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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寒井血糖・十年淬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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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到刚时我为峰
作者:
止定静安之余
本章字数:
9862
更新时间:
2025-07-02

冰窟深处,一具腰系“陈”字木牌的沉尸随波隐现。

许天渡踏波掠至潭心,拾起母亲金簪。

簪尖残存的冰雪融水渗入掌心,汇向心脉——

“噗!”

他猝然喷出黑血,血珠在冰面灼出呲呲青烟!

昨夜万象楼里种下的引魄香,随刚境突破,毒蛇般猛然反噬!

远处枯林忽传阿阮惨呼。

许天渡握紧掌心烙铁般滚烫的金簪,身形如电飞掠而去。

身后寒潭冰窟幽暗,沉尸木牌上那“陈”字,正被丝丝缕缕蠕动爬升的猩红血丝缠绕、侵蚀...

焦糊的皮肉味与刺鼻的血腥气在林间弥漫。

阿阮被冰冷的铁链悬吊半空,腕间割裂的伤口处,殷红的鲜血如断线的珠子,滴滴坠入下方巨大的石臼。

那原本沉寂的幽紫色晶浆,仿佛嗅到了绝世珍馐,骤然“嘶嘶”尖叫着沸腾翻涌!

“妙啊!通脉体的血!”血傀使司空臣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绿光,迫不及待地舀起一勺滚烫的晶浆,仰头灌入喉中。

瞬间,他枯槁的皮肤下,青黑色的筋络如丑陋的蛛网般暴起蜿蜒。

阴影里,独眼龙踱步而出,昨日被斩断的手臂处,赫然接驳了一只森然惨白的骨爪,爪尖滴落着粘稠的毒液。

“正好给这新血傀开开刃!”他狞笑着,骨爪撕裂疾风,带着死亡的尖啸,首抓阿阮心口!

许天渡旋身如风,手中金簪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流光,精准无误地贯穿骨爪,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夺”地一声深深钉入石臼中央!

“滋啦——!”

紫浆瞬间剧烈蒸腾,万千扭曲变形、无声哭嚎的惨白人脸从中爆涌而出,映得整个枯林鬼气森森!

阿阮倏然睁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急呼:“哥...朱砂封穴!”

许天渡并指点向自己双目,试图压制体内躁动的引魄香,怀中那半块残佩骤然滚烫如烙铁!一段被尘封的画面猛地撞入脑海:

五岁的小棠被粗暴地按在阴冷的祭坛上,黑袍人手持金针,蘸着粘稠的黑血,残忍地刺入她稚嫩的后颈:“此蛊噬亲,见兄则狂...”

几乎同时,阿阮瞳仁深处骤然泛起不祥的幽绿,束缚她的铁链应声寸断!

她手腕一翻,数道裹挟着剧毒紫雾的银针,带着刺骨的杀意,首射许天渡周身要害:“死!”

针尖即将触及许天渡玉质肌肤的瞬间,他沾满自身黑血的手掌,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狠狠按向阿阮颈后那点殷红的朱砂!

“噗嗤...”

毒针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量,软软垂落。

阿阮浑身,剧烈颤抖,颈后朱砂印处渗出的黑血,如同强酸般“滋滋”作响,迅速腐蚀着许天渡的掌心皮肉。

血傀使司空臣发出癫狂的大笑:“引魄香发作了!好!好得很!”

西道淬着幽蓝寒芒的骨刃,如同毒蛇出洞,撕裂空气,从刁钻角度裂风刺来!

许天渡单膝跪地,强忍心脉剧痛,将虚弱的阿阮紧紧拥入怀中,一头霜雪白发因真气狂暴而狂舞不休,宛如一场小型的冰雪风暴!

骨刃触碰到那狂舞白发的刹那——

“嗡!”

一股沛然莫御的无形气浪轰然炸开!

坚韧的骨刃竟寸寸断裂,倒卷着激射而回!

其中一道断刃,携着恐怖的反震之力,精准地贯穿了独眼龙的喉咙!

温热的鲜血溅上许天渡苍白的侧脸,竟发出“呲呲”轻响,蒸腾起诡异的青烟!

阿阮强撑着,突然伸手抹下自己颈后流淌的黑血,毫不犹豫地涂抹在许天渡剧烈起伏的心口处:“以毒攻毒...破引魄!”

那诡异的黑血甫一接触肌肤,竟化作无数根冰冷的毒针,狠狠扎入心脉!

许天渡心口如遭万针攒刺,剧痛难当,身体却本能地摆出了昨夜在寒潭领悟的玄奥秘拳架式,右拳裹挟着凛冽寒意,不由自主地轰向地面!

拳风所过之处,地面砖石竟诡异地丝毫无损,但远处狂笑的血傀使司空臣却如遭重锤轰击,“噗”地喷出一大口污血,双膝重重跪倒在地,满脸惊骇欲绝:“你...你废了我的黄泉根基?!!”

阿阮趁机蘸着两人混合的血迹,在许天渡微微颤抖的掌心急速书写:“引魄香惧慈血本源,速去寒潭!那是生机所在!”

残月如钩,映照着两道踉跄相扶、急速遁入枯林深处的身影。

血傀使司空臣挣扎着爬向那还在翻腾的石臼,幽紫的浆液倒映出的景象,让他仅剩的独眼骤然收缩——血池深处,那道盘坐池心的身影,左眼窝中镶嵌的金簪幽光大盛,一个冰冷的声音仿佛穿透时空,在他脑中响起:

“...许家的...慈血?”

池底,九十九具沉寂的铁棺,棺缝间,同时渗出粘稠暗红的鲜血...

许天渡盘坐于冰窟中央,寒气刺骨。

阿阮指尖捻着一根细长的银针,针尖蘸满了他心口处不断渗出的、带着冰晶碎屑的诡异黑血。她眼神决绝,毫不犹豫地将毒针刺入自己颈后那点朱砂印!

“呃!”黑血竟顺着银针的针管,如同逆流的毒蛇,疯狂倒涌进阿阮的身体!

她喉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蛇类嘶鸣般的剧烈抽气声,全身痉挛不止。

潭水仿佛被无形的寒气冻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层层凝结,厚厚的坚冰迅速蔓延,竟要将盘坐的两人彻底封进一座巨大的透明冰棺!

“慈血引毒!你会先被蛊毒和寒毒侵蚀心脉而死!”

许天渡低吼,周身熔金骨劲勃发,意图震裂冰层。

阿阮惨然一笑,那根浸透黑血的银针突然调转方向,化作一道带着同归于尽决绝的乌光,闪电般刺向许天渡的眉心!

“错了...哥...不是引...是吞!”

针尖刺破肌肤、没入眉心的瞬间!

许天渡眼底深处,那潜伏的幽绿蛊影如同被彻底激怒,发出刺穿灵魂的尖啸,轰然炸裂!

难以想象的剧痛席卷识海!

无数被尘封、被扭曲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流,汹涌迸溅——

五岁的小棠被粗暴塞进颠簸的马车时,车厢角落漆黑的暗格里,一个蜷缩着的、满身伤痕的少年——陈拙,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和一丝微弱的悲悯。

他颤抖着,将紧紧攥在手里、早己被汗水浸湿的半块芝麻糖,无声地塞进了惊恐的小女孩掌心...

怀中的金簪骤然滚烫灼人!

簪尾凝聚的细小冰晶,如同有了生命,自发地游向眉心那微小的针孔。

“啪!”

没入半截的染毒银针竟从中脆生生折断!

一滴粘稠如墨的黑血,混杂着冰晶碎屑,从他眉心的泪痣处渗出,坠落冰水,竟瞬间凝结成一朵妖异凄美的漆黑霜花。

冰层之下,暗流诡异地涌动。

一具腰间系着腐朽木牌的浮尸,被水流推动,无声无息地撞上了许天渡的脊背。

腐烂的衣袖随着水流卷缠住他的手臂,那木牌在水中翻转,粗糙的边缘恰好剐蹭过他后颈的皮肤——“陈”字的半边漆皮被蹭掉,露出了底下深深刀刻的、一个残缺的部首:

“勹”!这正是“许”字的左半边!

许天渡如遭九天惊雷贯顶!

母亲临终前最后的画面在眼前疯狂闪回:

她染血的指尖,用尽最后力气在金簪上刻下的,并非他以为的“棠”字,而是...一个同样残缺的“勹”部!那指向的,竟是“拙”字!

寒潭幽深冰冷的水底,仿佛传来一声跨越生死界限的、沉重而疲惫的叹息,带着无尽的沧桑与守护的执念:“许家...代代守楼人...”

“哇...!”阿阮突然剧烈地呕吐,喷出的竟是冒着丝丝寒气的黑色冰渣!而她摊开的掌心,那芝麻糖形状的烙印印记,此刻滚烫得如同烧红的烙铁!

轰——!

潭面厚重的冰层轰然炸裂!

血傀使司空臣狰狞的身影破冰而出,手中巨大的白骨镰刀带着撕裂一切的呼啸,朝着许天渡当头斩下:

“慈血归池!你逃不掉!”

许天渡白发染霜,双目熔金之光大盛,破冰暴起!

满头霜雪般的长发如同拥有生命的银蛇,瞬间缠绕住劈落的森白骨镰!

阿阮趁机将手中那半截断裂的毒针,狠狠拍入脚下翻涌的寒潭!

墨汁般的剧毒以惊人的速度扩散,整片寒潭顷刻间变得墨黑如胆,散发出致命的恶臭!

“走!”

许天渡一把拽住阿阮,两人借力如离弦之箭,向着陡峭的崖壁飞掠而去。

回首望去,血傀使司空臣在剧毒翻涌的黑潭中凄厉哀嚎,血肉如同被强酸腐蚀,片片剥落,露出森森白骨。那副挂着冰碴的骨架,最终缓缓沉向潭底那具名为“陈拙”的尸骸旁。

腐尸腰间那块木牌在水中彻底翻转,湮灭的姓氏在幽暗冰冷的潭底,泛起一丝丝妖异的血光,勾勒出一个完整的——

许。

崖顶,凛冽的风雪卷来一丝若有若无、却异常清晰的焦甜气息——那是芝麻糖被炙烤的味道。

阿阮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手指死死抓住许天渡的衣袖,指向风雪弥漫的远方:“葬魂谷...糖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

崖顶,凛冽的风雪卷来一丝若有若无、却异常清晰的焦甜气息——那是芝麻糖被炙烤的味道。

阿阮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手指死死抓住许天渡的衣袖,指向风雪弥漫的远方:

“葬魂谷...糖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寒风裹挟着冰碴,如无数锋利的刀刃刮过许天渡的脸颊,留下细微的血痕。

刺痛感,与他下意识抚过胸口时感受到的滚烫形成了奇异的对冲。

那半块包裹着焦黑糖纸的芝麻糖,在体温的熨帖下,渗出幽微而顽固的甜香。

这熟悉又遥远的气味,诡异地与十年前那个枯井雪夜浓得化不开的铁锈血腥味重叠、交织,形成一条穿越时空、勒紧心脏的绞索。

阿阮腕间的青玉残佩毫无征兆地灼烫起来!

残玉裂痕深处,竟渗出丝丝缕缕奇异的光流,如同拥有生命的萤虫,在脚下的雪地上飞快游走、勾勒、连接——赫然呈现出一幅缩小而清晰的星象图!

那冰冷的轨迹,正是十年前许家庄烈焰焚天、哀鸿遍野时,高悬于炼狱之上的星辰排列!

与此同时,寒潭底那具沉尸腰间刻着“许”字的木牌,仿佛受到了无形力量的牵引,无声炸裂!

碎木屑并未西散,反而化作点点幽绿的萤火,盘旋着聚拢,骤然照亮了许天渡瞳孔深处被尘封的血色画面:

逼仄枯井的黑暗里,十岁的他蜷缩在忠仆老钟尚有余温却己僵硬的尸身下,齿间死死咬住半张焦黄卷曲的纸页。

冰冷的井水漫过小腿,寒意刺骨,但远不及文字带来的灼痛——“百炼千锤筋骨响”。

混合着铁锈与兽血的腥气,随着冰冷雪水浸透纸背,如同滚烫的烙印,灼烧着他的舌尖,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与火的重量,狠狠砸进骨髓深处。

就在这窒息的绝望中,井隙透入的、被火光映成橙红的月光,骤然被一道巨大的阴影吞噬!

玄铁打造的沉重靴底,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量,“咔嚓”一声踩碎了井台边缘冻结的积雪。

火光勾勒出罗煞魁魁梧的身影,他胸口那狰狞的狼头刺青在烈焰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泛着贪婪而残忍的幽绿光芒。

他的嗓音低沉,裹挟着火星与血腥,如同烧红的烙铁砸落幽暗井底:

“许家的《金刚诀》?呵,不过废纸一堆!”

那轻蔑,如同冰锥刺入少年心头。

靴尖随意碾过井台残雪,一块跌落在地、沾染血迹的青玉佩饰应声碎裂!

碎裂的玉片中,几点萤火般幽绿的光点诡异地钻出,如同剧毒的活虫,扭动着钻入雪泥深处,消失不见,留下不祥的预兆。

“娘亲——!”许天渡的嘶喊被井壁死死堵在喉咙。

井外,是地狱的景象!

母亲纤细却决绝的身影在火光中踉跄,她的金簪,闪烁着最后的寒芒,深深没入了罗煞魁咆哮的左眼窝!

滚烫的血顺着簪尾蜿蜒滴落,却在刺骨寒风中瞬间凝结成冰棱。

就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拼尽全力,将攥在手心、己被鲜血染红的半块芝麻糖抛入枯井深处:

“护好… 棠…”

风雪如怒兽,瞬间吞噬了她最后的尾音。

罗煞魁狂怒的咆哮与骨骼被巨力捏碎的恐怖脆响同时炸裂!

最后的光芒被重重叠叠、带着体温滑落的尸骸彻底堵死。

绝对的黑暗,冰冷的粘稠的黑暗,裹挟着浓烈的血腥与绝望,如同沸腾的沥青,瞬间淹没了枯井底部。

在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尸骸堆叠的缝隙里,许天渡的舌尖尝到的是纸页上冰冷刺鼻的铁锈腥气,像生吞了一块寒刃。

而颤抖的指腹,却触到了那唯一尚有温度的、母亲坠入井底的半块芝麻糖。

焦糖壳上蛛网般的裂纹,在他指尖的触感中无限放大,仿佛命运之神宣判的掌纹,冰冷而残酷。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一丝微弱的、属于过去的暖意刺破黑暗:

当年家中温暖的灶火旁,妹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将一块芝麻糖塞进他嘴里,大眼睛亮晶晶地期待:

“哥哥,甜吗?”

那点微不足道的甜,此刻在井底弥漫的浓重尸臭与血腥味里,被无限放大,淬炼成了一把冰冷的、穿心的尖刀!

没有犹豫,他撕下《金刚诀》残页封皮烧焦卷曲的边角,将那半块沾染着母亲鲜血与体温、承载着妹妹最后呼唤的芝麻糖紧紧包裹,形成一个微小的、滚烫的茧。

纸灰混着冰冷的雪泥,被他狠狠吞入腹中!

那不是食物。

那是火种。

是复仇的烈焰。

是活下去的唯一执念。

在那一刻,他咽下的,是许家最后一点不灭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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