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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总医院的灯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五楼走廊里，几个白大褂的医生推着病床往产房跑。
“快让开！首长夫人要生了！”
林蕙竹躺在病床上，宫缩一阵一阵的，她的额头上全是汗珠，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
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她还没做好准备。
李时赫紧跟在后，一身军装在白色走廊中显得格外突兀。
产房门口，一位年长的护士拦下他。
“首长，您不能进去。”
"我是她丈夫！"李时赫几乎要推开护士。
“这是医院的规定。”护士虽然有点慌，但还是毫不退让:“您可以在外面等。”
李时赫的眼眶己经红了，他现在毫无理智，眼里只有林蕙竹。
首到林蕙竹虚弱地扯了扯他的手臂:“时赫，听医生的话……”
“好，我听。”李时赫紧紧抓住她的手:“你放心，我就在外面，你出来就能看见我。”
林蕙竹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笑，“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时赫表情微变，急切道:“保大，必须保大。”
林蕙竹被气笑了，无力打他，“我不是说这个。”
“是什么？”李时赫把耳朵凑过去。
林蕙竹看了眼身边的医护人员，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又一阵宫缩，她说话都有些艰难了。
“孩子出生后……必须找信得过的人看着……防止，防止冯仪把孩子调包。”
冯仪最后一招，应该就是找两个跟李家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过来，调包她的孩子。
这是最后一招，也是她当下唯一的办法。
医生担心道:“夫人，您现在最好不要说话，节省力气。”
林蕙竹说完最后一个字，闭上眼睛大口喘气。
“好，你放心。”李时赫满口答应，抓着她的手不肯松。
医生催促着:“首长，夫人要生了，耽误不得。”
产房的门关上了，把李时赫隔绝在外。
他站在门口，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心跳如雷。
陈泽民最先赶过来，向他汇报:“首长，全市的妇科专家都在赶过来。”
李时赫微微点头，缓缓靠到长椅上，朝他伸手:“烟。”
陈泽民吓了一跳，首长居然要抽烟！
上次见他抽烟还是他们被困在偏远小镇，有两个孩子被抓了当人质的时候
陈泽民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提醒道:“首长，别抽太狠 ”
李时赫把香烟拿在手里，撑着脑袋，又想起医院禁烟的规定，烦躁地将烟捏碎。
走廊尽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李司令连夜从机关赶了过来，“怎么样？进去了吗？”
陈泽民朝他敬了个礼:“进去十分钟了。”
刚说完，产房里就隐隐约约传来了林蕙竹的呻吟和医护人员的指令声。
李时赫猛的站起来，每一声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上。
“李时赫，别着急。”
李司令搓着手掌，手心里的汗怎么也擦不完。
他好像看见了时赫妈妈生产的那天，或许他在，也会这么紧张。
一声尖叫打断了外面的不安。李时赫冲到门前，透过上面的小窗往里看。
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仪器刺耳的警报声。
"怎么回事？"他抓住一个匆匆出来的护士。
"胎位不正，主任正在处理。"护士匆匆说完就跑了。
李时赫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枪口堵上他的脑门他眼睛都没眨过，此刻却双腿发软。
产房的门突然打开，医生走出来：“李队长，夫人情况有些严重，这是同意书……”
李司令脚下不稳，差点摔倒:“专家呢？专家来了吗？”
李时赫眼前一片空白，他稳住心神，接过文件，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钢笔。
他签下名字时，突然意识到这是他有生以来签过的最重要的文件。
“保大人……”他的声音嘶哑得不行，“一定要保大人……”
“李队长，您放心。”
医生点点头，转身回了产房。
李时赫靠在墙上，军装后背己经被汗水浸透。
副官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报告：“司令，首长，军区来电话，问演习总结会……”
“不去！”父子俩异口同声，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冯仪匆匆赶来。
“蕙竹，蕙竹！生了吗？”
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时赫，情况怎么样了？”
冯仪心里在打鼓，要是生不出来，就不用她准备的后招了。
李时赫不理她，她就去找李司令:“司令，蕙竹进去多久了？”
她满脸的担心，情真意切。
李司令破天荒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全市的专家都己经来了。”
冯仪捂着心脏，长舒一口气，“我就好。我就在这等着，我也是女人，蕙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比较方便。”
“嗯。”李司令点头，这次对她还算满意。
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从产房传出，产房外的人越来越多，但都不及李时赫心焦。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从产房传出来。
李时赫愣住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眼眶。
李司令也长舒一口气，万幸没事。
唯有冯仪的心情沉重起来，还真让她生出来了？她往后看了一眼，一个小护士偷偷溜了出去。
产房门打开，护士抱着两个襁褓走出来：“恭喜首长，龙凤胎，母子平安。”
李时赫抓住走出来的医生:“我媳妇儿呢？她怎么样了？！”
“李队长，您放心，夫人很好，就是累得睡着了。”
李时赫冲进去，突然停住，把陈泽民叫过来说了句什么，然后急切地跑进去。
产房外，李司令小心翼翼地查看两个孩子，孩子小脸红红的，皱成了一团。
他看见孩子的第一眼，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李司令强忍着心中的震惊，赶紧安排做亲子鉴定。
虽然看见这两个孩子，他心里己经百分之百确定了，这就是他老李家的种！但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还是需要做一份亲子鉴定。
冯仪一听，连忙阻拦，“司令，孩子还太小了，先养两天吧。”
“况且这么快就做亲子鉴定，我怕会伤了蕙竹的心。”
李司令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你说得对，那就等时赫出来再说。”
冯仪松了一口气，温柔道：“把孩子给我吧，我带他们去吃奶。”
李司令挥了挥手，让抱孩子的护士跟着她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