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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明亮宽敞，物品堆积如山，琳琅满目。楚昭南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充盈”。在大胤朝，即便是州府官仓，也远不及此处的十分之一丰饶。然而，她的目标很明确：生存必需品。
“想吃什么自己拿！我请客！”林知夏推着一个小铁框热情招呼。楚昭南的目光却迅速掠过那些色彩斑斓的包装袋，锁定在几个印着稻米图案和红色果实的方块上。行军经验告诉她，这东西能快速充饥，便于携带。
她不客气地拿了一摞。林知夏看着她堆满小半车的泡面和罐头，以及旁边一大桶清水，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将军自有她的生存逻辑。
结账处排起了长队。轮到她俩时，收银员熟练地扫码计价。“您好，一共156元。”
林知夏爽快地掏出手机，点开一个绿色带白色方框的图标。屏幕一亮，一个由无数细密黑白小方块组成的诡异图案出现在屏幕上。
收银员拿起一个闪烁着红光的黑色仪器，对着林知夏的手机屏幕“嘀”了一声。
“好了！支付成功！欢迎下次光临！”收银员脸上堆起职业微笑。
“这就…好了？”楚昭南僵在原地，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干涩。她捏着仅有的几张林知夏之前硬塞给她的薄薄彩色纸片，还没来得及递出去。她眼睁睁看着林知夏收起手机，推着满载的购物车就要离开。
“等等！”楚昭南上前一步，拦在收银台前，眼神锐利如刀，扫过收银员，最后钉在那黑色的、发射着微光的“凶器”上。“她方才用了什么咒法交易？那光，汲取了你一丝魂魄？还是夺了你部分钱财？”她的手下意识按向腰间。
这话一出，后面排队的顾客和收银员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噗——！”
“卧槽…这梗好古早！”
“拍戏吗？这演技够投入啊！”
林知夏脸瞬间涨红，尴尬得想原地消失。她一把拉住楚昭南的胳膊，压低声音：“姑奶奶！那是扫码！钱在手机里！没施法！真没施法！”她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楚昭南从一片笑声里解救出来。
走到超市僻静的角落，林知夏才喘匀气，看着楚昭南依旧凝重探究的眼神，无奈扶额。她拿出手机，打开支付软件，耐心解释：“你看，这个叫‘数字钱包’，里面存着钱。这个图案是‘二维码’，像印章一样，代表我的钱袋子。那个黑匣子是‘扫码枪’，扫一下，就相当于从我的钱袋子里拿走了东西该付的钱，存到超市的钱袋子里了。懂？”
楚昭南皱着眉，盯着那个神奇的绿色图标。没有金银交割，没有铜板碰撞的声响，仅仅是一道光扫过一个符箓般的图案，价值几车粮食的“钱”就悄无声息地转移了？这效率，远比大胤朝钱庄的飞钱和汇票更神秘莫测！若能用于军费粮秣的转运调度…
“此物安全否？”她沉声问，“若有人伪造此符咒图案，或篡改你那所谓‘钱袋’内的数目？”
林知夏被问得一噎。安全？密码、指纹、面容解锁一层层防护，但真要说万无一失？各种盗刷新闻也不是没有。“呃…风险是有…但…比较安全？主要是方便！”
方便？楚昭南看着超市门口电子屏上反复播放的“移动支付，安全便捷”广告。这种近乎无形的交易方式，在战场上传递情报或转移物资，或许是利器。但在充满敌意（比如那个未知的窥探者）的陌生世界，这种“方便”，亦可能是致命的陷阱。她对林知夏晃了晃手中那几张轻飘飘的纸币：“此物…稳妥否？”
林知夏看着她手中那几张“废纸”，点头如捣蒜：“稳！特别稳！”能把将军大人从封建迷信拉回现代经济社会的原始状态，也是一种胜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