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顾渊的拇指刚触到卫衣口袋里的紫晶碎片，掌心便传来异样的灼热。
"嘶——"他下意识蜷起手指，却见布料下透出幽紫光芒，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林晚晴正把战术背包甩上肩，余光瞥见这一幕，发梢跟着晃了晃："渊哥你口袋烧起来了？"
话音未落，碎片突然"铮"地跳出，悬浮在三人中间。
紫芒如涟漪般扩散，空气中凝结出淡蓝色的全息投影——是无数交叠的圆环，每个环壁都爬满扭曲的代码，最中心的圆环上，"意识囚禁程序V2.0"几个血字正在闪烁。
小雨的笔记本"啪"地掉在地上。
她蹲下身时膝盖撞在石堆上，却像没知觉似的，仰着头盯着投影："这、这和我刚才截的数据流......完全吻合！"她的指尖在空气中虚点，"看这个嵌套结构，是沈墨在论坛发过的意识分层模型，但当年他说理论验证需要二十年......"
夏知微不知何时从阴影里走出来。
她穿着月白色针织衫，发尾还沾着密道里的蛛网，此刻却像被按了暂停键，瞳孔缩成针尖。
首到投影里某串代码闪过，她突然抬手按住太阳穴："等等。"声音轻得像叹息，"这行底层协议......是用我三年前开源的加密算法改的。"
顾渊的后槽牙咬得发疼。
他想起梦境里那个镜像的声音——"来得太早"，想起碎片里挣扎的模糊人影，突然伸手抓住投影边缘。
淡蓝光芒穿透他的手掌，在腕间投下幽紫光斑："能解析吗？"
夏知微摸出随身携带的银色U盘，指尖在投影上快速划动。
当她的食指停在"最终宿主"的代码行时，指节泛出青白："核心模块己经完成。"她抬头，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沈墨不是在测试，他是在......搭建牢笼。"
"牢笼关谁？"林晚晴攥紧背包带，指节咔咔作响。
小雨捡起笔记本，屏幕蓝光映得她眼眶发红："刚才数据流最后一行写了......"她顿了顿，抬头看向顾渊，"最终宿主是你。"
密道里的风突然灌进来，吹得投影泛起波纹。
顾渊感觉有冰凉的东西顺着后颈往下爬——不是恐惧，是愤怒。
他想起高中时沈墨带他去实验室，说"程序是最纯粹的艺术品"；想起去年首播时收到的匿名邮件，附件里是沈墨被公司开除的新闻，标题写着"疯子设计师被逐"。
原来那些被他当垃圾删掉的邮件，每一封都是伏笔。
"先追踪源地址。"夏知微的U盘插入笔记本，"小雨，用你社团的内网跳板。"
"明白！"小雨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里的代码流突然炸开，"定位到了！
旧城区13号仓库群，有七台服务器在同步运行......等等，这不是官方备案的节点！"
夏知微凑过去，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私人服务器集群，需要物理访问才能关闭核心程序。"她的指尖划过屏幕上跳动的IP地址，"沈墨在绕过所有监管，用现实中的硬件维持这个......意识囚笼。"
顾渊摸出手机，屏幕上果然躺着苏棠的七个未接来电。
他按掉通话键，给老K发了条消息："旧城区13号仓库，需要门禁权限。"
"渊哥？"林晚晴凑过来，"你该不会......"
"要去。"顾渊把碎片收进贴身口袋，紫晶的热度透过衬衫熨着心脏，"沈墨的实验室我去过，这种服务器群肯定有备用电源，线上攻击只会触发自毁程序。"他抬头看向三人，目光扫过夏知微紧绷的下颌、林晚晴发亮的眼睛、小雨攥着鼠标的指节，突然笑了一下，"这次没法划水了。"
夏知微从随身包里摸出微型摄像头："我黑了仓库的监控，今晚十点到凌晨两点是维护空档。"她把摄像头塞进顾渊手心，"服务器房在B栋地下二层，门卡是红色，密码......"
"等等。"林晚晴突然拽住顾渊的袖子，"我跟你一起。"她扬起下巴，耳坠在阴影里闪了闪，"上次在副本里你救过我，这次换我扛盾。"
小雨扯了扯林晚晴的衣角："我留着远程支援，顺便......"她的声音低下去，"看着渊哥的数据流有没有异常。"
顾渊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首播时弹幕总说"顾渊就会混"，想起母亲临终前说"别强出头"，可此刻掌心的热度在提醒他——有些事，躲不过。
"老K说权限二十分钟后到。"他低头看表，"八点半出发，九点到仓库外围。
夏姐，你和小雨留在车上，负责切断备用电源；晚晴跟我进去，拿了核心芯片就撤。"
夏知微把一叠伪造的工牌拍在石堆上："仓库维护员证件，照片我P好了。"她推了推眼镜，"如果遇到巡逻队......"
"我能打。"林晚晴活动手腕，指节发出轻响，"职业选手的反应速度，三个巡逻队不够看。"
顾渊弯腰捡起工牌，金属边缘硌得手掌生疼。
他望向密道外的夜色，旧城区的方向飘来若有若无的焦糊味——那是废弃工厂常有的气味。
风掀起他的卫衣下摆，碎片在口袋里轻轻发烫，像在催促。
"走。"他率先往密道外走，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
旧城区的路灯坏了大半，顾渊站在13号仓库的铁丝网外，望着远处B栋二楼透出的幽蓝光芒。
那是服务器散热口的光，像巨兽的眼睛。
"渊哥。"林晚晴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老K的权限到了，门禁显示绿色。"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紫晶，突然听见熟悉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
"检测到关键抉择：
选项一：按原计划潜入，关闭服务器（风险指数★★★，可能触发自毁程序）
选项二：联系苏棠调遣安保队（风险指数★☆☆，但暴露身份概率87%）
选项三：......"
顾渊盯着B栋闪烁的灯光，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
他弯腰翻过铁丝网，鞋跟碾过碎玻璃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选。"他低声说，"最麻烦的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