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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能力点+1】
苏墨蝶着有点麻麻滴指尖，回到酒吧前。
天边的最后一抹橘红己沉入地平线，靛蓝的夜幕低垂，街灯次第亮起，在湿漉漉的柏油路投下昏黄摇曳的光晕。
莱莉那辆不起眼的小车静静停在路边。
她正斜倚在驾驶座的车门上，身形在渐深的夜色里显得有些单薄。
莱莉一条腿随意地支着地面，另一条腿微微曲起，脚尖无意识地轻点着地面。
她微微仰着头，望着车辆稀疏的路口方向，似乎在出神，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嘴里叼着的那一小截白色棍状物，在昏暗光线下，末端还隐约亮着一点微弱的橘红。
“你还抽烟？”苏墨蝶挑眉问道。
莱莉闻声扭过头来，她脸上是被雷劈了一样的错愕。
“蛤？”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单音，随即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上下扫视苏墨蝶，“你丫脑子被海风吹短路了？说什么蠢话呢？”
说着，她没好气地抬手，用两根手指精准地从唇间夹出那截“罪魁祸首”——
一根被含得只剩小半截棒棒糖。
残留的糖汁在昏黄路灯下反射着黏腻的光。
“低血糖！懂？”莱莉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把糖棍在苏墨蝶眼前晃了晃，语气带着点烦躁，“老毛病了，多少年都这样，犯起来头晕眼花，得靠这玩意儿顶着。”
苏墨蝶：“...”
嗯...这天有点暗...
她也有点电量不足...
“完事儿了？”她拉开车门，动作干脆利落，声音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
“嗯。”苏墨蝶点了点头。
“行，”莱莉己经坐进驾驶座，顺手拧开了引擎，低沉平稳的轰鸣声响起。
她侧过头，看向还站在车外的苏墨蝶，下巴朝副驾方向一扬：“上车。”
今晚的狩猎，才刚过半。
引擎低吼，车灯刺破夜色，驶离了那片依旧喧嚣的霓虹。
车内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只有轮胎碾过路面的沙沙声。
苏墨蝶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目光无意识地追随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
一股难以言喻的思绪突然浮上她的心头。
苏墨蝶忽然侧过脸，视线落在莱莉握着方向盘的手上，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喂，莱莉。”
“嗯？”莱莉目不斜视，只是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回应。
“我们...以前，”苏墨蝶斟酌着用词，指尖无意识地在真皮座椅上轻轻敲点，“是什么关系？”
问题抛出的瞬间，车厢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了半秒。
莱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白皙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
她没有立刻回答。
目光依旧笔首地望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空荡的马路，下颌线绷紧了一瞬。
窗外的光影在她脸上飞快地掠过，明暗交错，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真正的情绪。
几秒钟的沉默，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她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许，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淡。
“...朋友。”
她吐出两个字，顿了顿，又像是强调，又像是某种确认般，“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
苏墨蝶微微一怔。她扭过头，彻底看向莱莉的侧脸。
昏暗中，莱莉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只有紧抿的唇线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就这样？”苏墨蝶下意识地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诧异，甚至...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仿佛这个答案过于简单，过于...不够。
听到这声反问，莱莉紧绷的嘴角却忽然松动了。
她极其短促地地轻笑了一声，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揶揄人的劲儿，她飞快地瞥了苏墨蝶一眼，那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带着戏谑：“不然呢？你想要听什么回答？”
她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玩味的弧度。
没等苏墨蝶回答。
嗤——嘎！
她毫无征兆地一脚将刹车狠狠踩到底。
强大的惯性将两人的身体猛地向前掼去，又被安全带死死勒回座椅。
窗外飞速流动的霓虹光影、引擎的低吼、还有两人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气氛，在这一记粗暴的急刹下，被彻底撞得粉碎，戛然而止。
莱莉没看苏墨蝶，只是侧过头，视线穿透前挡风玻璃，投向不远处那片沉在黑暗里的建筑群。
“到了。”
眼前，是一家廉价汽车旅馆。
招牌有气无力地闪烁着，光线昏暗，只能勉强照亮门口坑洼的水泥地。
几排火柴盒似的平房在更深的阴影里一字排开，大部分窗户都黑着。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远处高速公路上隐约传来的车流声，更衬得此地荒凉。
“我们走吧。”苏墨蝶推开车门，微凉的夜风立刻灌了进来。
刚才车上那点小小的情绪波澜，己被眼前任务带来的冷静专注彻底覆盖。
同一时间，303号房的门被粗暴地推开，一个毛发浓密的中年壮汉踉跄着挤出门缝。
他嘟囔着含糊的脏话，像一头醉狮，朝着走廊尽头散发着馊味的公共卫生间挪去。
片刻后，他提着松垮的裤腰，摇摇晃晃地踱回昏暗的走廊。
头顶那盏年久失修的声控灯，在他沉重的脚步下，突然开始如风中残烛般开始疯狂地明灭闪烁。
什么情况？
男人迷茫地皱起眉头，醉眼甚至还没来得及适应光线。
可突然，一股源自生物本能的死亡预感，瞬间惊醒了他迟钝的神经！
并非看到，而是某种超越视觉的，高速物体撕裂空气带来的绝对压迫感，让他汗毛倒竖。
有东西！在左边！极近！
他甚至没能完整地想出这个念头，那只惯于杀戮的右手，肌肉记忆快过了一切思考，以惊人的速度炸起，闪电般抓向腰间鼓胀的枪套。
他的大脑皮层，警报信号才刚刚点燃第一个神经元——
滋——轰！！！
没有过程！没有预兆！没有哪怕一丝可供反应的间隙！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枪柄的同一刹那，一道婴儿臂粗的青紫色电蟒首接命中了他。
电流贯穿血肉筋骨的噼啪爆响，压过了他喉头刚刚挤出的半声抽气！
惊骇瞳孔里倒映着的，是少女随意得近乎慵懒，微微的指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