不要也挑几件？”
龙三摇摇头，“不用，我穿你的就好。”
德三刚要开口，哪吒从后面一把勾住龙三的脖子，吓得龙三一哆嗦。
“傻啊你，”哪吒用下巴指了指德三手里那些深色系的纸袋，“他这些老气横秋的衣服哪适合你？”
说着扯了扯龙三身上那件西装，随手扯过一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在龙三身前比了比，“这种软绵绵的才适合你。”
李云祥插进来，把那件开衫抢走扔回货架：“他穿浅蓝色更好看。”
说着拿起一件天蓝色的卫衣，领口还绣着小小的云纹。
德三皱眉看着两人把龙三夹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地挑起衣服来。
龙三被他们推着往试衣间走，回头无助地望向德三。
“你们两个够了。”德三大步上前，把龙三从两人中间拉出来。
他扫了眼哪吒手里那堆花里胡哨的衣服，“要试也是试这些。”
说着亲自挑了几件素净的浅色系递过去。
哪吒微微挑眉，“只要不穿你那西装就行。”
德三把挑好的衣服塞进龙三怀里，“去试试。”
“好。”
试衣间的帘子拉开时，龙三穿着白色高领毛衣走出来，柔软的布料衬得他脖颈修长。
“好看。”德三伸手拂去龙三肩上并不存在的线头，“其他类型按照这个尺码都拿了。”
付完款后，德三站在店内的全身镜前整理袖口，发现镜中的自己发根处己经冒出了一小截黑色。
他皱眉拨开，那黑色的发根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该补染了。”指尖轻轻按压着发际线处新长出的黑发。
哪吒在后面嗤笑一声：“这么讲究啊大少爷？”
李云祥伸手摸了摸，“其实黑发也挺好看的。”
他嘴角噙着笑，在德三拍开他之前迅速收回了手。
“手多。”德三无语。
*
德三推开那扇镶嵌着黄铜花纹的玻璃门，扑面而来的是雪松与佛手柑混合的香氛气息。
水晶吊灯将暖光折射在大理石地面上，形成粼粼的光斑；西壁贴满复古镜框，每一面威尼斯镜边缘都缠绕着新鲜的常春藤。
“德三少爷，您来了。”首席造型师Alvin微微欠身，他胸前的铂金名牌在灯光下泛着哑光，“己经为您准备好了私人护理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