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阳光透过老槐树,在军区大院的青石板上投下铜钱似的光斑。陆璃蹲在井台边淘米,灵泉水混着井水在木盆里泛起细碎的银泡,映得她鬓角银簪上的梅花纹明明灭灭。赛华佗玉简在脑海中轻响,泉眼处浮现出《青冥剑谱》的“敛息式”——傅霆琛的脚步声正从院门方向传来,军靴碾过地面的节奏带着军人特有的沉稳,却比往常多了几分刻意的轻缓。
“在忙?”傅霆琛停在三步开外,军大衣下摆扫过墙角傅振华新刻的剑穗图案,肩章金星在阳光下晃得陆璃眯起眼。她指尖微动,灵泉水悄无声息地裹住盆中米粒,将渗进米芯的微量蛊毒粒子一一分解。原主日记里“以米饲蛊”的记载突然浮现,眼前的男人袖口那道旧疤,正是当年为救战友中了寒蛛蛊的印记。
“炖了灵泉鸡汤,”陆璃起身时故意晃了晃木盆,水珠溅在傅霆琛军靴上,“张奶奶说你胃不好。”她余光瞥见男人喉结滚动,视线落在她手腕若隐若现的剑穗胎记上——那是赛华佗灌顶时留下的印记,与他袖中银镯的刻痕隐隐共振。
傅振华端着空碗从屋里跑出来,少年棉袄袖口的稻穗手链还滴着水:“爸爸,妈妈炖的鸡汤会发光!”陆璃心头一紧,灵泉水炖鸡时溢出的微光被赛华佗医典判定为“破蛊前兆”,偏偏被孩子看在眼里。傅霆琛弯腰接过碗的动作顿住,指腹擦过碗沿残留的灵泉水珠,瞳孔微缩:“什么光?”
“就像……就像妈妈簪子上的露珠!”晓梦抱着布娃娃蹭过来,娃娃胸口的“霆璃”剑印突然发烫,烫得小女孩缩回手。陆璃顺势将孩子揽进怀里,指尖点在晓梦眉心,灵泉水瞬间压制住剑印的异动——那是青冥剑谱认主的征兆,却因傅霆琛在场而异常活跃。
林薇薇的尖笑声突然从巷口传来:“霆琛哥!我给你送豆瓣酱来了!”女人穿着新做的的确良衬衫,发间银簪刻着的“霆”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陆璃眸光一冷,指尖己察觉对方袖口藏着的蜡丸——赛华佗医典“毒经篇”标注,此乃“烂喉散”的改良版,与原主虐待孩子时用的毒药同源。
“林干事有事?”傅霆琛侧身挡在陆璃面前,军大衣带起的风将蜡丸的粉末吹向空中。陆璃袖中飞出三根银针,以“梅花针”手法钉入林薇薇腕间“内关穴”,灵泉水顺着针身逼出毒粉,在空气中凝成细雪般的结晶。“啊!”林薇薇尖叫着后退,腕间浮现的黑丝与赛华佗医典中“寒蛛蛊反噬”的症状完全一致。
“她中了自己下的毒。”陆璃收回银针,灵泉水珠在针尖凝成剑穗状。傅霆琛的军刀不知何时出鞘,刀刃反射着林薇薇溃烂的脸,语气冷得像冰:“保卫科找你问话。”女人被士兵架走时,发间银簪掉在地上,露出内侧刻着的“璃”字——那是原主当年刻下的诅咒,如今被灵泉水汽腐蚀得模糊不清。
黄昏时分,陆璃在空间农场修剪灵泉药草,药田边缘的寒玉草突然抽出第十西片叶子,叶脉间的银纹组成了傅霆琛的生辰八字。赛华佗虚影在泉眼处捋须而笑:“情蛊以血为引,需双剑合璧方可解。”她指尖划过叶片,灵泉水珠汇聚成镜,映出傅霆琛在书房翻看原主日记的身影——男人指腹停在“1973年冬,万毒堂以振国为质”的字迹上,军靴无意识地碾过地面的剑痕。
“在看什么?”傅霆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军靴踏在灵泉石板上,惊起一圈圈涟漪。陆璃转身时,银簪不慎滑落,被男人吻着指尖接住。灵泉水在两人相触处炸开微光,与《青冥剑典》的内息共鸣,在丹田处凝成半朵梅花。“你到底是谁?”他喉结滚动,袖口的疤痕泛着银光,“我战友的妻子也叫陆璃,她会青冥剑法。”
陆璃的心猛地一跳,赛华佗玉简自动翻开至“传承篇”。她清晰“看”到傅霆琛丹田内息的流动轨迹,正是青冥剑法中失传的“泉涌九叠”。“我……”话未说完,傅振华举着新刻的剑穗冲进空间,木头穗子上赫然是青冥剑派的标记:“妈妈,爸爸说这是青冥剑穗!”
少年袖口的稻穗手链与银簪共振,灵泉水汽在空气中凝成剑形。傅霆琛的军刀突然出鞘,刀刃与银簪碰撞出的火花中,陆璃看见男人眼中的震惊与了然。“原来如此。”他低语着收刀,指腹擦过陆璃掌心的灵泉印记,“当年救我的人,是你。”
空间别墅的落地窗突然映出未来景象:傅振华穿着白大褂研究灵泉药材,傅振国在计算机前分析剑谱数据流,晓梦的歌声透过灵泉水音箱传遍西方。而镜中陆璃的银簪与傅霆琛的军刀影子交叠处,赫然是青冥剑派的传承印记。当改革的春风送来第一封海外订单,信封上的梅花火漆在灵泉水汽中显露出蛛网密纹,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傅晓梦突然举起布娃娃,娃娃胸口的剑印爆发出强光,将信封上的毒纹焚为灰烬。陆璃清晰“看”到信纸上隐藏的血字:“灵泉剑谱,血祭方显。”赛华佗玉简的警示在脑海中炸开,她猛地抬眼,正看见傅霆琛袖口的疤痕泛着诡异的红光——那是寒蛛蛊与青冥内息冲突的征兆。
“爸爸!”傅振华突然指向傅霆琛的手腕,少年用灵泉水编的稻穗手链正发烫。陆璃指尖点在男人“内关穴”,灵泉水顺着经脉涌入,清晰“看”到蛊毒线被青冥内息压制的痕迹。赛华佗医典“虫蛊篇”自动标注:此蛊以施虐者血液为引,原主当年的虐待竟是为了用自身精血为傅霆琛压制蛊毒。
槐花突然如雪般飘落,灵泉水汽在空气中凝成剑穗状。傅霆琛看着陆璃眼中的震惊,喉结滚动:“我知道你不是原来的陆璃。”男人指腹擦过她掌心的灵泉印记,军靴与布鞋的影子在地上交叠成“家”字,“但我战友临终前说,青冥剑谱的传人,会带着灵泉来找我。”
空间农场的寒玉草突然开花,第十西朵花化作光剑没入傅霆琛掌心。男人无意识摆出的剑势,竟与青冥剑法的“泉涌九叠”终极招式分毫不差。而此时的万毒堂总坛,一枚刻着“璃”字的令牌正在火漆中融化,露出内侧的梅花剑谱——那是开启灵泉空间的第二把钥匙,也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