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的血腥气被浓重药味与檀香压下,气氛却凝滞如冰。
秦战身中“蚀骨寒”,昏迷不醒,太医束手,生死一线。
李玄胤端坐案后,面色沉静,眼底却燃着冰冷的火焰。
郭靖侍立一侧,青衫朴素,身形却如山岳般沉稳,目光如鹰隼扫视殿宇每一寸阴影,磅礴的“为国为民”之意,此刻尽数化为对天子安危的绝对专注。
新任禁军副统领赵锋躬身禀报:“陛下,宫中己彻查三遍,擒可疑者十七人,格杀顽抗者三。余者严审。刺客潜入,必有高位内应。太医署报,秦统领所中‘蚀骨寒’,主材…多出自宫廷秘库与南疆贡品。”
“宫廷秘库…南疆贡品…”李玄胤指尖轻叩紫檀桌面,发出沉闷回响,眸中寒光刺骨。
指向太明显了!能接触这些,且有胆魄、动机行此弑君之举的,除了那垂帘听政多年、树大根深的高太后及其党羽,还能有谁?
高嵩在朝堂步步紧逼,太后就在深宫放冷箭!兄妹联手,天衣无缝!
“撬开他们的嘴!不惜代价!朕要铁证!”
李玄胤声音如淬寒冰,“严密监视慈宁宫及高嵩府邸,一草一木之异动,即刻来报!”
“诺!”赵锋凛然退下,殿内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李玄胤看向郭靖:“郭卿,深宫之内,朕当如何自处?”
郭靖抱拳,方正脸庞满是凝重:“陛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当务之急,肃清内患,稳固根本。靖虽愚钝,愿以血肉为盾,护陛下周全。刺客既有邪派手段,恐不止一波。陛下饮食起居,需慎之又慎。”他话语朴实,却带着令人信服的磐石之力。
李玄胤颔首,郭靖的存在,是他此刻最大的底气。
他正欲开口,殿外忽传来内侍尖细的通传:“启禀陛下!慈宁宫苏嬷嬷奉太后懿旨,前来探视陛下安否!”
来了!李玄胤眼神一厉。高太后的反应,快得惊人!是试探?还是另有所图?
“宣。”李玄胤声音平淡无波。
殿门开启,一名身着深蓝宫装、面容刻板的老嬷嬷垂首而入,步伐规矩,眼神却锐利如针,飞快扫过殿内景象,尤其在郭靖身上停留一瞬,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她身后跟着两名低眉顺眼的小宫女,捧着食盒。
“老奴苏氏,叩见陛下。”
苏嬷嬷规规矩矩行礼,“太后娘娘惊闻昨夜宫闱惊变,忧心如焚,特命老奴送来安神参汤与点心,望陛下保重龙体,勿要受惊。”
她语气恭顺,却隐隐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太后有心了。”李玄胤淡淡道,“朕无恙。有劳嬷嬷回禀太后,刺客宵小,己被朕之忠勇护卫尽诛,不足为虑。请太后安心颐养,不必为些许小事烦忧。”
他将“忠勇护卫”西字咬得略重,目光似无意掠过郭靖。
苏嬷嬷眼皮微跳,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笑容:“陛下洪福齐天,自有神佑。陛下新得护卫,忠勇可嘉,实乃社稷之福。然宫闱重地,规矩森严,不知陛下可否让老奴一睹壮士风采,也好回禀太后,让娘娘放心?”
她目光再次刺向郭靖,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
郭靖身形未动,气息沉稳如山,仿佛那审视的目光只是微风拂过巨岩。他微微抱拳,声如洪钟:
“草民郭靖,粗鄙武夫,蒙陛下不弃,唯知以死效忠,不敢当风采二字。”
话语坦荡,气势浑厚,自有一股凛然正气沛然而出,竟让久居深宫、见惯风浪的苏嬷嬷心头莫名一窒。
李玄胤嘴角勾起一丝冷峭弧度:“郭卿乃朕之肱骨,忠心天日可鉴。风采如何,自有朕来品评。嬷嬷既己探视,便请回吧。替朕谢过太后关怀。”
他下了逐客令。
苏嬷嬷碰了个软钉子,眼中阴鸷一闪而逝,只得躬身:“老奴告退。”她带着宫女退下,那食盒,自然原封不动地留在了殿外。
殿门合拢,李玄胤眼中寒意更甚:“豺狼环伺,连这深宫,也处处是陷阱。”
郭靖沉声道:“陛下,此人心怀叵测,所携之物,恐有蹊跷。”
“朕知道。”李玄胤冷笑,“她来,无非是看朕死没死,顺便探探你这‘新护卫’的底细。高太后…朕这位‘好母后’,终于要亲自下场了。”
【系统提示:检测到强烈敌意与潜在危机,触发被动推演。消耗英魂点数10点。推演结果:苏嬷嬷携带参汤含微量“迷魂散”(非致命,可致人精神恍惚),意图试探宿主状态及新护卫反应。其本人身负不俗武功,疑似高太后心腹死士。】
冰冷的提示在李玄胤脑海响起。
果然!李玄胤心中杀意翻腾。这深宫,必须尽快清理!但眼下,秦战重伤,禁军需重整,还需郭靖坐镇。
召唤新人出谋划策,破解当前之局,迫在眉睫!他意念沉入系统,220点英魂点数,定向召唤倾向于“坐镇中枢、洞察秋毫、擅长护卫或掌控全局”之才!消耗150点!
【指令确认!召唤开始…】星河再次沸腾,一个洞察世情、沉稳如山的身影轮廓隐隐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