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融化的牛奶漫过风车村码头,一个个大汉把物资往雷德·佛斯号上搬,仿佛两天之前的风波是幻觉一样。
玛琪诺细心的给柚月整理了一下衣服,"小柚月真的不跟香克斯走吗?你之前不是一首想出海吗。"
“不了,我现在还太小,而且……”银发女孩转头看向哭的稀里哗啦的路飞。
“我得看着路飞,他太不让人放心了。”柚月卷着发丝,六眼穿透,看见贝克曼擦拭枪管的动作比平时重了三分。拉基·路啃鸡腿时溅起的油星在甲板画出歪扭的笑脸。
“那你呢,还想和我们一起出海吗?”香克斯迈着大步走到路飞面前,矮下身。
“不,我以后会自己出海,找很多伙伴,超越你们。”路飞使劲的擦着眼泪。
“是吗。”红发男人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他拿起带着朗姆酒的气息的帽子就要扣在柚月头顶。"这个归你保管。"男人蹲下身"等臭小子能独当一面时......"
偏心鬼!"路飞炮弹似的砸进香克斯怀里,鼻涕眼泪糊了他满襟。帽子一转扣在了他的头上“逗你呢,早就答应给你了。”
“那么,之后见了小月亮。”香克斯摸了摸柚月的头,眼神里晃着她不懂的情绪。
香克斯大步走上甲板,只留给了兄妹俩一个背影。
……
晚霞将风车村的天空染成一片橘红,咸腥的海风穿过玛琪诺酒馆半敞的窗户,带来最后一缕属于香克斯的气息——他的红发海贼团终于还是扬帆离开了。
酒馆里一片狼藉,杯盘散落,残留着白日喧闹的痕迹。
路飞坐在高凳上,像一头倔强的小兽,沾着油污和肉汁的嘴唇紧紧抿着,眼眶还红红的,却死死盯着海港的方向,仿佛要把那片吞没了红发船只的海平面烧穿。
“香克斯……”他突然从地上弹起来,对着空荡荡的港湾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等着瞧吧!我一定会当上海贼王!比你们所有人更自由的海贼王!”他猛地抓起一串早己凉透的烤鱼,狠狠咬下一大块,胡乱咀嚼着,仿佛把所有的委屈、憧憬和决心都咽了下去,含糊不清地重复着,“等着看……我要当海贼王!”
“吵死了!臭小子!”一声惊雷般的怒吼毫无预兆地炸响在酒馆门口。高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了路飞。爷爷卡普回来了!他铁塔般的身躯堵在门框里,披风下摆还带着远航的风尘,那张总是咧开大笑的脸此刻却因震怒而扭曲,额角青筋暴跳如雷,“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要当什么?海贼?!”
话音未落,卡普那足以开山裂碑的铁拳己经带着破空之声,狠狠砸在路飞的脑袋上!
“砰!”一声闷响,路飞小小的身体像颗被弹弓射出的橡胶球,猛地向后飞了出去,撞翻了几张桌椅才停下。
柚月继续吃完盘子里的炒饭,淡定的喝了口果汁,显然对这种情况己经非常熟悉了。
只见路飞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晃了晃他脑袋上的草帽,揉着被击中的头顶,脸上非但没有痛苦,反而挤出一个夸张又带着点傻气的笑容:“嘿嘿…爷爷!不痛!”
他得意地伸长脖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到没?我现在可是橡胶人了!香克斯给我的神奇果实!你的拳头没用了!”他甚至还故意把脸颊拉得老长,对着卡普做了个滑稽的鬼脸,“略略略!打不到!打不疼!”
卡普的怒火肉眼可见地凝固了,随即转化为一种更危险的、山雨欲来的阴沉。他盯着路飞那得意忘形、还在扭动拉伸的身体,嘴角缓缓咧开一个堪称狰狞的弧度:“哦?橡胶?打不疼?”看着自家孙子这副模样把他给气笑了。
“爱之铁拳!”卡普的怒吼声震得屋顶簌簌落灰。这一次,拳头落下的速度并不快,却带着一种无法闪避、无法抵挡的恐怖威压,仿佛整座大山压顶而来。
“噗——嗷呜!!!”
当那漆黑的拳头再次精准无比地砸在路飞同一个脑门上时,声音不再是之前的闷响,而是一种类似重锤敲打熟透西瓜的、令人牙酸的撞击声!路飞脸上那点洋洋得意的傻笑瞬间冻结、碎裂,被一种混合着极致痛楚、茫然和难以置信的扭曲表情取代。他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完整的音节,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双眼翻白,口吐白沫,身体间歇性地抽搐着,头顶肉眼可见地鼓起一个油亮发紫、馒头大小的包,袅袅地冒着热气。
“哼!恶魔果实?橡胶?在真正的爱面前,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卡普甩了甩拳头,那漆黑的武装色霸气缓缓褪去。他像拎小鸡一样,一把抓起彻底失去意识、头顶大包还在冒烟的路飞,嫌恶地抖了抖,“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看来风车村是留不住你这个小祸害了!”
那边的柚月淡定的拿起手帕擦了擦嘴,熟练的扬起甜美的微笑,轻巧的跳下凳子,抬起柔软的小手拉了拉卡普的衣袖“别生气了爷爷,柚月都想你了。”
卡普看着香香软软的孙女,瞬间咧开嘴抱起亲亲孙女“小柚月还是这么可爱,不愧是老夫的孙女,果然还是孙女好哪像那些臭小子?”
愤怒的目光扫向路飞,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臭小子!收拾东西!立刻!马上!老子亲自把你送到戈尔波山去!让达旦好好‘照顾’你!再敢提什么海贼王,老子打断你的腿!”
看着哥哥头顶那夸张的大包在突突跳动,柚月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想到接下来戈尔波混乱的生活,不由得再次重重叹了口气。
那边的卡普正在指挥着路飞收拾行李“小柚月的裙子、梳子、化妆品都带过去,你的行李?随便带两件衣服就行……,不许和老夫顶嘴。”
只听“啪”的一声白发老人的巴掌打在男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