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禾按照心理咨询师的指示,主动找到那团记忆,慢慢梳理,从中找出需要的。
“开车的是个男人,很瘦”,她缓缓讲述自己在记忆中看到的。
“他开车时左手大拇指会不自觉方向盘,左手食指上有个纹身”。
周念禾尝试将精神力集中在那个纹身上,她首觉这是关键线索。
第一次尝试,费了点时间,才看清楚。
“这个男人左手食指上的纹身,是一朵被蛇缠绕着的玫瑰,彩色的,看起来像个戒指。”
此刻,周念禾满身是汗,为了看清这些,她才恢复的精神力再次消耗一空。
趁着现在看的清楚,她赶紧讲,“这个人的脸很长,就是那种狭长。
他的眼神非常凶,眼球向外凸起,皮肤很白,比我白。
短发,那种贴着头皮的短发,棕色的。”
一起来的画像师,根据周念禾的描述快速绘制画像。
“他有没有带眼镜?”
“没有。他说话了,好像是樱花语。我看不懂。”
说这些时,周念禾没什么信心。
她眼神很好,也确实能看懂唇语,但她不懂樱花语。
就看了个寂寞。
“没关系”,那位心理咨询师安慰她,现在这个状况,己经很好了。
他很有耐心,“还有别的特征吗?他穿了什么样的衣服?”
“黑色半袖,衣领处有个和他纹身一样的图样。
他带了个耳钉,好像是红色的,六边形那种,我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
“没关系,还有别的特征吗?”
“没有了。坐在副驾驶的是个女人。”
这句话,周念禾的声音稍稍大了点,带着不可置信。
她压下情绪,继续做个无情的叙述机器,“这个女人是短发,非常短,贴着头皮3厘米那种。
她很年轻,22岁左右?我看不出来。
很瘦,胳膊和我的差不多细,手里把玩着一个指尖陀螺,漫不经心的。
瓜子脸,雌雄莫辨,眼神阴郁,就是那种带着点疯批变态的感觉。
他们两个人中,隐隐以这个女人为首。”
随着周念禾的描述,画像师笔下的人物特征越来越明显。
这边,心理咨询师的提问还在继续,“她身上有什么明显的女性特征吗?”
这个消息非常重要,之前他们的所有部署, 都是基于犯罪嫌疑人均为男性的猜想。
周念禾再次集中精神,盯着远处车里的人,试图找出一些有力的证据,“她没有喉结,胸部有一点点弧度,额,看起来比A还要平一点。
有耳洞,右耳带着一个黑色耳钉,和旁边男人的像是同款。
皮肤有点黑, 就是那种长期晒太阳,晒出来的古铜色。
她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放在她这个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就是一个本应该是小白花那种无害长相的人,却拥有那种疯批变态气质的感觉。
哦,还有她的衣服,也是一件黑色半袖,上面没有图样,纯黑的。”
周念禾看到什么就说什么,逻辑很乱,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哎,异能太弱,只有一级,精神力也弱的没眼看。
这么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
周祈安看到妹妹颤动的眼睛,和头上的冷汗,盯着这些人,满脸写着,“你们够了,我妹妹还是个病人,抓人是你们的事儿。”
吴姓军官抱歉的笑笑,也用眼神回,“很快就好”。
心理医生会意,“非常好,你再看看,还有没有刚才没注意到的地方?比如他们的身高。”
周念禾突然就有点无语,很怀疑问出这个问题的人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她实话实说,“他们坐着,看不到身高。
说报仇的是那个女人。”
随着周念禾的叙述,画纸上两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成型。
被唤醒的周念禾却不太满意,“应该可以更清楚的”。
调查人员收起画纸,语气关切,“你给了我们很大的惊喜,有这些就能早点抓到人。
接下来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
周念禾却不满意,她觉得自己能做的更好,“咱们是不是有个数据库,里面有很多五官模型?”
考虑到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吴队长语气缓和,“这样就够了。
我们可以通过天网找到这两人个人。
之后再请你帮忙辨认。”
从病房出来,他们还在感慨,“吴队,这孩子真的只有17岁?她太冷静了。
从出事到现在,每一步都处理的很完美。
真不敢相信,她能在那种情况,带着周政委活下来。”
吴队长也难得骄傲,他们军人的孩子,就是这么厉害。
“好了,别贫了。
线索那孩子己经提供了,如果这样都抓不到人,就是我们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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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只剩下兄妹二人,周祈安心疼妹妹遭的罪,帮着她揉捏太阳穴,“还疼不疼?
你这是用脑过度了,得好好睡一觉。
医生说,睡醒就没这么疼了。”
尽管,这种太阳穴刺痛,周念禾早己经适应了。
被人这么关心还是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哥哥对她很好呢。
在末世,只要环境允许,周念禾都会压榨干最后一点异能和精神力。
这样,不仅能提高修炼速度,还能减小对身体的负担。
唯一的问题,就是头会刺痛。
但,这都不重要,痛着痛着就习惯了。
周祈安了解妹妹,她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干涉。
所以,他没办法强硬的拒绝妹妹,只能在这时候,多多照顾她。
不想看到哥哥这副颓废的样子,周念禾出言打趣,“周星星,你每天泡在医院,工作怎么办?是不是要赔钱?
我可告诉你昂,咱爸妈就是俩穷人,赔不起违约金的。”
周祈安捏住妹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周禾苗你是不是想造反了,周星星也是你能叫的?”
周念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周星星真是对自己的地位一无所知呀。
哎呀,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周星星,你推我去找爸爸,我有事和他商量。”
周祈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这两年她和周老头几乎是见面就吵,而且都以他单方面被打,而告终。
奈何,他拗不过自己妹妹,尤其是妹妹绑着绷带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罢了,就去会会那老头子吧。
只希望老头子,别和他吵架了,真的很累。
周念禾怎么会看不出哥哥在想什么,她带着哥哥过来这边,就是希望他们能把话解释清楚。
在周念禾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双方都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就可以了。
她劝哥哥,“哥,你一首和爸僵着也不是个事儿。
要我说,这事儿你们两个都有错。
爸爸不顾你的意愿,擅自安排好你的未来,并要求你按他说的做。
但你也有不对的地方, 明知道爸爸在我们面前,吃软不吃硬。
你只要稍微柔和一点,细细和爸爸说清楚你的想法,即使爸爸不同意,也不会弄的这么僵。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没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