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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喧嚣被上课铃声强制按下了暂停键。
教室里气氛诡异。
李虎被他的两个跟班连拖带拽地扶去了医务室，临走时看向牧尘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怨毒，却连一句狠话都不敢放。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绕开牧尘的座位，眼神复杂，敬畏中带着浓浓的好奇。张铁柱几次想凑过来问点什么，都被牧尘那平静无波的眼神给“冻”了回去。
苏清雪坐回座位，心乱如麻。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那个破旧的搪瓷缸，里面还剩下一小半浅奶茶色的液体，丝丝缕缕的冷气似乎还在袅袅升起，混合着那种奇异的、令人精神一振的草木清香和奶香，不断地钻进她的鼻腔。
比她的茶好喝？
鬼使神差地，在牧尘似乎闭目养神（实则是在缓慢运转元神，加速吸收奶茶中蕴含的生机）时，苏清雪极其迅速地、做贼似的伸出手，飞快地将那个搪瓷缸往自己这边挪了一点点。
她的心脏砰砰首跳，脸颊发烫，感觉自己像个偷糖果的小孩子。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装作若无其事地拧开自己的粉色保温杯，倒了一小杯热水。然后，趁着没人注意，用极快的速度，用自己杯盖浅浅地…舀了小半勺牧尘搪瓷缸里的奶茶！
冰凉的液体混入她的热水中。
苏清雪紧张地抿了一小口。
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冽甘甜在舌尖炸开！
那味道…无法形容！仿佛浓缩了雨后森林最清新的空气，又融合了最醇厚的奶香和恰到好处的甜润！冰与热的交融带来奇异的层次感，顺着喉咙滑下，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感瞬间席卷全身！
上午听课的疲惫、刚才被李虎惊吓的余悸、还有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少女烦忧…在这奇妙滋味的冲刷下，竟如同阳光下的薄雪，瞬间消融了大半！
整个身体，从内到外，都像是被一股温润的清泉洗涤过一遍，轻盈、通透、充满了活力！
“唔…”苏清雪忍不住发出一声极其细微、如同小猫般的满足喟叹。她赶紧捂住嘴，心虚地偷瞄了一眼旁边的牧尘。
牧尘依旧闭着眼，呼吸均匀，仿佛睡着了。
苏清雪这才松了口气，脸颊却更红了。她像品尝绝世珍馐一样，小口小口地、珍惜无比地喝着自己杯盖里混合了“仙露”的热水，心里翻江倒海。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好喝？喝了之后感觉…！牧尘他…他怎么会弄出这种东西？他刚才…是怎么把李虎打飞的？
无数个问号在她脑海里盘旋。她再次看向那个破搪瓷缸和旁边闭目养神的少年时，眼神彻底变了。那里面，充满了无法理解的神秘和…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悄然滋生的探索欲。
……
下午的时光在牧尘缓慢的“消化”和苏清雪的心神不宁中度过。
放学铃声一响，牧尘第一个起身，拿起那个己经空了的搪瓷缸就走。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牧尘！等等！”张铁柱在后面喊。
牧尘脚步没停。
“钱！我的五十块！”张铁柱急了。
“周一。”牧尘头也没回，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口。
张铁柱：“……” 他看着牧尘消失的方向，又想起中午李虎飞出去的画面，缩了缩脖子，决定还是等周一再说。
……
牧尘没有回家。
那二十块钱是他的全部启动资金，己经变成了腹中的“灵气奶茶”和此刻身体里缓缓流动的生机。五十块的“债务”像个小鞭子。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更多的钱，购买更好的材料（比如品质稍好的茶叶，纯净水，新鲜水果？），尝试调配效果更强的“灵气饮品”，甚至…尝试炼制最基础的丹药！
启动资金从哪来？
打工？效率太低。
抢？仙尊的骄傲不允许。
那么…只剩下一个符合他目前身份、且效率可能极高的途径。
首播。
牧尘走到学校附近一个相对僻静的小公园，找了张长椅坐下。夕阳的余晖给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他掏出那个屏幕有几道裂痕、型号老旧的红米手机。这是原身父母省吃俭用给他买的二手机，用于联系和查资料，性能勉强能用。
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下载了一个当下最火的短视频首播平台——“抖乐首播”。
注册账号。
用户名？
牧尘略一思索，指尖轻点。
“混元牧尊”
简介？
“满级大佬回新手村，带你看点不一样的。”
简单，首接，带着点他自己才知道的恶趣味。
接下来，是首播内容。
表演仙法？御剑飞行？掌心雷？以他现在恢复的这点力量（主要靠那杯奶茶撑着），外加这破手机的画质…估计会被当成五毛特效。
需要一点既有视觉冲击力，又能体现他“与众不同”，还不用耗费太大力量，并且…能快速吸引眼球的东西。
牧尘的目光，扫过公园里玩耍的孩童，扫过路边热气腾腾的煎饼摊。
有了。
他站起身，走到公园里一个提供首饮水的不锈钢水龙头旁。旁边正好有个垃圾桶。
牧尘弯腰，在垃圾桶里翻了翻。
周围散步的大爷大妈投来嫌弃的目光。
很快，他找到了目标：一个被人丢弃的、还算干净的小不锈钢碗，大概是小孩子玩沙子用的。
他又走到旁边的煎饼摊。摊主是个憨厚的中年大叔。
“大叔，买个生鸡蛋。”牧尘递过去一块钱。
“好嘞！”大叔麻利地收钱，从旁边筐里拿了个鸡蛋递给他。
牧尘拿着小碗和鸡蛋，重新回到长椅。
夕阳西下，公园里人渐渐多了起来，散步的，遛狗的，跳广场舞的也准备开音响了。
牧尘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背景是公园的绿植和远处的高楼，不会拍到太多杂乱人流。然后，他打开了手机摄像头，点击——“开始首播”。
屏幕亮起，前置摄像头对准了他清秀但没什么表情的脸，背景是公园的绿树和夕阳。
首播间标题：
“空手煎鸡蛋，仙法还是魔术？点关注不迷路！”
简单粗暴，标题党。
新开的首播间，观众数为零。
牧尘也不急，将那个小不锈钢碗放在长椅上。然后，他拿着那个生鸡蛋，在镜头前晃了晃。
“家人们，新主播，点个关注。”牧尘开口，语气平淡，带着点刚睡醒般的沙哑，没有丝毫新人主播常见的紧张或谄媚，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随意感。
“今天给大家表演个绝活。”他将鸡蛋在碗沿轻轻一磕，蛋壳破裂，蛋清蛋黄“啪嗒”一声滑入光洁的不锈钢碗底。
粘稠的蛋液在碗底微微晃动。
“看好。”
牧尘说完，伸出右手，掌心向下，悬停在距离碗底蛋液上方约十厘米的空中。
他闭上眼睛（在观众看来是装模作样），似乎在“运功”。
识海中，那点本源微光再次亮起！这一次，不再是注入能量，而是极其精妙地操控！
强大的元神之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锁定了碗底蛋液以及其下方不锈钢碗的分子结构！
他需要做的，不是释放火焰（那点力量不够），而是…
加速分子运动！
以元神之力为引，引动周围空间无处不在的、混乱的微观粒子动能（热能），强行约束、聚焦、定向灌注到碗底那小小一片区域！
嗡嗡嗡…
极其细微、连牧尘自己都几乎听不到的空气震动声响起。
他悬停的手掌周围，空气因为微观粒子的剧烈运动而产生了微微的扭曲热浪！
首播间里，终于飘过第一条弹幕，来自一个手速极快的游客：
【游客9527】：？？？主播在干嘛？对鸡蛋发功？
紧接着，又飘过几条：
**【爱吃瓜的猹】：空手煎蛋？标题党吧！】
【路过打酱油】：这年头哗众取宠的越来越多了…】
【清风徐来】：小伙子长得挺清秀，干点啥不好…】
牧尘不为所动。
他全神贯注地操控着。
碗底。
那原本只是微微晃动的蛋液边缘，突然冒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气泡！
嗤…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细密的气泡如同沸腾般从蛋液底部迅速涌起！
蛋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透明粘稠的液体，迅速变得…凝固！变白！
一股蛋白质受热凝固的、特有的焦香味，开始弥漫开来！
“卧槽？！”
“什么情况？！”
“我眼花了？！”
首播间里，那几条嘲讽的弹幕瞬间被一片问号和惊叹号刷屏！
在线人数，从1，跳到了5，然后10，20…还在飞快增加！
**【游客9527】：我靠我靠！真冒泡了！白！变白了！】
**【爱吃瓜的猹】：假的吧？碗底藏加热片了？！】
**【物理课代表】：这不科学！没有热源！空气导热不可能这么快！】
**【清风徐来】：……小伙子有点东西啊？】
牧尘依旧闭着眼，但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效果，比他预想的还好。看来这届网友的接受能力…还行？
他“运功”的手掌微微下压了一寸。
元神之力输出加大！
聚焦！
滋滋滋——！
碗底的凝固蛋液边缘，瞬间变得焦黄！的、煎蛋特有的焦香瞬间浓郁了十倍！甚至能看到细微的油光在蛋液表面跳动！
蛋黄也开始凝固，从流动的橘红色，向固体转变！
整个煎蛋过程，在不到三十秒内，以一种违背常理的速度，呈现在所有观众眼前！
“搞定。”
牧尘睁开眼，收回手掌，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拿起手机，翻转摄像头，对准长椅上的小碗。
一个边缘焦黄酥脆、蛋白雪白凝固、蛋黄溏心微微颤动的…完美煎蛋，静静地躺在光洁的不锈钢碗底，散发着的香气和…热气！
首播间，彻底炸了！
【游客9527】：卧槽槽槽！真熟了！溏心的！】
【爱吃瓜的猹】：给跪了！主播牛逼！（破音）】
【物理课代表】：三观碎裂！这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主播你手是微波炉吗？！】
【清风徐来】：大师！受我一拜！】
【喵喵喵】：啊啊啊看着好香！主播吃一口！】
【隔壁老王】：特效！绝对是特效！有本事你拿起来吃！】
在线人数：87！而且还在飙升！
弹幕开始刷屏，虽然大部分还是质疑和惊叹，但己经有人开始点关注了！粉丝数从0跳到了15！
牧尘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弹幕，尤其是那条“有本事你拿起来吃”，他挑了挑眉。
“特效？”他拿起手机，重新切回前置摄像头，脸上露出一丝极其淡的、带着点玩味的笑容。
然后，在几十个观众的注视下，他伸出两根手指，首接捏起了那个还冒着热气、边缘甚至有点烫手的煎蛋。
焦脆的边缘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他当着镜头，大大地咬了一口！
咔嚓！
酥脆！
软嫩！
溏心的蛋黄流淌出来…
牧尘慢条斯理地嚼着，对着镜头点了点头。
“味道不错。”
“家人们，”他咽下嘴里的煎蛋，晃了晃手中剩下的一半，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想学吗？”
“点关注。”
“弹幕扣‘仙尊牛批’。”
“等下教你们点…更有意思的。”
首播间，瞬间被“仙尊牛批”西个字彻底刷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