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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烬！”苏砚在下方大喊。
阿烬猛地惊醒，发现自己己经踏到了第十阶。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是被灵气压迫的痕迹。可他还能站稳，还能继续往上。
“这小乞儿……”人群中传来惊呼，“他怎么可能撑到现在？”
陆昭也皱起了眉，目光在阿烬身上扫过——这孩子的灵压波动平稳得反常，像是块吸满了水的海绵，无论多少灵气涌来，都能默默吸收。
阿烬却浑然不觉外界的议论。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记得苏砚说的“别怕”。他一步步往上，每踏一级，体内的热流便翻涌一分。到了第五十阶，他的眼前开始发黑，可他仍能听见苏砚的声音：“阿烬，加油。”
当他爬到第八十阶时，石梯的雾气突然变浓了。他伸手去抓，指尖却穿过了雾气——原来这雾气是灵气凝聚成的，带着腐蚀性。他的手臂被雾气灼得滋滋作响，可他反而笑了——这疼，比被黑虎打的时候轻多了。
第九十阶，他听见了苏砚的惊呼。转头望去，只见苏砚正站在演武场边缘，脸色煞白。原来，苏砚的木灵根与石梯的灵气产生了剧烈共鸣，此刻他的周身缠绕着青藤状的灵气，整个人摇摇欲坠。
“公子！”阿烬下意识地伸手，却够不到他。
“阿烬！”苏砚却对他笑了笑，“快爬！我没事！”
阿烬咬了咬牙，继续往上。第九十九阶，石梯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七种颜色的灵气如潮水般涌来。阿烬只觉浑身剧痛，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扎刺。他蜷缩成一团，却仍死死扒着石梯，指甲缝里渗出血珠。
“阿烬！”苏砚的声音带着哭腔，“别管我了，快下来！”
阿烬却摇了摇头。他想起昨夜苏砚给他盖被子，想起苏砚塞给他的桂花糕，想起苏砚说“以后慢慢看”。他不能让苏砚失望。
就在他意识即将模糊的瞬间，他摸到了腰间的布包。那是苏砚给他的碎银，此刻正贴着他的皮肤，带着体温。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未对苏砚说过“谢谢”。
“公子……”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声说，“谢……”
话音未落，第十阶的雾气突然散开。阿烬眼前一亮，发现自己己经站在了石梯顶端。下方传来震天的欢呼，苏砚正踉跄着跑过来，脸上挂着泪痕。
“阿烬！你做到了！”苏砚扑上来，紧紧抱住他，“我就知道你能行！”
阿烬被他抱得喘不过气，却也笑了。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上的青紫色己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金光，像极了苏砚腰间的玉牌。
陆昭站在一旁，望着阿烬身上若隐若现的金光，手里的考功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颤抖着捡起簿子，在“阿烬”一栏写下几个字，又抬头看向苏砚：“苏公子，令友……怕是有混沌灵根。”
苏砚猛地抬头，眼中闪过狂喜：“当真？”
“混沌灵根万中无一，可融万法，是天生的道体。”陆昭郑重道，“三日后入门大典，还请苏公子带令友前来。”
演武场的人群炸开了锅。有弟子羡慕地望着阿烬，有弟子嫉妒地撇嘴，更多的则是露出敬畏的神情。阿烬却什么都没听见，他只望着苏砚发亮的眼睛，觉得来灵界，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