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那是我的!”柚月嫌弃地用手帕擦了擦没避开的口水攻击,黑色缎带精准地“瞪”了他一眼。
“喂,柚月,”艾斯揉着刚才在泥沼里弄脏的胳膊,咧嘴笑道,“‘最强大的存在’?口气不小啊!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柚月小巧的下巴一扬,带着天生的骄傲:“哼,等着瞧吧,刺猬头笨蛋哥哥。到时候别哭着求我保护你。”
萨博看着两人斗嘴,笑着摇摇头,刚想开口——
“哦——?要当最强大的存在?还要当海贼王?!证明存在?!还有自由?!!!”
一个如同滚雷炸响、带着山崩地裂般怒火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他们身后的密林里爆发出来!
艾斯、萨博、路飞瞬间如同被冻结!脸上的兴奋和笑容僵住,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被天敌锁定的恐惧感攫住了他们!只有柚月蒙着缎带的脸庞猛地转向声音来源,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裙摆。
密林边缘的灌木被一股蛮力粗暴地分开!一个披着海军中将大衣、如同怒目金刚般的魁梧身影大步踏出!正是海军英雄——蒙奇·D·卡普!他爆炸头下的那张脸,此刻因为暴怒而扭曲,铜铃般的眼睛里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他死死盯着刚刚喊出“海贼王”、“证明存在”、“自由”的三个臭小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爷…爷爷?!”路飞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橡胶身体抖得像风中的叶子。
艾斯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想跑,双腿却像灌了铅。
萨博同样面无血色,下意识后退一步。
“好!好得很啊!”卡普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冰坨子砸在地上,“当海贼王?!证明存在?!自由?!!” 他猛地踏前一步,地面仿佛都在震动,恐怖的气势如同实质的海啸般压向三人!
“看来是老夫平时对你们太仁慈了!让你们忘记了这片大海是谁说了算!忘记了正义的铁拳是什么滋味!!”
爱的铁拳!!!”
没有任何花哨!没有任何警告!缠绕着恐怖武装色霸气、足以开山裂石的巨大拳头,如同三颗出膛的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无比地砸向艾斯、萨博和路飞的头顶!
砰!砰!砰!
三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哇啊啊啊——!”
“痛死啦——!”
“爷爷饶命啊——!”
艾斯、萨博、路飞的惨叫声凄厉地划破悬崖!三个人像被攻城锤砸中的破麻袋,惨叫着飞了出去,重重摔在草地上,又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每个人头顶都肉眼可见地鼓起一个硕大无比、油光发亮、冒着热气的超级大红包!剧烈的疼痛让他们蜷缩着身体,抱着脑袋满地打滚,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惨不忍睹。
卡普这才感觉胸中的滔天怒火稍微宣泄了一点,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如同发怒的雄狮环视着三个“不成器”的孙子。他的目光扫过旁边安静站着的柚月,看到她蒙着眼睛、小手紧抓着裙角、似乎有点“被吓到”的样子,脸上的怒容稍微缓和了一丝丝,但语气依旧严厉:
“还有你!柚月!什么‘最强大的存在’?!女孩子家家的,学点好!不准跟他们学这些歪门邪道!”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对孙女不能太凶,声音稍微放软了一丁点,“…不过,比当海贼强点!”
柚月低着头,没说话,只是小手在裙角绞得更紧了些,看起来更“可怜”了。
卡普看着柚月这副“受惊”的样子,又看看地上三个还在哀嚎打滚的臭小子,烦躁地抓了抓爆炸头。他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扎着漂亮丝带的巨大点心盒子,没好气地塞到柚月手里:“拿着!甜甜圈!别学坏了!离这三个混账远点!” 盒子沉甸甸的,散发着的糖霜香气。
柚月“怯生生”地接过盒子,小声嘟囔:“谢谢爷爷…” 声音细若蚊蝇。
卡普这才觉得稍微顺了点气,再次虎着脸瞪向地上三个:“艾斯!萨博!路飞!给老夫听好了!立刻!马上!滚回达旦那里去!面壁思过一个月!要是再让老夫听到一句‘海贼’、‘自由’之类的屁话!下次就把你们吊在海军本部的旗杆上晒成肉干!听见没有?!”
“才不要回去!”艾斯捂着头上剧痛无比、感觉快裂开的大包,第一个忍着痛跳起来反抗,眼神依旧倔强,“达旦那里闷死了!我们要自己建基地!”
“就是!死也不回去!”路飞顶着巨大的包,眼泪汪汪但态度坚决。
萨博也挣扎着站起来,忍着眩晕和剧痛,声音却异常沉稳:“卡普先生,我们不会回去。我们有能力照顾自己。”
卡普的胡子又气得翘了起来,拳头再次捏紧,眼看第二轮“爱的教育”就要降临。他主要是气这三个小子死不悔改!
就在这时,柚月抱着甜甜圈盒子,往前挪了一小步,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和恰到好处的疲惫:“爷爷…达旦阿姨那里…晚上打呼噜好响,还有股酒味…我的眼睛本来就累,在那里总是休息不好,头好痛…” 她用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黑色缎带下的表情显得很脆弱,“刚才…刚才爷爷的吼声也好大…头更痛了…” 最后一句小声抱怨,杀伤力巨大。
卡普即将爆发的怒火瞬间被噎住了。他看看柚月“疲惫”的小脸(装的),再看看她提到眼睛不舒服和头痛,心疼孙女的情绪立刻占了上风。他烦躁地来回踱了两步,爆炸头被抓得更乱了:“那…那你们想去哪?!睡野地喂狼吗?!”
萨博立刻抓住机会,忍着头痛上前一步,指向悬崖下方:“卡普先生,悬崖下面有个很大的天然岩洞,干燥、避风,面朝大海,柚月说那里气流平稳安静,对她的…‘眼睛’休息有好处。我们想暂时在那里落脚,自己照顾自己,保证不会惹事。” 他言辞恳切,条理清晰,顶着大包的样子也很有说服力。
艾斯和路飞也赶紧忍着剧痛点头,眼神充满“渴望”。
柚月也适时地拉了拉卡普的衣角,声音软软的:“爷爷…那里很干净的…风也舒服…好不好嘛?我保证看着他们,不让他们乱喊‘海贼’…” 最后一句小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