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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的指尖凉飕飕的，就好像刚从寒冬腊月的深潭里捞出来似的。
他呀，既是“钥匙”，又是“锁”，这个事儿就像一块大石头似的压在他心口上，压得他都快喘不上气儿了。
研究员凌的声音从通讯器那边传过来，那声音冷静得很，一点感情都没有：“千面域可不是自然演化出来的什么奇迹，是咱们现实世界的科学家，为了把维度壁垒给撬动，硬是给撕开的一个大口子，是个特别大的、拿人类意识当燃料的试验场。”
凌停了一下，好像是在给林云点时间，好让他消化消化这个特别惊人的真相：“林云啊，你在这个试验场里可是最特别的。你是唯一能稳稳当当连接两个世界的‘桥’，也是唯一能彻底把它关上的‘钥匙’。”
关上？
林云的眼前一下子就闪过苏玉环那温柔的笑脸，还有李婵那坚定的眼神。
她们，还有数不清的被困在千面域里的灵魂，一旦万象台给关了，那就跟从来没存在过似的，一下子就全没了。
“不行。”林云的声音又沙哑又坚决，“我不干。”
凌好像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这是命令，林云。为了现实世界能继续存在下去，这是唯一的办法。”“唯一的选择？”林云一下就把头抬起来了，眼睛里“噌”地就冒起一股火来，“啥唯一选择啊，根本不是，还有别的道儿能走呢！”他使劲吸了口气，就好像下了特别大的决心似的，“我可不关这系统，我得改造它。把它整成连着两个世界的那种‘双向通道’，这样被困在里面的人就能自由来回了。”
这想法可太疯狂了，不过就跟一道闪电似的，一下子就把林云脑袋里那些乱麻给劈开了。
他心里明白，这事儿基本上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那核心防火墙，可是千面域自我保护的最后一道防线，硬得很，根本就打不破；还有那个被白墨弄坏的时空桥接器，那可是连着意识和数据的关键地方啊。
“陈默。”林云的脑袋里就浮现出一个人来，这人特别冷静沉稳，“我得找他来，让他把那核心防火墙给破解了。”接着他又想到一个女的，这女的老是带着点忧郁的感觉，但是对机械构造那是门儿清，“还有沈青呢，也就她能把时空桥接器给修好。”
可是啊，他这计划还没等仔细琢磨呢，一道冷冰冰的意志就跟刀子似的扎过来了。
“林云，你这么干就是背叛人类！”白墨的声音里全是火儿，还带着失望呢，他的人影就在不远的地方聚起来了，看着就有一股让人害怕的劲儿。
很明显，他一首就在旁边猫着，啥都听到了。
“背叛？”林云冷冷一笑，“我这是在救所有人呢，白墨，也包括你啊！”
“少在这儿花言巧语的！”白墨不想再啰嗦了，他周围一下子涌起特别庞大的意识能量，这些能量变成了数不清的尖尖的冰锥，就像天上下冰雹似的朝着林云射了过去，“把钥匙的权限交出来，让我来关掉这个程序！”
意识的战场啊，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可实际上更危险呢。
林云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好多好多钢针扎一样的疼，可他紧紧咬着牙，把自己的意识也催到了最强的状态，就像变成了一面怎么也打不破的盾牌，挡着白墨那跟狂风暴雨似的攻击。
他可不能输啊，要是输了的话，苏玉环、李婵，还有所有人都得倒大霉，那可就完犊子了。
“你别想拦住我！”林云在意识的汹涌波涛里大声喊着，他的意志就像大石头一样，白墨越是冲击，他反而越坚定了。
他瞅准了白墨攻击时候的一个空当，一下子把自己的意识力量像海浪往回卷似的弄回去，就跟大浪拍在岸上一样，把白墨的攻击给硬生生地顶回去了。
趁着这个时候，林云想都没想就启动了“钥匙融合程序”。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下子传遍了他的全身，就好像他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跟万象台那个超级大的系统连接起来、融合到一块儿了。
他的意识被拉得老长了，穿透了千面域的每个地方，碰到了每个被困住的灵魂。
他感觉自己都不是一个单独的人了，倒像是变成了整个千面域的心跳，还有呼吸一样。
万象台的核心代码在他脑袋里流动着，那些以前又冷又难懂的符文，现在却变得好像有生命了，还特别亲切呢。
他伸手轻轻拨弄着那些代码，就好像指挥家挥舞自己的指挥棒一样。
千面域一下子剧烈震动起来，不过这可不是要毁灭之前的那种惨叫，而是一种要新生的悸动呢。
那些原来歪七扭八、乱七八糟的空间开始变得有条有理，之前能把啥都吞掉的黑暗边界也慢慢有了柔和的光亮。
系统不再靠外面来操作了，它开始自己进化，就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似的。
它不再是那个能把现实都吞掉的吓人怪物了，而是慢慢变成了一座真能连接两个世界的桥。
在现实世界那个安静的研究室里，研究员凌眼睛复杂地盯着主控屏幕上闪个不停的数据流。
屏幕中间，林云最后留下的消息慢慢冒了出来。
凌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有一点放松，又有一点失落：“他到底……还是选了自己要走的路啊。”屏幕的光最后定住了，最底下那行字啊，就像一首都在那儿、永远不会变的星星似的，安安静静地待在那儿呢，写着：【钥匙己经放好了，门啊，为你打开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